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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埋头干饭,啥话也不说了。

另外三个见状,也先尝了尝水晶虾饺,就变得跟霍叶一样,二话不说,埋头干饭。

陈河本来吃饭是最斯文的,见三人吃的快他也只能越吃越快,他再吃慢点,一会儿都得饿肚子。

吃完这一笼笼的朝食,还有些不够,霍叶还想继续再每样点上两份,跑堂的就说已经没了,就剩鱼片粥和油泼面。

好在还有生滚鱼片粥和油泼面,四人倒也吃饱了。

等到暮食时,四人继续来吃,这次知道会排队来的还挺早。

现在天热,吃羊肉锅子的人比较少,但偶尔还是有人吃的。

四人就先点了羊肉锅子,打算明日再把其他招牌菜点上几道,还想着得好几日才出发去其他州城。

他们从尔莱国带回不少的琉璃首饰和琉璃工艺品,打算先去富裕的州城把这些琉璃给脱手,这样就有钱弄个琉璃作坊,到时候钱生钱,养军队的钱就有了。

昨天晚上的羊肉锅子也让他们吃的很尽兴,还打算今日再吃上一次。

就这样,今天早上又早早来了。

四人见殿下过去后院,继续吃了起来。

这次他们比昨儿有经验,点了满满一桌子。

话说这吃饭的银钱还是大头跟陈河掏的,霍叶身上的钱全都被殿下要走了。

等殿下进屋,霍叶道:“吃吧,不用管老大。”

他们在外头喊殿下都是喊老大。

裴危玄过去后厨,许沁玉已经把他要吃的朝食都给留了出来,家里人其他朝食今日没让裴危玄送,直接让成哥儿赶着驴车送过去了。

吃过朝食,裴危玄出来时,霍叶他们已经离开,他也未回宅子那边,而是去了药铺,他买了不少药材,打算回去熬些擦手的膏药。

玉娘做吃食,哪怕到了冬日没继续长冻疮,但她手上还是能够看到一些印子,是冬日接触冷水后干裂的印子,等开了春虽然干裂好起来,但还是会留下印子。

所以他打算买些药材自己熬煮些擦手的霜膏,比胭脂水粉的膏好用许多。

买完药材,路过首饰铺子,裴危玄顿了顿,又进了首饰铺子挑根簪子。

他挑了跟普通的银簪子,通体都是银打制而成,簪子头雕刻成海棠花的样子,很别致,也很日常的款式,平日里带着都挺不错。

裴危玄知晓送给玉娘的那根琉璃簪子现在没法带出来,所以想再买根日常些的簪子,可以让她平日都能带着来许记的那种。

簪子二两银子,付了银钱后,裴危玄又去买了几株葡萄苗,还有一些花花草草的种苗,让人直接送去来溪巷的宅子里,前两日玉娘就跟他嘀咕过,说天井跟走廊附近空荡荡,应该种点什么。

回去后,裴危玄把葡萄苗给种上,还直接去镇外砍了些竹子回来,把葡萄苗以后能攀爬的木架子都给搭好了。

架子只占据天井一边,天井另外一半,他打算弄个小些的木亭子,平日歇息时,玉娘可以搬个藤椅过去木亭里躺着歇息,而周围跟葡萄架下面,还有走廊附近都可以种些花花草草,他按照花花草草的涨势跟种类,依次都给种下,他买的都是那些比较容易养活的花花草草,每天抽空浇点水就能活。

把这些都给弄好,裴危玄交代宁姐儿,“宁姐儿,平日你在家,这些花花草草你早上起来随意浇些水就能活。”

“四哥,我省得,你放心吧。”宁姐儿给四哥打包票。

至于木亭子,裴危玄打算明日再弄,他自己就会建,一个木亭子也就两三日功夫就能搞定。

等晚上许沁玉做完最后一桌菜就打算回,出去时,袁氏她们三人正在后院的水井边洗碗刷碟子,三人还正闲聊着。

袁氏小声问林氏,“林妹子,那姓罗的男人真的又去找你了?”

林氏点点头。

原来是下午干活时,林氏有点心不在焉,袁氏就问她怎么回事。

林氏在食肆做了一年工,已经跟袁氏和陈氏是很要好的关系,平日里有什么事儿也会找两人商量。

袁氏一问,林氏就没瞒着,低声告诉袁氏,“罗老婆子被罗老汉给打傻了!”

袁氏一听就惊了,“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罗家前几日的事情,连他们都听说,只能道一句活该。

但都没想到,这事情还有后续。

袁氏说完又问,“那罗家现在如何?罗老婆子被打傻,她儿子跟她老汉不得抽个人出来照顾他,家里又没银子,会不会又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

袁氏这担心可不是毫无道理,林家妹子现在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大妞也差不多是,加上红封,每年至少四十两银子,要是给罗家人知道还了得。

就算罗家人还以为林氏一个月只有八百文钱,现在罗家又这幅模样,罗老婆子还被打傻,罗大根说不定都想让林氏回去照顾罗老婆子和他们父子二人,还有平日林妹子赚得银钱也给他们,一举多得!

