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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锦心的脸瞬间就红了,而且沈玦还不是开玩笑的,真的就好整以暇的等着她,不亲就真的不说。

这会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昨日会主动亲他那是死而复生的激动,才会有的过激反应,现在平白无故的让她亲他,也太太太羞人了。

沈玦等了一会,看着小姑娘都快把自己蒸熟了,才收了逗她的心思,反正两人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

可刚打算开口说算了,就感觉到脸颊上一湿。

再去看她,已经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和红透了的耳朵。

沈玦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虽然文锦心的动作快到让他险些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满足了,这说明小姑娘正在一点点的习惯他,在为他改变。

他喜欢这样的改变。

正美滋滋的想着出神,文锦心闷闷的声音就从被子里传了出来,“表哥,快说啦。”

沈玦这才想起来还答应了她的事情,只好收回胡思乱想,正色的道:“我在他回京的路上设了五波埋伏。”

文锦心终于忍不住的又从被子里把脑袋探了出来,“埋伏?沈恒璘如此谨慎狡猾,怕是不容易中伏,会不会反而被抓到把柄?”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沈恒璘十岁就替皇帝办差事,十二岁就外出历练,从小到大想对他下手的人肯定很多,但也没听说过有人得手。

文锦心就怕一个不小心,没有让沈恒璘吃亏,反而是被他给抓到证据知道是沈玦,岂不是还要惹来祸端。

“放心,我这五波是分批次的,用不同的方法设伏,他即便小心谨慎也不可能做到每时每刻都戒备着,总有松懈的时候。而且我的人都干净利落,会等出了镇南王府的辖域,装作是普通的流寇山贼,如何能与我扯上关系?你就放心的等听好消息吧。”

沈玦的师父那些旧部下基本都学他归隐了,但还有部分耐不住乡野的寂寞,就非要跟着沈玦闯荡。

平日都是以叔侄相称,但实际上对沈玦都是当做下一个将军来看待,对他的事情都放在心上,这次出马的就是其中一位姓马的叔父。

他当年在老将军营内做斥候,可以说是当时的朝内第一斥候,永远都在第一线,他的追踪和隐秘都是一绝,有他出马沈恒璘想不栽个跟头都难。

但这些事情太过血腥复杂,他暂时还不想说给文锦心听,她只要永远高兴快乐就可以了。

“只可惜不能直接结果了沈恒璘。”朝堂局势瞬息万变,正是因为有两位成年的皇子在互相制衡,才维持这表面的平和,沈恒璘若是死了,安定的局面就会大乱。

谁都不能保证二皇子不会是更坏的一个沈恒璘,也无法确定丧子的贵妃会做出什么样过激的举动,此时的镇南王府还赌不起。

沈玦没想到文锦心这么聪明,心中更加的惊喜和心疼,喜的是两人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而疼的是,越聪明的人经历的伤痛越多,才能成长的如此快。

就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虽然不能让他死,但也绝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他,还有那个窦廉,早晚我都会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文锦心眼睛亮闪闪的很是激动,“那若是得了消息,表哥可得第一个告诉我。”

沈玦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嘴角含着笑,“那我可得收好处。”

一听这个,文锦心慌忙又躲回了自己的被子里,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肯再钻出来。

两人就这么隔着被子又说了一会话,文锦心才想起来沈玦赶了一夜的路,方才这么早又被她闹醒了,不免有些心疼。

“表哥快去歇着吧,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没什么好忧心的了。”

沈玦睡过一个时辰倒也不是很困,但听出她话语间的担忧,不想让她忧虑就懒洋洋的伸了个腰,“都听你的便是,不过我得取个东西才能睡得好。”

文锦心以为他又要不正经,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退,没想到的是他在床边转了一圈,然后在床尾处停下,修长的手指一勾就将压在塌下的香囊勾到了手中。

文锦心有些纳闷,“表哥喜欢这个?上回你不是从媛儿那抢走了一个,怎么还要?”

上次那个香囊还好好的放在沈玦的荷包里,一开始觉得花香太浓了有些不习惯,真是女儿家用的东西,就是香喷喷的。

可又觉得是她亲手做的,就一直放在了荷包里没拿出来,闻了段时间竟然习惯了,淡雅清香比他房里的熏香都要好闻。

“最近睡不安稳,这个给我压枕下,安神助眠,你若是想拿回去,再做个新的来换。”

沈玦嘴上说着让她拿新的来换,实际就是空手套白狼,根本没打算把这个还回去。

虽然香囊已经用了段时间香味没这么浓郁了,但只要想着是在她床上压过的,就忍不住的心猿意马,哪里还舍得还回去。

文锦心没有他想的这么多这么远,只是觉得旧的东西送人不好,“那好吧,表哥若是喜欢,我过几日再给你做。”

这会已经天光大亮了,外头传来了丫鬟的走动声,若是兰慧瞧见了又该说她了,文锦心有些心急,就轻轻推了沈玦一下。

“表哥你快回去歇着吧,一会丫头们该进来了。”

沈玦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神色,看来他得赶紧把小姑娘弄到手才行,这会名不正言不顺的确实不能久待。

看着她惊慌的要赶他走的样子又有些气,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就在她的小脸上捏了捏,“等着,总有一日让你不敢赶我走。”

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娴熟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文锦心一开始还想问他昨日是谁放他进来的,现在算是知道了,根本就没人放他进来,他是翻窗进来的!

