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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相合,婚期将近◎

杨佑持问杨仪是否见过王监察之子王珏。

确切说来, 杨仪这辈子是没见到王珏的。

但前世则不同,且印象深刻无法忘怀。

那当然是在前世杨甯的及笄礼上,王珏因为口没遮拦冲撞了薛放, 被十七郎揪起来一把扔进了池子里,几乎淹死。

是杨仪指点了杨登才将他救了回来。

这次倒好, 王珏没有被淹, 反而差点儿被小猷摔死。

而且, 竟是被俞星臣及时救下, 这阴差阳错, 不知是何造化。

杨佑持又浅说了有关铺子的几件事,提到铺子,他自然是滔滔不绝之意, 只因看出杨仪需要休息,就没敢细说。

因小甘跟小连都不在,金妩派了自己两个心腹的丫头, 彩霞跟晴儿在这里照看。

杨仪到底是累的很了, 杨佑持去后, 她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这一睡竟然过了两个多时辰才醒了一次,喝了两口茶, 又睡了过去。

而这一夜, 在崇文街那边儿,小连跟瑶儿负责照看着廖小猷。

起初看到杨佑持跟俞星臣送了这么一个人来, 小连吓得不轻, 瑶儿因“见多识广”, 表面还撑得住。

只是廖小猷醉醺醺的, 眼睛都半睁不睁, 站在那里摇摇晃晃, 仿佛随时都将栽倒。

而假如被他这庞大身躯压到,那必定就扁了。

瑶儿也不由地心惊。

杨佑持笑说是杨仪的主意,拜托小连跟瑶儿多照看着。

小连本来想回去伺候杨仪的,听这样说,自己若走了,只剩下瑶儿,如何使得?这几日她跟瑶儿已经感情日进,自也舍不得叫她一人操劳。

只好暂时打消回去的念头。

幸而廖小猷虽看着凶恶,但并不惹事胡闹,也不打骂叫嚷,被引进房内后,他把外衫一扔,自己倒在榻上呼呼大睡,除了发出了山响般的呼噜声,竟极为安分。

两个丫头见状,总算松了口气。

到了夜间,廖小猷的鼾声一直传到了后罩房里去,把其他婆子仆人等都惊动了。

半夜,小猷醒了,叫嚷着口渴,小连跟瑶儿两人壮着胆子,送了水进来给他。

廖小猷似醒非醒,瞪圆了眼睛看了她们俩半晌,竟然说道:“多谢姐姐,嘿嘿,你长的真好看。”

这会儿是瑶儿挡在小连身前,听了这句,脸色一变。

醉了酒的男人说这种话,又是在深夜,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正在心惊,可廖小猷只是说了这句,便又张开手睡下了,并无其他动作。

反而弄的两个丫头半宿无眠。

到了次日,廖小猷醒了,又说饿。

厨房没见识过他的饭量,不知深浅,结果……廖小猷把这院子里六七个人的饭食全都吃光了,竟还意犹未尽。

瑶儿忍不住悄悄地问小连:“姑娘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的活宝贝?”

众人正大眼瞪小眼,门外有人来寻,原来竟是老关。

老关是来接廖小猷回巡检司的,他道:“十七爷让斧头特意去提醒我,让我别忘了把小猷带回巡检司,我好一通问,才知道在这里呢。”

廖小猷早走了出来:“小太医叫你来接我的?”

老关道:“是十七爷。”

“哦……是小太医的夫君,那也行。”廖小猷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咱们就走吧。”

他旁若无人地说着,又想起一事,猛然回头。

身后几个奴仆吓得一震,不知如何。

廖小猷却向着瑶儿、小连拱了拱手,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我这个人粗鲁,昨夜劳烦两位姐姐给我喂水,有惊吓到你们的地方,我给你们赔个不是。”

瑶儿望着他的浓眉大眼,语塞:“没、没什么。”

目送他偌大的身子神奇地钻入马车里,瑶儿跟小连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了。

见老关要上马,小连却想起来:“关爷,之前护送姑娘往海州的那位梅爷,可好吗?”

老关皱了皱眉,终于道:“他伤了手臂……如今在巡检司内养伤。”

小连一惊:“伤的厉害?”

