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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从里头把小兔子给捧了出来,小小一团缩在她的掌中,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听送来的阿冰说,是庄子上送来的,这只小兔子腿上受了伤,世子爷就指明说送来给姑娘,说……”

然后就看云燕有些欲言又止,文锦心这才注意到小兔子的后腿上确实包着小小的白布条,看来是受伤了不假。

不免有些心疼,手下抚摸的动作就越发的温柔小心,真是可怜的小家伙,“表哥说了什么?你别怕,只管说就好了,我不生气。”

“世子爷说,瘸腿对瘸腿,天生一对。”

文锦心:……

文锦心哭笑不得,这还真是他那张嘴能说出来的话,她就说他怎么会好端端送只兔子过来,原来是在笑话她的脚,表哥可真是太坏了。

不过看在这么可爱的小兔子份上,她才懒得和他一般计较。

“小兔儿乖乖,咱们好好把腿养好,不理那个坏蛋。”

自从有了这只小兔子,文锦心待在屋里养伤也不觉得无聊了,每时每刻都有事情做,给它喂水喂叶子都觉得很有意思。

沈韶媛知道文锦心有了只小兔子,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

抱着文锦心的小兔子把玩着,一边愤愤不平的道:“哥哥最近都不疼媛儿了。”

文锦心愣了一下这是从何说起?沈玦就她一个妹妹,最是宠爱她,不疼爱她还能疼谁。

“那日表姐送我的香囊,我拿着玩被哥哥瞧见了,哥哥问我是哪来的,我说是表姐给的,他就给我抢走了一个。”

文锦心原本也想过要不要给沈玦做一个,但后来想想他一个少年郎,应该不喜欢戴这种女孩子的香囊,就没有给他做。

若是知道他会喜欢,早就给他也做了,何必要去抢沈韶媛的。

文锦心后知后觉,难道他故意送只受伤的小兔子嘲笑她,都是因为他没收到香囊?

表哥应该不至于这么幼稚吧,文锦心在心里猜测着,一边哄着沈韶媛,“媛儿不生气,你要是喜欢,我再多做几个给你。”

“而且哥哥从来都没有给媛儿送过小兔子,哥哥肯定是在和媛儿抢表姐,我才不把表姐让给他。”

抢表姐?

文锦心腾的一下脸就红了,“媛儿不可瞎说,我又不是东西,有什么好抢的。”

沈韶媛却抱着文锦心的胳膊,“哼,哥哥肯定就是嫉妒表姐和我玩得好,总之我就是知道,我才不把表姐让给别人,哥哥也不行。”

文锦心虽然不知道她这是突然哪里来的结论,但看她小脸认真的样子又觉得很可爱,只能转移了话题。

“听说叶家姐姐昨日搬出去了?”

提起这个沈韶媛马上就坐直了身子,“昨日搬走的,是叶家哥哥带人来搬的,说是叶姐姐说了亲,不能再住在我们家里了。”

这个文锦心倒是不知道,“说了亲事?怎么这么突然,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叶舒君比她大也确实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但她不记得前世有这么一岔,她不是沈玦吗,怎么会好好的说了亲事。

“我也不清楚,母亲说这不是小孩该知道的事情,只说要给叶姐姐添妆,就不给我听了,不过昨儿叶姐姐走的时候我去瞧了,没有看到她。”

沈韶媛的语气里还有浓浓的可惜,“表姐说的对,叶姐姐不姓沈早晚要离开沈家,也不能因为媛儿就耽误了叶姐姐成亲。”

文锦心第一直觉这事有些蹊跷,看手笔更像是沈玦的主意,不过不管是谁,既能让叶舒君离开沈家,又能让沈韶媛接受,都是一件好事。

看沈韶媛有些低落,文锦心就想了个法子,“到时候添妆我们一同为她添上几样,你也能再见她一面,你看这样可好?”

沈韶媛一听也觉得是个好主意,马上又高兴了起来,之前的那些事情都给抛到了脑后,和她讲起温先生这几日上了什么课。

等到午膳时间,杜妈妈就来请她们去用膳,见了老太妃沈韶媛就把这个好主意分享给了老太妃。

“是个好主意,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到时候我也添一份,只不过要是她忙,没时间见你,也不要强求,注意身份有别。”

沈韶媛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同,但文锦心却很敏锐的发现老太妃态度上的转变,之前老太妃明明挺喜欢叶舒君的,怎么知道叶舒君出嫁这么的平静。

甚至有些冷淡,尤其是身份有别四个字,说的格外的认真。

按理来说老太妃不应该这么注重身份之别,难道是老太妃知道了什么?

