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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孟喜其实早给她讲过生理健康常识了,这些变化家里爸爸和俩哥哥都有,但小姑娘对许久治好像要求要更“严格”一点,譬如不能长胡子,不能变公鸭嗓,不能穿露咯吱窝的衣服,因为胳肢窝下面有腋毛……

卫孟喜:“……”你就说老闺女幼稚不幼稚吧。

偏偏老陆还觉得老闺女这是天性淳朴,是赤子之心,不让说,说就是扼杀天性。

晚上躺床上,卫孟喜把这事拿出来说,家里是不是对呦呦保护太过了,让她像一朵温室里的小花,万一哪天遇到真正的风雨,怕她承受不住……老陆果然反驳。

得,卫孟喜懒得跟他说,翻个身,把被子裹走。

嗯,这是妻子生气的表现,他挪啊挪,他挪一寸,她就往另一边挪一寸,最后在即将掉下去的前一秒钟,被他一把搂住,紧紧的揉进怀里。

咬牙切齿的说,“你啊,还像个小姑娘。”

卫孟喜可不愿自己被人当小姑娘,在她心目中“小姑娘”三个字,是指那些年轻女孩子,她已经是三十三四岁的大姐大了,被人叫大姐都不会生气的年纪了。

况且,在卫孟喜这个吃尽苦头尝尽人生百味的人看来,“小姑娘”意味着弱小,需要保护,她不想做这个被保护者,她要做的是保护别人的人。

“不许生气,在我心里,你就是小姑娘,不是说你弱小,而是你的纯真,你的勇敢,和不服输的气势,就跟卫小陆一样。”他的嗓音本来就很好听,这种咬着耳朵说的甜言蜜语,卫孟喜感觉自己沦陷了。

于是,很快,俩人又真实演绎了一把啥叫床头吵架床位和,要是和不了,那就是次数不够,时间不长,技术不到位。

第二天一大早,卫孟喜才睁开眼睛,卫小陆就在楼底下叫,“妈妈快看,报纸,跟你有关呢妈妈!”

卫孟喜不紧不慢,她等不及就把报纸亲自送到床前,“妈妈你看,石兰晨报头版文章,《爱心企业家被“绑架”,爱心栏目探真假》,说的是昨天电视直播的事,有人深挖那节目之后,发现他们居然造假,把小康家庭包装成困难户,就为了道德绑架知名爱心企业家,胁迫对方把善款捐给不需要的人,这性质可真恶劣啊妈妈。”

卫孟喜躺着闭目养神,她倒是没想到,黄姐的速度如此之快,看来这伙人是真把黄姐气炸了。

“对了,文章是谁写的?”

“李达武,全国日报著名评论员,社会学家,教授……”

“得得得,知道了。”好嘛,黄姐的能量不容小觑,居然把这位都请动来亲自操刀。

“妈妈,报纸,书城商报,也是跟你有关的!”根宝一面喊,一面拿着报纸跑上来,不过他没进屋,而是在窗下大声朗读,大同小异的标题,说的内容也差不多,只是撰稿人是另一位省内有名的作家。

卫孟喜心说,这黄姐可真行啊。

于是,接下来一整天,从早到晚,就是家里一大五小六个探子不停的探听消息,不停的探,不停的报,虽然都大同小异,但愉悦程度是一样一样的。

这样愉悦的心情,吃席也是美滋滋的。

下午五点,卫孟喜带着一大家子上卫家宴,画着淡妆的韦向南和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的尚永志站在门口,看见他们立马迎上来。

“老板,陆科长,卫雪卫红卫国卫东呦呦你们来了,快请里面坐,楼上左边靠窗那桌。”尚永志努力想要把每一个人都照顾到。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以前总是低着头阴沉沉的,可现在头发剪短,做个造型,换上笔挺的西装,立马就年轻了十岁。

就连根花也小声说:“尚叔叔至少年轻了十岁。”

“我觉得有十五岁。”卫红说。

卫孟喜让他们先上楼,自己去后厨看看菜准备得怎么样了。因为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他们来包席卫孟喜给到了最大优惠,基本只收成本价,毕竟小两口刚买了房子,手边也不宽裕。

“小卫来了,你放心,保准给他们准备最足的份量,最好的味道。”吕丽萍正指挥着人准备出菜。

张大娘正忙着炒菜,也没时间来跟她说话,只是使唤张秋芳给她拿盘子。

两个小姑娘见面,不用出声,也不用动嘴,她们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就是最有效的沟通方式。

张秋芳这一年来长得还挺快,已经跟卫小陆一样高了,只是没有小陆结实,看起来弱弱的,她左边眉毛挑了挑,小陆立马瞪圆了眼睛。

她又挑了两下右边眉毛,于是卫小陆眼里就流露出羡慕。

卫孟喜在旁边看着她们特务接头,想了想,能让小陆羡慕的,怕不是来例假?

