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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发现解语被杀了的感觉不同。

他不慌不忙地脱下血衣,擦了身上,换回自己的衣裙。

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他看见了赵世。

闻北蓟并没有躲。

他以为赵世会大叫起来,引所有人入内,奇怪的是,赵世只看了一眼泗儿的样子,就吓得狼狈逃窜,完全没有多留意自己。

闻北蓟心想:如果杨仪知道他脑中在想什么,她应该会更加厌恶自己吧。

可他只是病了而已。

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可没有人相信。

假如……假如她能看见他的脑颅,应该就会知道他没有说谎吧。

——“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脑颅。”

杨仪正凝眸看着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小公子。

闻北蓟的这句话,突然像是在耳畔响起一样冒了出来。

杨仪悚然,汗毛倒竖。

不知为何,闻北蓟明明昏迷不醒,但方才那句,就仿佛是他在方才的那一刻,亲口告诉她的。

杨仪正要后退,身后一人正走过来,将她扶住:“怎么?”

是薛放,他叹气:“叫你别靠他这么近……这个人古怪且又危险,你没法儿猜到他到底在想什么,也无法预测他想做什么,他却好像把你看的透透的,你别看他躺在这里像是不能动,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实则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

薛放特意把杨仪又往后拉了拉:“总之别靠他太近。”

杨仪听着他的叮嘱,尤其是那句“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她有点恍惚,看看薛放又看看闻北蓟:“真的?”

薛放疑惑:“什么真的?”

杨仪道:“我们在这里说话,他会不会听到?”

“他没有昏厥?”薛放惊讶,要过去瞧瞧。

杨仪忙拦住:“不是,他是昏厥着,但……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本来要解释,但话刚出口,又觉着实在太过离谱,便苦笑着打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道:“闻公子,稍安勿躁……令弟没事。”

说话间,闻北宸已经闯了进来。

闻北宸的目光掠过在场众人,落在闻北蓟的身上:“北蓟……”他不顾一切,推开挡在跟前的孟残风,几步入内。

孟残风无奈,看看薛放又看向俞星臣:“俞巡检,我尽力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薛放拉住杨仪:“走。”

“可是……”杨仪不放心。

薛放不由分说,把她拉了出去。

俞星臣本来不想说什么,见状拦住:“小侯爷,你要去哪儿?”

薛放道:“这儿没我们的事儿了,劳烦俞巡检。”

俞星臣难掩不悦:“请仪姑娘来,是看诊的,不是叫你假公济私的。”

薛放正色道:“是要看诊,我正要叫她去看一个很要紧的病症。”

俞星臣狐疑:“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你什么都知道?”薛放笑道:“你还是快去看看那位闻大公子吧。我不习惯应酬这些,你俞巡检能者多劳吧。多谢。”

此刻在廊下,老关,小梅,屠竹,灵枢,还有老关小梅的副手,俞星臣的副手,以及小甘。

薛放还知道点分寸,出门立刻松开杨仪。

一本正经带点严肃地,薛放道:“仪姑娘,劳烦你再去给那个病人看看,他可很棘手。”

他抬了抬手,向廊下示意。

杨仪当然知道他是凭空捏造的,不过也算是长进了,好歹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能太放肆。

她骑虎难下:“请十七爷带路。”

薛放陪着她向后走去,身后,斧头忍不住发出一声笑。

小甘正要追上,闻声便抬腿踹了他一脚。

斧头摸着腿子哎吆了声,刚要跟屠竹诉苦,又受了屠竹一记白眼:“你活该。”

“你也跟十七爷学坏了,”斧头努嘴:“都知道护着小丫头了。”

屠竹忙捂住他的嘴。

薛放领着杨仪到了后厅小花园。

他特意挑人少的路走,故意说些案子的话。

可几乎是才转过弯,他就立刻原形毕露,迫不及待地拥住了杨仪,生生把人挤在了后廊墙根上。

杨仪倒给他这情急的样子吓了一跳:“干什么?”

薛放贴近了她,低声道:“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杨仪以为他指的是刚才在里屋那一场:“这不是没事么?而且我觉着闻公子……”

“谁说他了,”薛放的手在她后背上悄悄地一动,“我是说、你怎么进了宫了?”

杨仪正觉着背上痒痒的,略微扭了扭想避开他:“进宫……是太医院林院首跟、太后……你干什么!”

