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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先把这个人的底查出来再说。

夜幕降临,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

祝盛西一直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夜景。

连日来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刻,可以让他静下心想想以前的事。

这十年,真是天翻地覆,无论是江城的发展,还是他。

这时,手机上跳进来一条微信。

他拿起来一看,是顾瑶发来的。

“公事处理的怎么样?出差辛苦,注意休息。”

祝盛西默默看着,唇角笑意浮动。

但他没有回,直接走出办公室。

秘书一直在等祝盛西下班,见他出来,立刻站起身:“祝总。”

祝盛西越过秘书,说:“收拾一下办公室,今晚我不回来加班了。”

秘书:“是。”

祝盛西进了电梯,一路下到停车场,他没叫司机开车过来,而是走向自己的宝马760。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堵车高峰,祝盛西驾车一路上了三环,快速离开CBD,从交流道驶入四环,不到半小时就来到一片环境清幽雅致的高档小区。

这里都是公寓楼,一层只有两户人家,十年前开发的楼盘,每栋楼二十几层,一平米十三万,整个小区人口密度大,却是卧虎藏龙,不仅娱乐圈的制作人、导演和明星会选择这里,还有不少地产业的开发商和金融界的新贵,据说这个小区的风水专门请人做过的,住在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事业顺利,偶尔有空房出租,不等中介挂上网就会被人秒走。

祝盛西将车子停在指定停车位,坐电梯上了七层。

走出电梯,他用密码打开门。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窗外灯火通明,那些光照进来,打在木质地板上,清晰的映出他的影子。

祝盛西没有停留,将鞋子脱下,就一路走进卧室。

他的步子很稳,脚下几乎没有声音,直到推开虚掩的更衣室门,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扔到一边。

他找出一身睡衣换上,脚下一转就进了卧室。

卧室的窗帘紧闭,安静的不可思议,祝盛西放轻脚步,来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脚躺了进去。

随即他探手摸到一个女人柔软的身体,蚕丝被下一片温暖馨香。

祝盛西深吸一口气,靠近女人,从背后将她搂住,随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紧绷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转眼到了清晨六点。

窗外有了一丝微光,温度还没上来,正是一天当中温度比较低的时候,也是顾瑶睡得最沉最不愿意离开被窝的时候。

但她却在这时醒了。

顾瑶忽然觉得很热,还被什么东西禁锢着身体,有些动弹不得,她的嘴唇动了动,想翻身,同时抬起一只手推开脸上的眼罩。

男人炙热的身躯就紧贴在她后背,脸埋在她的后颈窝,肌肤相贴,带着一丝粘腻。

顾瑶轻叹一声,在祝盛西怀里转了个身,这番动静也吵醒了他。

祝盛西的眼睛眯开一道缝,声音沙哑低沉:“时间还早。”

顾瑶低声道:“你勒得我太紧了。”

一声低笑,祝盛西将她脸上的眼罩放下,说:“都是我的错,再睡会儿吧。”

顾瑶:“嗯。”

顾瑶往被窝里钻了钻,但意识已经有些清醒了,人没动,脑子却先动了起来。

这之前发生的事,她还记忆犹新。

她记得,祝盛西前天说要出差,这几天恐怕赶不回来,没想到昨天半夜突然进门,但她睡得很沉,临睡前还吃了药,就怕自己会因为白天的事而失眠,所以连他上床了都不知道。

白天在看守所外,她被徐烁的那句话刺激到了——你说,他们俩有没有上床呢?

她直觉认为那不可能,祝盛西不是一个好色心重的男人,他也没有那么多猎艳的兴趣,除非公事太忙,他会直接在公司休息,否则不管多晚,他都会开车过来,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祝盛西自己也有一套房子,但是很久都不回去一次,顾瑶每次去都要大扫除一次,日用品也不全,人气也不足,整套房子都是阴阴凉凉的。

面对这样一个生活如此简单且自律的祝盛西,顾瑶怎么都不可能把他和潜规则以及出轨联系到一起,也正是因为她如此相信、笃定,所以那第三篇日记和祝盛西的调查资料,她一直没有从包里拿出来。

在她完全理清思绪之前,不想再被徐烁的任何小动作打乱节奏,可她也有一种预感,第三篇日记依然会吓她一跳。

哎,天知道她用了怎样的自制力去压住那些好奇心。

顾瑶正想到这里,身边的床铺有了动静。

祝盛西动作很轻的起身了,光脚踩在地板上,一路走进浴室。

就听“咔”的一声,是淋浴间的门锁打开了,接着很快传来流水声,若隐若现。

那些声音很有规律,顾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默默听着。

也不过就是十分钟,水声停了,一阵窸窸窣窣,浴室门打开,一阵沐浴液的香味涌了出来。

但祝盛西没有躺回床上,而是直接离开卧室,将门关严。

顾瑶也跟着喘出一口气,她换了个姿势,强迫自己必须再睡两个小时。

等顾瑶再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她披上外套下了床,先在浴室里将自己梳洗干净,换上一套居家服。

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里面的用具一应俱全。

祝盛西穿着灰色系的居家服,光着脚站在炉灶前,正在煎火腿鸡蛋。

直到身后传来动静,他回身一看,笑了:“再等一下,马上就能吃了。”

顾瑶坐在案台边的高脚凳上,打了个哈欠,从咖啡壶里倒出两杯咖啡,然后摆好盘子,就等早餐出锅。

祝盛西关了火,端起平底锅,回身将鸡蛋和火腿放进盘子里。

顾瑶就一手撑着头,瞅着他,仿佛闲聊天一样的说:“我昨天去了一趟看守所。”

祝盛西抬起眼皮:“怎么,有朋友被送进去了?要不要我帮忙。”

顾瑶:“不是我的朋友,不过她最近很红,新闻上播了好几次她的视频了,只是打了马赛克。”

祝盛西动作一顿,将平底锅放好,随即双手搭在案台上,问:“你说的该不会是昭阳那个律师助理吧?”

顾瑶:“就是她,田芳。”

祝盛西皱了下眉:“你去见她做什么?”

“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好奇,二是因为有个无聊律师邀请我去的。”

——无聊律师?

祝盛西眸子微微闪动,随即笑道:“能把你请去看守所,应该不只是无聊。是你新认识的朋友?”

“不是,他是刚来江城的,在这里无根无名,想借由田芳的案子一炮而红。不过那不重要,倒是田芳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奇妙——我自报家门的时候,她的表情让我觉得她好像认识我。”

说这话时,顾瑶一直观察着祝盛西的表情和动作,他就在她面前,安静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时不时抬起眼和她眼神交流,不躲不闪,不骄不躁。

顾瑶又补了一句:“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对我的‘认识’是因为你。”

一秒的沉默,祝盛西无声的笑了。

顾瑶正在琢磨这笑容的意思,就听他说:“我是认识田芳。”

顾瑶“哦”了一声,扬眉问道:“只是认识么?”

祝盛西:“准确的说,是她曾经对我表达过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