*

几日后,李氏神色从容的看着自己屋里的丫鬟全都被换完,一点都没有露出担忧,反倒是周妈妈很是忧心。

“夫人,您不该如此的纵容世子,说到底您也占着母亲的大义在,世子不该如此对您。”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日苏家赴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回来后,沈玦就大刀阔斧的将李氏房里的所有丫鬟都给换了。

最重要的是作为儿子换母亲院里的丫鬟,如此荒唐的事,王爷居然没有意见同意了。

周妈妈是一直跟着李氏的老人了,对此很是不能理解,看着李氏依旧淡定,忍不住的出言规劝。

而李氏却还是笑着,“周妈妈,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老奴侍奉夫人有十几年了,您初到王府便是老奴一直服侍夫人。”

“确实够久了,这一匣子的银两你收好,以后就回乡下去吧,我这边不用你伺候了。”

周妈妈哪里敢接匣子,整个人一慌直接就跪了下来,“夫人若是觉得老奴说的不对,那老奴以后再也不说了,老奴服侍了您这么多年,可千万不能赶老奴走啊。”

“把我与世子不合的消息告诉大皇子的人,是你吧?我知道你没有坏心思,都是为了我好,但不仅大皇子错了,你也错了。”

周妈妈没想到她做的如此隐秘还是被发现了,但她心中坦荡,她没有做任何对王府不利的事情,她都是为了夫人好。

“夫人,老奴只是不愿意您再处处受气,您为了王府殚精竭虑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才是,而且您也不喜表姑娘不是吗?”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在受气,我嫁到王府不过是替姐姐守着这个家替她照顾两个孩子,我从来未曾想过当王妃做夫人,我起初是不喜锦丫头,她长得太过好了都说红颜祸水,我既怕她居心不良又怕世子会着迷,我不喜她只是怕她会害了家中不宁。”

尤其是有叶舒君在身边挑唆,才让李氏一开始对文锦心的印象不好,但她从来没想过要害文锦心。

“那夫人为何会答应?”

“我若是不答应,大皇子岂不是要去找别人合作,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媛儿的身上,我绝不会让人伤害到他们。”

如果沈恒璘的目标只是文锦心,或许李氏心里害怕也就同意了,可他居然连沈韶媛都算计了,李氏就无法忍受了,即便有人监视着她,还是将消息传给了文锦心。

等沈恒璘一走,她就将此事告知了沈剑青,她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眼线,干脆就将丫鬟全给换了。

唯有周妈妈她有些不舍,到底是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但听到她的言论后,再多的不舍也都可以了断了。

“夫人,老奴知错了,您不要赶老奴走。”周妈妈其实还是不能理解李氏的想法,她甚至觉得太过愚昧了,怎么能有人真的不为自己考虑的。

李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累了,直接让新换上的大丫鬟将周妈妈送出去,也算是全了主仆的情谊。

这事过后的几日,沈玦正在陪老太妃说话,老太妃遣了下人们出去,叹了口气,“这事倒是该谢谢她清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玦一直听着,知道老太妃这是想劝他放下仇恨,“一码归一码,这事我记得恩,却忘不了我母亲是如何死不瞑目,祖母若是疼爱孙儿就不该再劝。”

老太妃如何不知道沈玦的脾气,正是因为知道才叹息,“我知道你这猴脾气宁顽的很,懒得劝你,只是觉得沈恒璘有一句没错,她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没有确实可怜。”

“此事不用再提,金银披帛什么都可以给她,但镇南王妃只能是我母亲。”

这是又触了这小子的逆鳞了,老太妃赶紧不再说这个话题,“这件事其实关键的问题都不在这,而是在你这臭小子的身上。”

沈玦有了台阶也就不再沉着脸,祖孙二人都当方才什么都没发生,顺着老太妃往下说,“如何怪到我的身上?”

“若是你与锦儿早就定了亲事,哪里还会有不长眼的人往上撞?”

定亲?沈玦不自然的坐直了身子,眼里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暗潮,他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个。

心里美滋滋的,要是真的定了亲以后看谁还敢拦着他们两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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