可不等文锦心想清楚,外头的丫鬟就满脸喜色的进来报,“老夫人,世子来了。”

文锦心微微一顿,她好像从那日之后,就没有再见到表哥过了,只有那送来的小兔子。

想起那日在沈玦面前不许他去醉仙楼的样子,心里竟有些忐忑,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沈玦了。

很想知道他这几日都在忙什么,为什么要抢了媛儿的香囊又送来兔子,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问这些。

脑子乱糟糟的,还没想清楚,沈玦已经大步的走了进来。

“祖母如今好生偏心,以往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我,现在都不喊我。”

文锦心只来得及看到火红的衣摆,就飞快的低下了脑袋,装作认真吃东西,然后支着耳朵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老太妃看到孙子自然是高兴,“你这个小魔头真是不讲道理,你这三天两头的不回家,我倒是想喊你吃,可这也得找的着你人啊,赶紧给世子添碗筷。”

文锦心嘴里吃着糖藕,嘴上含着笑,她也觉得老太妃说得对,表哥惯是会恶人先告状不讲道理。

还没等她笑完,就感觉到半边的身子一暗,有人从她身边经过,然后动静不小的落座,文锦心方才还在心里笑话他,心虚的很。

被这动静一吓,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没想到沈玦挑着眉也在看她,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在等着她。

他就像是挂了鱼饵等着小鱼儿上钩的渔人,而她就是蠢兮兮乖乖上钩的小鱼。

文锦心咬着筷子,飞快的又低下了脑袋,这人可真是坏得很。

老太妃问了几句他最近都去哪了,沈玦只说是有事,但没有细说去做了什么,文锦心就猜测应该是和叶舒君有关。

就听老太妃突然问道:“可去看过你堂兄了?听你父亲说,这几日登门的那些人可是快把咱家的大门都给踏平了。”

沈恒璘本就住在王府,受了伤就更是哪儿也没去,之前他的行踪一直瞒着所有人,除了王家和他们没别的人家知道大皇子在广州城。

现在倒好,他一病反而城里的权贵都知道了,沈恒璘可是太子最有利的争夺者,自然是走到哪都有人想攀附的。

城中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家,都削尖了脑袋的想往他跟前凑。

文锦心听到是有关于沈恒璘的,就忍不住好奇的去听,听说沈恒璘的伤有些严重,还不知道会不会落下隐疾,到底是当朝大皇子,要是脚上真的留了伤,那可就是笑话了。

偏生沈玦不急着说,他从进来起就发现文锦心的小动作了,偷偷打量他的时候像极了那只送去的小兔儿,又怂又娇。

最让沈玦不高兴的是,她一听到沈恒璘就探了脑袋来听,她要听,他就不说。

细细的品了品说了句好酒,才慢条斯理的道:“脚没什么大碍,就是疤痕不易去,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又不是见不得人,早晚会被人知道的。”

文锦心又被逗笑了,心里还忍不住的想,留疤算什么,最好是能让他瘸了腿看他以后还能不能这么傲气。

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蹊跷,沈恒璘来广州都这么久了没人知道,说明他是不打算和这些人接触的,那又怎么会突然人尽皆知呢。

而且还是在他受伤的结果眼上,他最怕丢人了,受伤这样丢面子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愿意被人知道的。

或许碍于面子,沈恒璘会为此早些回京也说不准,文锦心忍不住的期待。

那这些人又是从哪里知道的风声呢?文锦心眨了眨眼就把目光落到沈玦的身上,是表哥吗?

难道他也想让沈恒璘早点走,为什么呢……

她想的入迷,那边老太妃就喊到了名字,“锦儿。”

文锦心赶紧抬头,“老祖宗,我在呢。”

“你表哥总是不安分,近来更是四处惹事,正经书不读就知道玩乐,你舅父想让他好好多读书,你看如何。”

文锦心看了一眼坐没坐相的沈玦,他正在吃菜,听见这个就嗤笑了一声,“多读书?这是指望我考状元光宗耀祖不成?”

“锦儿觉得读书不仅是为了功名利禄,还可修身养性陶冶情操,我觉得舅父的主意很好。”

老太妃听着很是满意,“不错不错,锦儿说的可真好。最近媛儿跟温先生读书之后长进很大,你舅父很高兴,也想让温先生多带个学生,已经差人去问了,温先生也答应了,以后你表哥,也要你多费心了。”

“表哥和我们一块读书?!”

“让我和她们一块读书??”两人异口同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