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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虞大少爷今天不知怎的,走路姿势似乎有些别扭,影响了他一贯从容优雅的风度。

虞江月也注意到了,训了句:“好好走路,摇摇晃晃的像什么样子。”

虞度秋干笑两声,有苦说不出。

卢晴看见大美女眼神都发直了,纪凛提醒她:“口水擦一擦,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卢晴一言难尽道:“纪哥,哪怕你心有所属,看到美女也该有点儿反应吧?”

纪凛立刻急了,慌慌张张地辩解:“我有什么所属?我心属于工作,属于人民!”

卢晴切了声,嘀咕:“还不承认,咱们全队都快知道了……”

虞度秋走下楼梯看见他俩,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哟,小媳妇儿,来这么早。”

要不是念及长辈在场,纪凛嘴里必定爆出两句粗口。

虞江月早已听说过面前这个小年轻的名字:“纪警官是吧?我听度秋提过你好几回,这段时间辛苦你帮他的忙了。”

“妈,你说反了,是我帮他……好吧,是他帮我。”虞度秋在接收到虞江月的冷眼后识相地选择了附和。

纪凛忍不住嘲笑:“你也有不敢乱说话的时候。”

虞度秋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我妈已经认可柏朝了,你呢?八字有一撇了吗?”

“…………”

精准狠的一刀,将母单小警察杀得片甲不留。

“少嘴贫,幼不幼稚。”虞江月拍了他脑袋一下,“来者是客,还不赶紧招待人家。”

虞度秋在她面前不敢太放肆,也知道纪凛和卢晴不宜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逗留过久,容易被认出来,于是马上领他们去了书房,接着打开书柜后的暗门:“我让柏朝把整个壹号宫的监控搬过来了,你们可以藏在里面,没人会发现。隔壁还有一间密室,纪队上回进过。柏朝在邮件里写了会面地点是‘玫瑰之下’,洪伯知道那是指那间密室,应该会告知他背后的人。”

卢晴是第一次见识样这堪比电影的场面,不禁惊呼:“居然真的有人在家里造密室?!虞先生,你是有多少机密要讨论啊?”

虞度秋率先踏入,闻言回头道:“机密?卢小姐高估我了,这些密室原本是打算用来偷情的,关上门之后不会被任何人打扰,任何哭喊求救都传不出去,只有我能打开锁,很刺激吧?”

卢晴:“……纪哥,你带手铐了吗,我想逮捕他。”

纪凛:“带了,但这种人就别浪费警力了,就地枪毙吧。”

虞度秋眨了眨眼:“开玩笑的,我对情人很温柔,不信你们去业内打听打听。不过现在这个情人……对我很过分。”

最后句话音量很低,纪凛和卢晴没听见,已经被眼前密室内的布置惊到了——

八米长的黄花梨木桌之上,放着数十台超大屏的显示器和主机,每一台显示器都开着十几个窗口,整整齐齐,整座壹号宫内角角落落的监控摄像头统统汇集于此处。

俨然一个小型火箭发射指挥中心。

虞度秋上前,边演示操作边说明:“除了原先就有的30个带夜视功能的摄像头之外,我新增了125个隐形摄像头,录入了杜书彦和他随行人员的脸部特征,一旦他们进入监控范围,AI程序就会自动锁定他们,出现红框,跟随他们移动。或者你点击资料库中他们的头像,就会自动切换到他们所在的监控画面。”

纪凛憋了半天的那句粗口终于爆了出来:“卧槽!这什么黑科技?能不能捐给我们局啊?”

虞度秋佩服道:“不愧是勤俭持家的小纪同志,讲价都懒得讲,直接让我捐。”

卢晴找补道:“买也可以!给个友情价呗,虞先生,这技术要是能为我们所用,跟踪抓捕嫌疑人可太方便了!”

虞度秋微笑:“这程序的研发费倒是不贵,送你们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纪凛了然:“知道,保护你的安全是吧?你放心,老彭吩咐过我们了,可以配合你的计划,但抓捕工作还是由我们来执行,你不能轻举妄动。”

虞度秋摇头:“不,我想说的是,程序里还录入了柏朝的脸,他是白色的框,今天请你们代我照看好他。”

纪凛和卢晴齐齐一愣:”啊?“

虞度秋不解:“你们怎么一脸见鬼的表情?这个要求很奇怪吗?”

卢晴犹犹豫豫道:“不是奇怪,只是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在乎柏朝啊。”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好上了,但鉴于虞度秋劣迹斑斑的“前科”,以及张口就编的高超本事,谁也不确定他俩能好多久,有几分真心实意。

虞度秋从卢晴的话里听出了点儿不对劲,思索了会儿,自言自语道:“你们都这么觉得……难怪那家伙不放心我。”

纪凛已经坐下进入状态了:“其实你不说我们也会照看好他的,他是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而且……我担心他假戏真做。”

虞度秋失笑:“你觉得他会背叛我?”

“说不准,他结识杜家比认识你还早,我查了他小时候的资料,进福利院之前的档案全部丢失了,很奇怪,或许……他是杜远震刻意送进裴家的眼线,否则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把裴先勇送进监狱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他入职的时候我就给他做过背调。那是家私人开办的福利院,档案管理体系不完善,早就倒闭了,资料丢失很正常。”虞度秋耸肩,不欲再谈,敲了敲耳朵里的无线隐形耳机,“有什么事情耳机里喊我,让你们的人晚上混进来的时候注意礼数和举止,别被人看出来是警察。”

纪凛瞧着他离开关上暗门,无奈道:“我现在相信他是真陷进去了,那么精的一个人,谈了恋爱居然也会变傻。”

卢晴摇着食指:“非也非也,这叫信念,他相信柏朝不会背叛他,你不也一样吗?所有人都以为穆警官死了的时候,只有你相信他还活着。”

纪凛微怔,一时难以反驳。

“这是好事啊,虞先生以前不信神不信鬼更不信人,现在终于有信念了,像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了。”卢晴道,“与其说他是陷进去了,我觉得更像是走出来了吧。”

走出来……纪凛无端地回想起那一夜的矿洞之下。

哪怕当时虞度秋和柏朝的声音压得很低,可地方就那么点大,他其实听了个七七八八,回国后又借职务之便,调取了当年虞家那起绑架案的档案。

远没有虞度秋嘴里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他清楚地记得,档案上写着,受害人因遭受巨大刺激,患上了抑郁症、自闭症和轻度精神分裂。

尽管经过虞家砸钱费力的治疗,虞度秋生理上已经康复,从表面来看与常人无异,但从他的猜疑行为和情感障碍来看,其实心理上并没有完全走出阴影。

普通人的信任和爱恋是随心的,而虞度秋若要信一个人、爱一个人,是违心的。

看似活得最潇洒自在,实则被沉重的精神枷锁紧紧束缚着,囚禁于过去的牢笼之中,连突破自己都做不到。

若非柏朝比他更狠手、更偏执、更妄为,换个人还真不一定能破坏这层枷锁。

“这大概就叫一物降一物吧……”纪凛最终感叹。

卢晴正要接话,突然,余光瞥见某个监控小窗上跳出了一个加粗的红框,设计程序的员工或许得到了虞度秋的授意,还在那人头顶加了个西洋棋的图标——是一个戴着后冠的王后。

卢晴揉揉眼睛仔细一瞧,顿时倒抽凉气:“卧槽,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作者有话说:

猜猜小柏给少爷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