是的,她老闺女也是个傻大个,马上就要升初二的人,居然还没来例假。准确来说是还没准时来过,三个月前有过一点点,然后至今杳无音讯。

她的同班小同学里,就只有两三个没来了,小同学之间聊起来她就害羞,回来就问俩姐姐几岁来的,但听说她们初一就来了,小姑娘更郁闷。

但那时好在还有一个营养不良的张秋芳跟她“做伴儿”,现在连秋芳都来了,她觉得自己落单了。

来到楼上,老陆和韦家兄弟俩坐一处,不知道聊到什么,还挺投缘,卫孟喜看见侯爱琴,少不得又要听她讲谢依然李怀恩的事。

马上一年了,那被骗的一百万还是没找回来,谢依然不得不把车子卖掉,可一方面这段时间车子贬值,另一方面银行利息也不低,光利息就多出来好几万,卖车款填进去也只是杯水车薪。

现在该抵的都抵了,能卖的也卖了,两口子彻底身无分文,又没个正经工作,生活之拮据可想而知,就连孟淑娴都赶紧领着儿子连夜扛着火车跑路啦!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以前有多恩爱,现在就有多闹心,两口子闹到要离婚的境地,侯爱琴是说不完的糟心事,卫孟喜听了一回儿,开席了赶紧坐回去。

她一点也不同情谢依然,毕竟路是她自己走的,只是可惜李怀恩。

李怀恩平时为人也还行,温温如玉的感觉,愿意为了她辞去即将到手的局长之位去给她当经理,虽然不理智吧,但可以肯定爱是真爱。

这样的男人,她应该珍惜。

几天后,正在办公室里跟秘书调情的谭大勇,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一萎,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敲什么敲,一点眼色也没有,是你老妈死了还是老婆找野男人了啊?”

门外的人也不敢回嘴,只压低声音说:“老板不好了,出事了。”

妖娆的秘书从里屋出来,拢了拢胸衣,扯了扯丝袜,扭着屁股出门,顺便狠狠瞪了门口的人一眼。

那人也不敢抬头,只是很着急的说:“老板,咱们运货的车子出事了。”

“什么车子?”谭大勇点上一根香烟,眯着眼睛狠狠吸了两口,享受得不得了。

“就是咱们运装修材料的车子。”

谭大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不是一直走湖心岛上的桥嘛。”

“就……就是一直走,从三天前开始,桥就不让咱们走了,说那是私人修建的,不归公有。”

“呸,修个桥了不起啊,老子也能修!”

现在电影院已经盖好,进入装修环节,正是运送各种电子设备多的时候,电影院在接待处的别墅区深处,货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河对岸,肉眼看着也就二百多米的距离,可必须绕路到两公里之外的另一座石拱桥,那桥是只容人通过,不能开车碾压的。

只能人背马驼的搬运到电影院,这中间增加的工程可不是一星半点,人工费车马费,至少要多花出去好几千。

原本卫孟喜修的桥是允许他们过的,只要拿个手推车去推能省不少路程和力气的,可现在忽然不让过了,“那你们不会绕道去前面的石拱桥啊?”

“石,石拱桥正在维修,只能过人,不能运货。”

谭大勇狠狠地呸了一声,心说怎么这么倒霉呢,两座桥都不能过,“那你们没再走远点?”

“走了,我们走了七八公里,中间两座桥都说不让过,都有老头老太在打太极拳,我们一过去,他们就挡在路中央。”

“那再走远呢?”

“再,再走远,就到十公里外了,送货师傅说不加钱他不送了。”

谭大勇气得将烟都给掐灭了,“他不送,那你们不会半夜悄悄去拉啊?”

因为接待处位置特殊,这附近又是村民居多,所以当时修路的时候考虑易守难攻,道路都非常狭窄,只容一车通过,他们就只能沿着河岸从另一个方向过来,这增加的成本就太高了。

谭大勇这种毫无规则底线的人,就选择夜里逆行,趁着人少好办事。

可好巧不巧,正在逆行的时候被交警逮到了……那是深更半夜啊,谁知道交警还不下班啊,一下将他们逮个正着。

谭大勇狠狠地在桌脚上踢了一脚,不成想疼得他龇牙咧嘴,“被抓就被抓了,我明天让我姐夫去保释,传话进去,把嘴巴闭紧,不该说的一个字也别说。”

不过,他想了想,身边知道他事情最多的就是那谁,刚才那小蜜的哥哥,平时在公司里常以他大舅哥自居,自己也睁只眼闭只眼,主要是他很多脏事坏事都是由这位“大舅哥”出面办的,总得给点甜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