“左臂断了。”老关低低说了这句,带人离去。

老关领了廖小猷回到巡检司,先带他去见冯雨岩。

冯雨岩的正厅内,葛静跟孟残风都在,也听说了薛放带了一个大个子回京。

当廖小猷来到厅门口的时候,厅内的光线都为之一暗,众人齐齐转头,看到廖小猷真容,各自惊啧。

这才知道所谓“大个子”,不是夸大其词而已。

如今薛放被封了五品的怀远将军,俞星臣被赐爵,不过两人实际的职位还是在巡检司,至于宣王府典军、端王府的咨议参军,也都是光耀的名衔,以示皇恩浩荡罢了。

冯雨岩看廖小猷相貌不凡,心里是喜欢的,可又知道他性情鲁直,在巡检司内恐怕又另外生事。

但这等人物往外推,又舍不得。

葛静在旁看了出来,便对冯雨岩道:“将军,如有疑虑,暂且不必收编,就叫他近身跟着小侯爷、权当是个侍官就是了,等历练过后,觉着妥当……或者他立了功,那时候再顺理成章地收入巡检司,岂不好?”

于是一拍即合,冯雨岩便叫廖小猷去领一身军汉的衣袍,暂时负责跟在薛放身旁就是了。

他还担心廖小猷不会满意这个安排。

不料廖小猷并没在意,只问道:“这里有吃饭的地方么?”

冯雨岩跟孟残风都愕然。

葛静笑道:“有有有,先前小侯爷在这里住着,每日自有饭食供应,不必另外花钱。你若也在这里,自然也少不了你吃的。”

此时说这话的葛队正,当然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为这句话而痛哭流涕。

这里才做了安排,俞星臣前来拜见,见廖小猷也在,便向着他点点头。

小猷道:“白脸的,昨儿多谢你拦着我,不然我就真闯祸了。”

俞星臣忙向他比了个手势,叫他不要多言。

廖小猷倒明白,偌大的个子,吐了吐舌,见老关在外头招手,他就赶紧转身出门去了。

冯雨岩明知有事,可俞星臣不想说,他便不问。

只道:“才自海州回来,薛放不必说,身上带伤,至少给他一个月的假期,你也一番劳累,总该歇息几天,怎么就来了?”

俞星臣道:“我也没有什么事,此刻巡检司内人手又紧,索性回来办差。”

葛静大加赞扬:“如今你可是封了爵的人,这等光耀,就算是在你们俞家,也是难得的吧?”

俞星臣含笑垂首,向他点头。

孟残风却难得的说了句公道话:“人家也是拿命拼出来的……这次海州之行,若不是派去的人得当,只怕万万不会得现在这个局面。”

冯雨岩深有同感:“海州的局势之诡谲,超乎我等想象,我只看星臣你送回来的折奏,就已经心惊流汗不止了。还好天佑我朝!”

葛静却小声道:“就是不知道十七的手臂……到底能不能恢复,连杨侍医也无能为力?”

俞星臣道:“杨侍医已然尽力,只是小侯爷的手臂被斩断了筋脉,一时之间难以恢复也是有的。假以时日,未必不会缓和。”

孟残风道:“我看那个小子不是凡品,断断不至于就栽在这上头。”

葛静道:“我今儿想去看看他……”眼珠子滴溜溜地看向冯老将军。

冯雨岩说道:“想去就去,他这次确实立功不小。”

孟残风突然道:“前些日子我听钦天监的人说,扈远侯请王监正帮忙批八字,择成亲的日子呢……也不知真假,难不成会赶的这么急?”

俞星臣以为自己已经古井无波了,听到“批八字,成亲日子”,心里突然一凉。

今儿一早上,薛放醒来,那从沁州开始跟着他的小兵已经熬好了药,巴巴地等着他喝。

薛放闻着味,一阵阵地犯恶,可想着杨仪说“一次也不能少”,竟咬牙切齿,把一碗汤汁跟喝毒药似的灌了下去。

才在强忍不适,外头扈远侯到了:“醒了?觉着如何?”

薛放还只穿着中衣,没起身整理。

扈远侯一眼看到他两个肩膀明显地挑着,惊了惊:“穿着外袍我还看不真,竟真瘦了这许多?”他走过来,心疼地捏捏薛放的肩。

薛放忙晃动肩头,想把他的爪子甩开般:“别乱动。”

“我看看有什么打紧的?”扈远侯满目忧虑,关切问:“伤口还疼吗?先前也忘了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伤?”

薛放道:“都习惯了。”

扈远侯一震:“我看看……”他举手要脱薛放的衣裳,薛放抬手挡住:“别动来动去的啊,我心里烦着呢。”

薛侯爷立刻知道他身上确实还有别的伤:“你、你这个小子……”

“不用这幅脸色,”薛放却不以为然地:“又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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