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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喜亦忧,私会星臣◎

小甘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并没有看到跑过来打架的猫儿。

倒是听见外头的吵嚷声。

她走到院门口探头看出去,见几个丫头正匆匆地打左手侧的月门处经过,一个道:“长房二爷的客人, 跑到我们这里来?不会吧……”

另一个道:“谁知道,反正听说持二爷着急着呢, 二奶奶叫丫头过来询问, 看是不是走错了, 有没有人瞧见之类。”

“奇了, 进出都有小厮跟着, 哪里还能有个走错了。”

两人说话间,渐渐远去。

这会儿院子里的使唤婆子提了半桶水回来,见小甘在门口, 便也道:“姑娘怎么不在里头伺候小姐,在这里望什么?小姐可好些了?”

小甘说道:“之前那边两位少奶奶来了半天,累了, 正歇息呢, 你手脚轻些。”嘱咐了这句又问:“他们在那嚷嚷什么?”

“听说长房二爷今儿宴请扈远侯家的小侯爷, 已经快到了,又不见了人, 正找着呢, 一个大活人怎会不见,多半是在哪迷了路吧。”她念叨了这个, 忽然又笑。

小甘忙问:“你又笑什么?难道你看见过?”

“不是这样说, ”婆子小声道:“我回来的时候, 看到长房二爷往咱们三小姐房里去了, 所以觉着好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

婆子笑说:“二爷正找客人呢, 客人没找到, 又找三小姐做什么,总不会是客人错去了三姑娘房里吧?”

小甘咳嗽了两声:“好了好了,少胡说,叫人听见了不像话。那是个外头男客,无端端怎会往小姐房里跑?快把水倒了去。待会儿又好熬药了。”

婆子答应着,碎碎念道:“咱们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太弱,又加了这场折腾,姑娘,我看老太太倒是好的,你可别跟那起没良心的,疑心上房。”

小甘问:“谁又疑心什么了?”

婆子道:“刚才我打水,听他们在那里嚼舌头,说是老太太原本不喜欢大小姐,如今大小姐才回来,吃了老太太给的药就病倒了……你说这是什么胡话?我赶紧骂了他们,说老太太极疼大小姐呢,不过是一时药物反胃而已,他们要还敢胡说,我可要先告诉老太太去了。”

小甘眼珠转动,笑道:“孙妈,原来你真是个明白人,就该这么骂他们,老太太疼姑娘还来不及呢,一天三次派人来问,又催着长房大爷跟咱们老爷来给姑娘诊看,姑娘心里不知多感激着呢,好好的,别叫他们嚼舌坏了。挑拨了老太太跟姑娘间的情分。”

“就是这样。”孙婆子连连答应,“姑娘,我去熬药。你待会儿也再看看咱们小姐,好歹瞧瞧她睡的安不安稳。这院子人手本来就少,如今小连又不能回来,咱们两个多上点心,伺候的妥妥当当才是。”

两人一问一答,屋内,薛放跟杨仪都听见了。

在杨仪喘不过气的时候,薛放好歹放开了她。

只是,两个人原先久别重逢,真情流露,那一抱本是心无旁骛。

如今松开,才惊觉孤男寡女,在这一处小小闺房,颇有点儿不大妥当。

尤其是听见外头在找薛放,以及小甘的那些不会往小姐闺房跑的话。

杨仪低低地嗽了声,不敢叫外头听见:“你该去了。”

薛放已经又退后,重新坐回了她的床上。

原本在杨仪叫他藏在这里不要动的时候,他还说不会藏,可在小山奴乱闯进来这时,还是闪电般匿了身形。

虽说他反应快,那小孩子却是灵性,几乎扑过来。

丫头追着山奴出去后,薛放出来,一边听着外头她们说话,一边打量这屋子。

这屋里果真没有什么可玩之物,只有桌上放着一包东西,细看看,还是些药丸子。

正是杨仪先前随着俞星臣回来的路上,在船舱内制的那些。

别的东西对她而言无关紧要,唯有这些药丸、药散之类的,简直视若性命,之前回府的时候随身带着,薛放去照县那夜她夜间不寐,在门口被南风吹得魂飘魄散,小甘仓促给她吃的香附丸,就是从她荷包里取的。

薛放看着这些药,想到她越发清减的面容,后退一步,等反应过来后,已经坐在床上了。

既然坐了,倒也无妨,反正又不是没坐过……

他不由想起马帮那夜两人同榻,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蠢蠢欲动,恨不得就在她的床上也翻滚一回。

杨仪的床边是个旧荷包,里头也有几颗药。

薛放想起来,当时她“临终遗言”把那个花绣口袋让屠竹他们转交给他,想必是没了好用的袋子,所以这些东西竟无处安放。

在想到搭帕的一瞬,心里掠过一个似乎很重要、又像是不太要紧的念头。

其实薛放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杨佑持一定在到处找他。

他来之前,曾问过那小厮杨仪的住处,也许很快……还会派人来这里询问。

可他竟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无意中摸了摸她的床褥:“我话还没说完呢。”

杨仪垂首:“还有什么话?”

