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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沈彻就是下流无耻!

隔日,一早醒来,沈彻便看见了怀中人,初冬的清早已经带了些许凉意,林梦秋的双脚无意识的紧挨着他的。

侧身缩在他的怀里,她是替嫁故而躲过了梳妆开脸的那步,白玉般的小脸甚至还能看到细细的绒毛。

真是想象不到,她还如此的娇柔似面团,就要为他生儿育女了,这让沈彻的心满涨涨的,柔情似要溢出来。

同时也做出了决定。

江鹤近来用药小心谨慎了很多,相对的成效甚微,若想将他的病根除,如此细致的调理至少得花数年的时间。

但他等不及了,若他的猜测没错,那京城还有真相在等着他。

他有太多的事情必须要去做,更想要在孩子出生之前能够站起来。

即便痛苦难耐,即便有风险,他也必须要赌一把。

他这一生都是在赌,之前每场他都赌赢了,此次也绝不会输。

在林梦秋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而后穿衣出了门,他不希望再让林梦秋看见他痛苦挣扎的模样,这次他必须得独自去面对。

荒唐后总是睡得格外的沉,林梦秋惺忪着睁开眼时,天早已大亮,她习惯性的摸了摸枕边人,却只摸到了空荡荡的凉意。

这才瞬间睁开了眼,看到沈彻真的不在,揉了揉眼才想起来,这个时辰应是他泡汤药排毒的时间。

江鹤换了医治的方法,以药来逼退他身上的毒素,沈彻每日早晚都要泡一个多时辰。

虽然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有些心慌,好似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她便当做是自己太想他了,想到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他。

低下头摸了摸肚子,轻声的自说自话,“宝宝,我们先去吃早膳,一会就能见到爹爹了。”

宝宝自然听不懂,可神奇的是,竟然传来了一下胎动,肚子里的小家伙很有劲的踹了一脚,林梦秋捧着肚子轻柔的哎哟了一声。

“小坏蛋,就爱折腾我,和你爹爹一样坏。”林梦秋想到沈彻还没摸到过孩子的胎动,每回都是正好错过,忍不住的笑弯了眼。

待小家伙不再动了,才小心翼翼的坐起,穿戴齐整去了小厨房。

冬青正在烧热水,见她来了,竟然没有像往日那样跑过来围着她转,而是挠了挠头,眼神闪躲的没看她:“姐姐醒了,师父煮了阳春面,还有煮蛋,说让姐姐记得吃。”

林梦秋这会确实有些饿,边和他说话边坐下开吃。

江鹤的厨艺也没多好,但药王谷只剩他一个,他又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慢慢的摸索出了能填饱肚子的简单食谱。

阳春面便是其一,好在林梦秋也喜欢面食,即便是清汤小面她也能吃的有滋有味的。

“冬青今日想吃什么?”江鹤和沈彻都不许她做劳累的事,她整日就是在院子里闲逛,认认草药翻翻书册,实在是闲着无事。

吃多冬青煮的粥,嘴里实在是太淡,这才自告奋勇接过了小厨房的勺,但也是千万个的答应了,让冬青寸步不离的看着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过于疲惫,沈彻才同意。

但她的厨艺也就和冬青半斤八两,唯一的优点是她敢于尝试。

头次煮红烧肉时,火候没有把握住,端出了一碗焦黑的肉,只是不等她下筷子要尝,沈彻和江鹤就抢着给吃完了。

吃完还都说好。

林梦秋知道他们是怕她难过才安慰她,能被人所偏宠的感觉总是无比暖心的,但同时她也愈发的受到了激励。

这个月下来,她的厨艺也有了精进,即便会的菜肴一只手就能数的出来,她也乐此不疲的尝试。

“不管姐姐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小冬青的脸白白圆圆的摸起来特别的舒服,林梦秋被他的话给哄得高兴,便揉了揉他的小脸蛋,轻笑了两声:“那我们今天吃鱼吃鸡腿。”

林梦秋做事情专注又细致,从不分心,等到菜上桌时,正好是午膳的时辰。

往日这会沈彻早该泡完药汤出来了,可这会却迟迟不见动静,“冬青,夫君今日怎么还没出来?”

“好像是师父换了药,时辰要久些。”

“怎么突然要换药?”林梦秋觉得有些奇怪,沈彻换药为何不与她说,这是怎么回事?

冬青不会说谎话,顿时就被问懵了,磕磕绊绊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林梦秋马上就察觉事情不对劲。

难怪从醒来起她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着,就连宝宝也不安的踹了好几下,原来是沈彻有事瞒着她。

林梦秋这会什么都吃不下了,起身就往药房走。

门从里面锁上了,不管她怎么敲门,都没人应答,林梦秋这才发觉事态严重。

沈彻从来不会有事瞒她的,除非是连他都没有把握的,极其危险的事,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冬青,你老实说,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林梦秋已经有些失态了,她在外头傻站了半个多时辰,面色惨白显得眼眶更是红。

冬青不忍心看她如此难过,又怕她太过焦虑对身体不好,乖乖的把事情都给招了。

他们在里面闭关,准备要冒险的尝试,之前用了一半的方法。用蟾蜍之毒液,以毒攻毒。

沈彻就是知道林梦秋会反对,这才会瞒着她,他尝到过双腿有知觉的甜头,不愿意放弃,而且他信药王谷的本事。

他愿意赌一场。

他以为只要他下了决定,林梦秋定会站在他这边,应该很快就会接受并缓过来。

他什么都算对了,唯独错算了林梦秋对他的爱。

从知道他们在里面起,林梦秋就时刻的守在门外,也不说话,冬青端来吃的她就吃两口,但不管冬青怎么劝,她都寸步不离。

她自己可以不休息,但孩子不行,林梦秋困了就回去睡,等醒了又继续来守着。

就这么一连守了五六日,林梦秋面容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下去。

屋内早已备好了干粮,不管是江鹤还是沈彻都不能有片刻分神,根本不知道林梦秋隔着一扇门一堵墙,在外面不分昼夜的陪着他们。

这几日来,她没有一宿是睡得好的,习惯了陪伴后,空荡冰冷的床榻,她如何能入眠,若不是孩子一直在撑着她,她早就倒下了。

就这般熬到了第七日的清早,林梦秋依旧是辗转难以安睡,天还未亮就等在了屋外。

林梦秋从一开始的愤怒,想要再也不理他。到后来的心冷,甚至想到若是他出事,她就带着孩子改嫁这样的气话。再到现在的祈盼。

每日都在想,只要他今日能安然无恙的从屋里出来,她就不与他生气了。

但每日的希望都会变成泡沫,随着夜幕落下。

林梦秋如此日日的熬着,便是个男子也该吃不消了,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

她睁着疲惫的眼,失魂落魄的靠坐在锦凳上,眼皮越来越沉,她努力的想要睁开,却又重重的合下。

林梦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靠着的气力也在渐渐消失,而后身形微晃着朝着一边软去。

就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她好似听见房门的吱嘎声响起。

林梦秋半睁着眼,迷离的朝那个方向看去,逆光中她看见有个人踉跄的朝她走来。

没有轮椅没有拐杖,他在朝她一步步的走来。

并在她彻底跌落之前,稳稳的接住了她,“小孩儿,我回来了。”

那个曾经鲜衣怒马,骄傲不羁的沈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