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小说网rdshuku.com

这是一桩联姻。

谢台带着女朋友回谢家吃过饭,谢桦也见了,神态平和的打了声招呼,就叫他们走了。

这态度不说是支持,但最起码也不反对,谢台见父亲这么表态,一颗心也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肚子里,从此也跟席家越走越近。

事情就是坏在这个席家身上。

席冰有个哥哥叫席航,人是很有本事的,但就是有一个毛病,好色。

某天晚上,谢台请席航到谢家吃饭,两人喝的醉醺醺的,可巧就叫席航撞见谢欢了。

谢台跟陈安珍住在一个院里,距离谢家主院和其余情妇们的院子有段距离,席航觉得谢欢不会是谢桦的女人,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又出国留学几年,前不久才回来,压根就没见过谢欢,见色起意,扑上去欲行不轨,好在被何娴的人撞见,当场拦下,才没闹出事来。

席家是个有排面的家族,但再有牌面,也不可能叫你跑到谢家来强/奸谢家的小姐,何娴听说之后,当即就叫人把席航扣下了,先打断他一条腿,然后就等谢桦回来再做处置。

谢台听说这事儿,立马就醒酒了,张皇失措的跑去找陈安珍商量该怎么办才好。

陈安珍在谢家呆了这么多年,她太了解谢桦了,这事儿叫他知道,怕是立刻就要一枪崩了席航。

席航死了,还能指望席家开开心心的嫁女儿过来,帮着谢台争家主之位?

做梦呢!

陈安珍也不算是光长年纪不长脑袋,马上打电话给席家叫他们想法子说情,自己则拉着儿子去谢欢面前哭丧,说她反正也没出什么事,不能为这个逼死自己亲妈和亲哥哥。

谢欢是个面团性格,看亲妈和哥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不帮着求情他们就去死,也只能忍着委屈去找何娴说情。

何娴原本就在为席航的事情生气,看谢欢拎不清楚,居然主动来求情,五分的火气也变成了七分,直接叫她出去,半点松口的意思也没有。

谢欢想起哭成泪人的生母,只能苦苦的求,到最后何娴都气笑了,指着她说是养不熟的狼,吩咐人把席航放了,后脚就叫人把谢欢赶走了。

席家也算乖觉,席航父亲当天就去找谢桦赔罪,打断席航另一条腿之后,直接把人送出国了。

谢桦叫了谢欢过去,问她这事打算怎么处置,谢欢碍于生母和哥哥,支支吾吾的说就那么算了,谢桦点点头,就叫她回去了。

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对于谢欢的影响却是天翻地覆的。

从前她养在何娴名下,也算是半个嫡出小姐了,谢家谁不高看她一眼,现在因为这件事叫何娴寒了心,虽然还养在主院,但她已经不想再见这个头脑糊涂,一心偏向生母的女儿了。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虽说没人会主动欺负谢欢,但她的日子也是大不如前了,别的小姐有自己的亲妈顾看,有外祖家照顾,她什么都没有。

陈安珍一心记挂在儿子谢台身上,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个女儿,她觉得这个女儿是被何娴养大的,心里肯定偏向何娴,当年何娴把她从谢家赶出去的仇,她这会儿还记着呢。

再说席家那边,因为在谢家折了一个儿子的缘故,席冰对谢台也没那么热切了,陈安珍听儿子不时的埋怨,心里也在怨恨谢欢多事,几乎把一桩好姻缘搅黄。

席航的事情看似圆满结束,但私底下谁都不满意,可最无辜、最吃亏的人,无疑就是谢欢了。

当然,燕琅不客气的想:她这纯粹是自作自受,活该。

再后来,谢欢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唐枭,一个大财阀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们相爱了,唐枭靠着谢欢的人脉和情面回到了唐家,可一转头就把她踢开,丢下一句分手,跟别的女人订了婚。

谢家的门槛比唐家要高,被大妇教养过的女儿,怎么也不可能嫁给一个私生子,更别说谢欢现在拥有的只剩下那么一点微薄的名头,并不能在实质上对他有任何帮助。

分手是理所应当的。

谢欢伤心欲绝,然后就自杀了。

燕琅看完了这个操蛋的故事,觉得自己脑仁儿疼,谢欢可以去网络上开一个帖子,叫:我如何把一副好牌打得稀烂。

情妇的女儿能被大妇收养已经很幸运了,更不用说何娴也是真心爱护她的,她却能为了一个意图强/奸自己的男人去跟自己的庇护伞何娴对着干,这是脑子里养了鱼吗?

你都十五了,不是五岁,陈安珍这个生母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

更别说为了一个渣男选择自杀……

Excuse me????

可是现在,燕琅成为了这个脑子不清楚的谢欢。

她必须要想办法扭转颓势,然后逐步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

窗外吹来带着咸湿味道海风,燕琅站起身向外远眺,就见窗外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有成群的海鸥振翅飞过。

生命如此美好,她怎么舍得放弃呢。

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燕琅打电话给司机:“来接我吧,我要回主宅去。”

这是谢欢在海边置办的一处别墅,专门用来观光的,之前她与唐枭在这里相遇,所以她也选择在这里结束自己的性命。

谢欢今年二十岁了,这当然不算是老,但对于一个有意争夺家主之人的谢家人来说,当然是越早准备越好。

司机载着她返回谢家,燕琅没有去找何娴,也没有去跟陈安珍对撕,她直接打电话给管家,开门见山道:“我父亲在吗?我想见见他。”

管家在电话那边客气的说了一声“稍等”,三分钟之后,他回复说:“先生在书房,之后有二十分钟的空闲时间,您可以直接过来。”

燕琅说了一声:“好。”挂断电话,往主楼那儿去了。

主楼是谢桦住的地方,也是谢家其余人的禁地,二十四小时有人持枪护卫,真正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从前有个情妇得宠,忘乎所以之下捧着汤去送炮,相隔五十米远,手里边的食篮被一枪打穿,当场就吓尿了,从此在情妇们口里引为笑谈。

燕琅到了主楼外的院墙那儿,就见老管家在外边儿等着,他是伺候过谢欢爷爷的人,辈分不小,在谢家脸面比陈安珍还大,她打声招呼,老管家笑着应声,然后就领着她进去,直接去了二楼。

书房的门是关着的,燕琅抬手敲了三下,就听里边谢桦说:“进来。”

谢桦生就一张英俊而温和的面孔,岁月流逝之后,更显得从容敛和,只看脸的话,决计猜不出他年轻时候的铁血悍利。

燕琅进去的时候,谢家的这位家主正坐在书桌前在抽烟,面前摆着林林总总的文书。

抬眼看了她一看,他有些诧异的说:“你怎么没死?”

燕琅也不觉得意外,平静的说:“想清楚了,所以不想死了。”

谢桦“唔”了一声,说:“如果你连一个男人都放不下,为了他要死要活的,那还是死了干脆,活着也是丢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