她以为他能收敛,不料那只大手已经从背上摩挲到了腰间,虽然是隔着衣裳,仍是叫她窘迫极了。又不能高声。

薛放道:“我是看你瘦了没有。”

杨仪推开他的手,竭力把身体往旁边墙上靠:“没有,不用看。”

薛放看看掌心,道:“我看有,刚才我摸到你的脊骨,那么清楚的,都硌到我的手了。”

他说的认真肃然,杨仪不由咳了几声:“少胡说。”

“真的,我都数过了……”

杨仪狠狠瞪他。

薛放打住了:“那好吧,我不说了,你好歹告诉我,这次进宫怎样?以后、不会再去了吧。”

“这次好歹过关,以后如何……”杨仪摇头。

“那个地方可不是好人能进的,”薛放皱眉:“尤其像是你这种……”

他想提醒她,警告她,又不愿意吓到她,甚至说出那些话来,有点像是咒人,他不舍得。

杨仪听出他的担心,抿嘴一笑:“我没事。”

想了想:“幸而林院首还算是个明白事理的,太后娘娘……也能听得进一些医理之说,原本我担心太后不肯听,那就无法可想了。”

薛放哼道:“这次肯听,谁知道下次如何,我只烦心以后这种事还会常有。那里头的人,脾气都不一样,万一下回遇到个脾气坏的,可怎么得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听说你在里头,我又没有翅膀飞不进去,简直……”

杨仪回身仰头,望着薛放:“那天实在着急,我竟忘了叫人跟你说一声,抱歉。你别恼了。”

薛放本就没有生气,只是过于忧虑,见她如今好端端地,竟又主动跟自己致歉,他哪里还有什么气。

只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

“我一边要忙那案子的事,一边还惦记你,可辛苦着呢,别说你瘦了,我都瘦了,你看看我的脸。”他趁机靠近。

杨仪认真打量他面上:“果然有些清减了。可有按时吃饭?”她本能地又伸出手去握他的脉,“我给你看看。”

薛放道:“你看吧,我刚才可不是跟他们说谎,确实是叫你来看一个很要紧棘手的病症的。”

杨仪疑惑:“嗯?”

薛放道:“你可听仔细了,我这病可不轻。”

“什么?”杨仪心头一颤,赶忙凝神,“别出声。”

薛放看她当了真,默默咽了口唾液,当下也不言语,只是细看她。

大概是方才的缘故,她的脸颊上还有些许浅红,从那素淡里竟透出几分春色。

薛放突然想起闻北蓟说她是香的,他暗暗地吸了吸,果真有一股清淡的香气,只不知是不是那小子说的那样。

如果凑近了的话……

杨仪听了会儿:“脉有点急……好似没有大碍,你觉着哪里不适?”

“这里。”薛放捂住胸口:“时不时地就难受。”

“难受?”杨仪一怔,抬手在他胸口试了试,有些慌张:“我怎么没听出什么来?多久了?怎么个难受的法儿?”

薛放见她竟当了真,暗笑,可却又知道她这毕竟是关心才乱:“挺久的了,尤其是这两天,一想到那个人,想到她又见不着,就……酸酸的,涨涨的,有时候还发虚发疼,总之难受的厉害。”

杨仪听着听着就觉着不对味了,听他说完总算明白过来。

她变了脸色,把手一抽:“你胡说什么!你、你竟……这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薛放见她真的变了脸,忙道:“我不是玩笑,是真的。”

“你……”杨仪走开两步,恼怒地说:“你以后再拿病症开玩笑,我就……”

“就怎么样?”薛放走到她身后,似乎吃定她不会说狠话。

杨仪冷脸:“我就不理你了。”

薛放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从后面把她环抱入怀:“姐姐。”

杨仪微震:“放开。”此处虽僻静,难保有人经过。她有点慌张地四处打量。

“别动,让我好好地抱一会儿,”薛放低头,轻轻嗅着她发端鬓边的香气:“我是真的想你,想你想的厉害……不是谎话也不是玩笑。”

“你还说。”杨仪涨红了脸,低下头。

“也不用诊脉,也不用你给我开药,只要你在我身边,让我抱一抱,亲……亲,”薛放好歹没说的太露骨,至少在他看来是适可而止,“我就好了。”

杨仪觉着不堪入耳,面红耳赤地说:“我不想听这些混话。你别、别说了。”

薛放则怔怔地看见她因竭力俯首而露出的白腻如玉的后颈,口干舌燥,忍不住就想凑过去亲一口。

作者有话说:

17:姐姐就是我的药,啃啃

俞某: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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