“你……你的身子怎么更差了,还有刚才她们说什么乌头?什么吃错了药?”他想起门上那些小厮的磨牙之语。

杨仪微笑淡淡地:“我常是这样,时好时歹的,难道旅帅不知道?至于别的……你不用听,都是些嚼舌根没要紧的闲话。”

薛放盯着她:“当真?”

大家子里的事,他是知道的,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杨仪之前一直不肯回来,自有缘故。

杨仪看看窗外:“时候真不早了,再呆下去,恐怕又会生事。”

薛放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走到她的跟前。

杨仪抬头。

目光相对,薛放叹气道:“我担了那么多日的心,好不容易抓到了人,没说几句就要走,我也不甘心。”

杨仪不由失笑:“那怎么样,难道还得说上一整天的话?”

“哪里够,最好还一整夜呢。”薛放随口答音地。

杨仪怔住,无端也想起马帮那一夜,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旅帅。”

薛放本来没那个意思,说出口,又看她的反应,才有点回味:“呃,我只是说说,不是当真……你现在毕竟不比以前了,哼。”

杨仪道:“什么不比以前,我难道不还是我?”

“这可说不准,”薛放又把她身上打量了一遍:“你可知方才我见了,简直不敢认。”

杨仪以为他又要说自己“男扮女装”,皱眉道:“又说这个。”

薛放看她微恼的神态,竟有些口干舌燥:“杨易……不对,杨仪……”

正在这里,外头有人道:“人呢?”

这却竟是杨佑持的声音。

小甘忙迎过去:“二爷?怎么到我们这儿来了?”

杨佑持看看前方:“我来看看大妹妹,可好些了?”

小甘一听就知道他的来意。

毕竟方才那婆子说了杨佑持去过杨甯那里,只为找他的客人,必定是杨甯那没找到,他竟来了这儿。

小甘不动声色:“先前二奶奶跟大奶奶来说笑了一会儿,才走呢,姑娘便歇觉了,只怕还没醒,二爷可有别的事?我叫她去……”

杨佑持忙道:“不不,不用了,我只是来问一声,等她醒了我再来就是了。”

又多看了一眼堂屋,杨佑持转身出门了。

薛放好好地没了人影,杨佑持在他那边找不到,突然想起杨甯缠着自己男装出门去见薛放的事。

他心想莫非薛放是找杨甯去了?于是自己跑去看看,不料竟没有。

杨甯却有点儿恼怒:“二哥哥真是胡闹,自己的客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你往我屋里找,莫非是想叫府里的人知道,你的客人跑我这里来了?”

杨佑持来的时候没想周全,给她一说,忙笑着道歉:“不是这个意思,就不兴我随意过来坐坐?”

“你有客人不招呼,特意跑来这里坐坐,骗谁呢。”

杨佑持知道自己这三妹妹不好惹,便好言好语地说道:“甯儿,别恼了,谁叫你先前巴巴地求我带你去见十七,我自然以为他也记挂着你,特先跑来看你了。”

杨甯脸色微变,略一想,竟半是冷笑地说:“只怕十七哥哥记挂的不是我,既然二哥哥跑到这边来,索性不如大找找去,兴许在别人那里呢?”

杨佑持本不知这话意思,出了门后细一想,突然想起那带路的小厮跟自己说过,薛放没影儿之前,曾问起杨仪的住所。

又给杨甯那句“大找找”所催,索性又来杨仪这里探看。

杨佑持心里其实也觉着不可能,毕竟在他看来杨仪跟薛放没半点交际,所以起初小厮说薛放问起杨仪住所,他也只当是信口闲聊。

如今不过顺路过来试探试探而已,听了小甘的话,杨佑持转身出门。

不料快到东门,一个小厮喘吁吁而来:“找到了找到了!二爷,十七爷找到了。”

杨佑持忙问何在,小厮道:“原来十七爷跑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如今老太太正喜喜欢欢地跟他说话呢。”

寻了半晌,杨佑持总算能松一口气,当即笑道:“这个十七真是,请安好歹给我说一声,我带着去岂不好?叫我没头苍蝇一般找了这半天。”

杨甯先前因为送药,碰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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