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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惴惴不安,左思右想之下,虽替那两匹马儿不值得,可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却是更加的渗人。

为今之计只能在马奴还未成为淮南王之前就与之交好,没准往后还能成为玉家的靠山。

玉娇也不是那等钻死胡同出不来的人,想通后,心里边也松快了些,当即决定去看看那马奴的伤势,看看是否能把这仇恨给消减些。

下了床,把衣服穿上,用发带把了散落的长发束了起来后便出了闺房。

夜已深,除了巡逻的护院外,下人几乎已经睡了。玉娇本想把宿在隔壁屋子守夜的桑桑喊醒,可又觉得她在深夜去看一个奴才的伤,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保不准桑桑觉着她中邪了,待爹娘从外祖母家回来后知晓了此事,爹又该罚她了。

可自己一个人去查看,又有些生怕,若是以往她定然不会怕一个马奴的,可她怕那个马奴会做梦中的那些事呀!

如此想着,便又回房把平时收藏的匕首给捎上了。拿了匕首出门后,才反应过来那马奴都已经被她自个打得半死了,又怎可能还有力气对她怎么样?估计她一只手都能对付得了他。

玉娇提着一个灯笼避开了巡逻的护院,走到了后院的马厩。

玉娇是知晓那马奴的住处的,管事曾与她提起过,这马奴不愿与大家伙一块住大通铺,想要在这马厩居住。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玉娇也就让管事看着办了。

而之后马厩被那马奴打扫得甚是干净,也没有难闻的气味,玉娇便就让管事把那放马具的小屋腾给他住了。

如今再到这马厩,玉娇就想到那两匹马儿,鼻头顿时有些发酸。

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难过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往马厩旁的小屋走去。越发走进那马厩旁的小屋,心跳得便越快,跳得她几乎都可以听得清。

扑通扑通扑通……

走到了门外,紧张的玉娇还是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如果这马奴一命呜呼了的话,那是不是证明什么淮南王都是假的?

可那……也就不代表她真的杀了人?!

今日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有鞭打过那马奴,这若是杀人了,她冤枉得很!

纵使那马奴的卖身契在她的手上,也相当于他的生死是捏在她手上的,可她一点儿都不想沾上人命!

心里边一急,便也顾不得什么了,抬手直接敲门,但手碰到门的时候,那门却是“咯吱”的一声,开了一条缝。

玉娇心里边也是“咯噔”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起灯笼推开了那老旧的门。门半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难闻得让她捂住了鼻子。

只犹豫了一瞬,还是抬脚走入黑漆漆的小屋。玉娇从未屈尊降贵来过这种地方,这还是她第一次会这般荒唐的去一个下人住的地方。

灯笼的光线不是很亮,只是勉强看清近身的物什。尽管如此,玉娇还是这昏暗的小屋中依稀感觉到了前方躺了个人。

脚步一顿,试探性的朝着那躺在床上黑成团的身影喊了声“喂?”

但床上的人影没有一点反应,以为是自个声音小了,便又加大了声音又喊了一声:“喂,你……没事吧?”

真不会死了吧?

心中一慌,玉娇提着灯笼急忙的走上前,便看到了由一张破旧门板搭建的破床,以及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马奴。

那马奴的脸红得不正常,目光移到他那些伤口上边,虽然血已经止住了,可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看到这,玉娇也被吓了一跳,也顾不得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紧张得屏气凝神的伸出手探到他的鼻翼下边,感受到了还是有细微的气息后才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余光瞥到了一旁金疮药的罐子上边。玉娇微微蹙眉把灯笼放到了一旁的地上,拿起罐子打开一看,才发现这金疮药根本没有动过。

莫不是金疮药送来的时候,药还没上,他就昏迷了?

看着马奴身上衣服上的痕迹,玉娇犹豫了一息,还是蹲了下来去扒他的短打衣衫。

谁知手才抓住他的衣襟,马奴却蓦地睁开眼,凛冽的寒意瞬间从他的眼眸中迭出。

可在看清了来人的时候,那股凛冽的寒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诧异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炙热,下意识的说道:“小姐若是想要奴,直说便是。”

声音低沉得带着一丝沙哑。也不知这丝沙哑是因一日未饮水而造成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玉娇蓦地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漆黑却感觉带着火的眼眸。

想起了梦中那淮南王也是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玉娇心跳骤然加快,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快被火烧着了一般,连着呼吸也不畅了。似是咬着了舌头一般,“胡说……我才没、没……”

马奴的眼神微微一眯,在这昏暗中更是晦暗得不见底,玉娇不知怎地就一怂,瞬间改了口:“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