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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旁边的吴公公摔得浑身疼,见此在心里冷笑,沈玦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竟然敢在金銮殿外闹事,就算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没想到的是,传旨太监恭敬的又出来了,朝沈玦做了个请的动作,“陛下召二位贵人一同觐见。”

吴公公是真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直到传旨的太监又笑眯眯的朝他走来,“吴公公,您也这边请吧。”

吴公公还没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知道了您打盹的事儿,说怕世子教的规矩还不够,让我们赏您一百大板,您请吧。”

“不,这不可能!”他是受了陛下的意思折腾沈玦,怎么会不赏反罚呢,方才他就摔得浑身是伤了,再来一百大板,他就废了。

那太监可不与他费这么多口水,直接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他们就上前捂住吴公公的嘴,直接将人拖了下去。

这内务府总管的位置,早就该换人了。

沈玦一路牵着文锦心到了金銮殿,成帝就端坐在龙椅上,“臣/民女,叩见陛下。”

“平身吧。”

成帝的声音低沉又很威严,回荡在这金銮殿内,听上去更是严肃,让文锦心下意识的就有些想要屈膝的冲动,若不是沈玦一直在她身边,文锦心甚至都不敢抬头看。

“知道朕今日为何要召见你吗?”这是对着沈玦说的。

沈玦面不改色,还是一样的散漫张扬,“大约知道一些。”

“哦?说说看。”

“可能是因为臣打了几次小架?”

“你说那是打了几次小架?城门守卫,王家还有各府的翘楚,乃至今日宫内的禁军,你都觉得是小架?”

皇宫自然是成帝的皇宫,沈恒璘都动用了禁军,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玦闻言就漫不经心的道:“一个个跟废物似的,都不够臣一个人打的,怎么不叫小架。”

“可你不是受伤了吗?为何如今又好好的?”

这个问题非常的刁钻,文锦心忍不住的为沈玦捏了一把汗,就听沈玦未曾思索就道:“装的,就他们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想弄伤臣,下辈子吧。”

“哦?为何要装?”

沈玦闻言哂笑了一声,“当然是觉得麻烦了,姓王的牟着劲的找臣麻烦,臣又不能告御状,还不如称了他的心,臣好在家里躺着舒服。”

成帝停顿了一会,突然朗声的笑了起来,“好好好,不亏是你父王的儿子,当年你父王可是拿藤球砸过朕的脑袋,还赖给三弟,你这小子奸猾无比,这脾气可真是随了他。”

沈玦没想到成帝会提起沈剑青,就摸了摸鼻尖,“他那怂样也会说谎打架?”

成帝被那句怂样给逗笑了,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之内,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过了。

“你父王这不叫怂,这是成家立业有儿子变稳重了,可不敢当着你父王的面这么说。”

沈玦嘴角翘了翘,“当着他的面,也如此说。”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朕都有些羡慕你父王了,他比朕会生儿子。”成帝看着殿内意气风发的少年,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

其实这两个儿子他都不甚满意,最喜欢最看重的沈妙茹又是个女儿,这会颇有些羡慕起沈剑青来。

沈玦觉莫名其妙,“羡慕他有个会说他怂样的儿子?”然后转念一想又道:“不过和你那大儿子比起来,臣确实好太多了。”

成帝没有忍住,又是一阵大笑,等笑过之后才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今日之事是他对不起你和这位文姑娘,朕替他赔个不是,替你们赐婚如何?”

文锦心一直就规矩的低着脑袋,这会听到一个赐婚,才抬起了脑袋。

她有一种不真实感,想象中的怪责没有发生,反倒是要赐婚?她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沈玦却一副很拽的样子,“臣本来就非阿锦不娶,而且此次进京就是为了上文家求娶的,贺寿不过是顺便,就不必劳烦陛下多此一举了。”

成帝觉得新鲜极了,从他登基起,他听了太多奉承的话,越是身处高位,就听到的越多谎话和假话。

他最疼爱大女儿就是因为大女儿比所有人孩子都要真诚的多,可就算是再天真的人,在他的面前也会说假话。

可眼前这个少年,虽然说话直白,却让他感觉到了难得的畅快。

“朕这不是看你许久都没能提亲成功,想替你做个主。”

沈玦唯一的痛处就是文老爷子不接受他,这可以说是戳中了他的痛处,他忍不住的跳脚。

“谁说没有成功的,一会出宫就去提,保准成功。”

成帝看到他着急跳脚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原来也有让他跳脚的时候啊,“那朕替你做说媒人如何?”

沈玦装作考虑的样子,“陛下算辈分也是臣的伯父,说媒倒也可以。”

“对,朕本来就是你的伯父,你是朕的侄儿一家人何须如此多礼,那便如此说定了,朕一会就派人去给你说亲。”

“一言为定,之前父亲还挑来拣去的选不着说媒的人,还是臣有本事,找个天下最尊贵的人说亲,再没有比这更有面子的事了。”

文锦心脸皮薄,被提起了亲事,一张小脸红红的,心里是又娇又羞,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听不见才好。

“那朕替你将婚事一道办了?”

文锦心微低的脑袋,顿时脸色一变,办亲事?那就是要把他们留在京城?这才是成帝最终的目的吗?

她此刻有些焦急,生怕沈玦一个回答的不好,就真要被滞留在京内做质子。

然后就听沈玦慢悠悠的道:“谁说臣急着要办婚事了,阿锦还小,现在只是说亲,亲事还要再等明年才办,而且臣办亲事,自然要祖母主持的,怎么能在京里。”

成帝没有说话,文锦心就屏住了呼吸,生怕下一句就是问责的话。

没想到成帝又笑了起来,“还是你说的有道理,是朕狭隘了,你何时与文姑娘办喜事,可得告知朕一声,朕是说媒人,可得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

“陛下这话,臣可记下了,到时可不能赖账。”

“朕一言九鼎,绝不赖账。”

沈玦抬眸,和龙椅上的成帝对视了一眼,彼此互换了一个眼神。

他知道,这次他还是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