林氏点点头,“袁大姐,你还真猜对了。”

只是刚说到这里,暮食的客人们陆陆续续上门,两人就没闲聊的功夫,一直忙到现在,前头没几桌客人,她们待在后院洗碗刷盘才又聊了起来。

林氏道:“昨儿晚上他去找我了。”

昨天晚上,食肆关门后,她跟大妞二妞回北街那边租的屋子,就撞见罗大根站在院子门口。

看见罗大根,林氏并没有给他好脸色,连大妞和二妞也护在林氏面前,瞪着自己的亲爹。

自打大妞二妞出生,两个女娃就没感受到父亲的爱,所以对自己亲爹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不管什么情意都是相互的,没有哪一方单独付出自己的感情,另外一方无视甚至肆意的践踏,这份感情还会存在的,都会慢慢耗尽,哪怕是亲情。

罗大根看见林氏,也有点后悔。

林氏少女时容貌清秀可人,在罗家操劳十年累得不成样子自然没了好模样,现在离开罗家,吃得好喝的好,长了肉,也白净起来,林氏本来也就还不到三十,还年轻,这样养着,容貌也恢复清秀可人。

罗大根自然就后悔,他结结巴巴说,“媳妇,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吧,我再也不会娶别的女子,你要是生不出儿子来,咱不生就是,也不会想着卖大妞二妞,我好好干活,咱们把大妞二妞养大,以后给她们招婿,还有媳妇你欠我的那些银子,剩余的也不用继续还了,再就是娘现在被爹打傻了,家里头实在腾不开人照顾娘,媳妇,家里真的需要你。”

他也是没办法才来找林氏。

前几日老娘被老爹打成那副模样,他把人抱去屋子里也回自己屋里头睡下。

第二天进屋去看老娘,见老娘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老娘被老爹给打死,也吓了一大跳,但发现老娘眼珠子还能动,就是脸歪嘴斜,身上也无法动弹,腿也还是断的。

罗大根去喊罗老汉。

罗老汉也没想到罗老婆子这么不经打,只能去了郎中上门。

郎中看过后,帮着把罗老婆子的断腿接好再用两块木板固定好,才告诉父子儿人罗老婆子什么病情。

大概意思就是腿断了,人也傻了,以后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着。

这下爷俩彻底傻了,他们一个要卖货,一个要帮人拉货,哪里有时间照顾罗老婆子,还有家里连个女人都没,他们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家里头银钱也全被卷走,罗大根再娶新妇的银钱都没了,所以就想到林氏。

他觉得自己已经认命,不会再打骂林氏,也不会再想着卖女儿,以后都会对她们母女三人好些,甚至不打算纳妾,让两个女儿招婿就好,这样他们爷两回家能有热饭吃,老娘也有人照顾,他是想着自己都已经如此迁就,林氏怎么都该立刻答应下来。

林氏听了这话,当即恶心的不行,呸了一声骂道:“罗大根,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咱们早就和离,还写了义绝书,你可别来恶心我了,那你是你老娘,谁打的谁照顾,关我什么事儿!”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林氏了。

罗大根没想到林氏敢这样同他说话,气得抬手就想打他。

林氏见他举手,冷笑声,“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我立刻去报官,我现在可不是你们家的人,你打我也不是家务事,看看县太爷怎么治你。”

离开罗家,她什么都不怕了,所有人都不可能在以家务事来欺压她。

罗大根果然怂了,又气又狠,说道:“你还欠我二十多两银子,明天一口气给我还上,不然你就得跟我回家去。”

他是想着,林氏一个月工钱八百,肯定拿不出剩余二十多两银子,就把林氏母女三人拖回去,连县太爷都管不上。

二十多两,林氏当然拿得出来,过年那会儿她跟大妞的红封就有二十两,这几个月她和大妞的工钱涨到一两银子,大妞每个月的一两银子可以全存着,她每月还罗家五百文钱,剩余五百文钱还能再存个三百文,母女三人身上已经有三十两的银子了。

等罗大根离开,大妞和二妞都气得不成。

大妞直接说,“娘,等他明日过来,咱把剩余银子还他,看他还敢找什么缘由来骚扰咱们。”

林氏点点头,打算倒时就跟罗大根说是许小东家借给她的。

所以林氏还准备今儿时候跟许小东家说声。

袁氏听完前因后果,气得不行,拍了拍木盆里的水,“这罗家人可真是不要脸,林妹子你别怕,晚上我跟你一块回去,这几天晚上我都过去跟你们母女三人住,我看这罗大根还敢不敢上门。”

林氏道:“我跟大妞存了三十两银子,还欠罗大根二十三两银子,我们身上的银子够还给他,不过得跟许小娘子说声,就说这些银子是从许小娘子那儿借的。”

把剩余的银钱给完,她跟罗家人就再无任何牵扯,她也是自立门户的人,根本不怕罗大根。

许沁玉正好听到,说道:“行,婶子你跟罗家人就说是从我这里借来的,把剩余银钱还给他们,省得又拿银子做借口纠缠不清,等把银子还完,他要是敢继续纠缠婶子,婶子直接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