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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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上,她跟应家肯定还有一场大仗要打。
其实昨儿跟许小娘子在客栈商量时,许小娘子还邀请她去城外的饭庄做掌柜,可以负责给女客调制香薰,还有胭脂水粉之类的。
不过许小娘子说自己的饭庄估摸着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开起来,还得半年多建,也给了她时间考虑。
她也打算好好考虑下的,这半年,她就好好歇息歇息,稍微留点银钱,租个小院子,够她跟章嬷嬷的生活嚼用就好。
胖掌柜自然应承下来。
将生意讲究诚信,他也不会贪这几十亩的田地。
应书嫦交代完,就带着章嬷嬷离开,租了辆马车,过去城外的军营一趟。
赵婆子也慌忙跟上。
应书嫦没搭理她,也让她一起上了马车,赵婆子还嘀咕道:“娘子这是打算去哪里?”
应书嫦并没有理会她,任由赵婆子跳上马车,跟着一起去军营,她想看看这些人悔之不及气急败坏的模样。
马车很快出了城,朝着镇守在城外的西南军营而去。
这些军营驻扎在城外,井然有序的,快到的时候,还能听见士兵们操练的声音。
赵婆子见应书嫦来到这里,已经有些疑惑,“娘子过来军营这边作甚?”
军营不能乱闯,应书嫦还未走到军营前,就被附近巡逻的士兵发现拦了下来,喝斥道:“你们作甚,这里是军事重地,擅自闯入是不是不想活了?”
应书嫦取出身上所有的银票,加起来有差不多十三万两左右,“民女来军营只是想捐些银子而已,还请军爷进去通传一声,这些民女的全部身家,想都捐给军营里头。”
几个巡逻的士兵有点惊讶,以前也不是没人来军营捐过银子还有粮草,但第一次见到一个小娘子捐十来万两银子。
赵婆子目瞪口呆,她听着应书嫦说得这些话,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指着应书嫦,浑身颤抖不已,“你疯了是不是?你竟然把自己爹娘这些年打拼下来的家业全都捐掉?你是不是傻?就算交给老太太,老太太也会好好待你,这些银子也都有你的份儿,你现在全部捐给军营里头,什么都不剩,你真是疯了,疯了。”
说着,她竟还想冲过去抢夺应书嫦手中的银票。
要是给老太太晓得她眼睁睁看着娘子把全部身家都给捐了,她回去也别想好过。
“放肆!军营重地还敢抢夺东西!”立刻有两名士兵上前抓住赵婆子,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用长矛指着她的脑袋,“再敢闹事,就地格杀。”
军营重地来闹事,他们即可把闹事者就地格杀。
赵婆子不敢动弹,却还是死死的盯着应书嫦,“娘子,你可要想清楚啊。”
其他士兵也看向应书嫦,“小娘子莫要来胡闹,你家大人了?”
应书嫦还是那句话,想要给军营捐银子。
士兵没法子,回了军营里头通传一声,大将军一听也稀奇得紧,出来看了看,问道:“你个小娘子看着也不大,哪里弄来十来万两银子想要捐到军营里头?”
应书嫦跪下,“民女应书嫦,愿把全部身家都捐给军营,还望将军成全。”
应家啊?
大将军心里头就了然了。
他平日也会去饶州城内,所以听闻应家的事儿。
毕竟这一个月,应家的事情是城内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他也听说了些,没想到这个应娘子宁愿把全部身家都捐了,都不愿意便宜应家一分,看样子这老太太当初对自己二儿子跟孙女太过分,不然也不会逼得孙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将军这些日子也愁得很,他去城里就是为了军饷贪污案。
朝廷那边贪污军饷,连着带粮草也减少,军营里头都是大男人,个个都很能吃,平日的军饷也都舍不得出去吃吃喝喝,都托人带回去给家人里用,现在却短缺了他们的口粮,每日吃能吃个半饱,大将军也很是自责,想要快点把军饷贪污这案子给弄清楚,别再让军营里头的士兵们受委屈,让他们吃饱饭。
这十来万两银子,倒是能让军营里头饱餐一段日子,解了现在的燃眉之急。
他道:“成,这些银钱我就收下了。”
他既然收了银子,也就知道应小娘子其实是用这十几万两的银子换来军营的庇护。
大将军心里头还清楚,应小娘子这般做,名声都要受到牵连。
但大将军这样的大老爷们,其实对于这个名声也不怎么看重,也见应小娘子心意已决,想到人家都愿意把十几万两的银票捐出来,他示意士兵回他营帐里头取了个小木牌出来,递给应书嫦,“这木牌小娘子留着,这是我们军营的敬献牌,对于军营有着一定功劳功绩的人,都会给个敬献牌,这牌子也有些用处,要是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欺负了小娘子,尽管去跟饶州城的太守府,或者城内的守卫求救就成。”
这牌子不是什么重要的令牌,就是个小玩意,有些军营小将领的家眷会住在饶州城,免不得有些不长眼的东西欺负到她们头上,所以才有了这个敬献牌,也就是吓唬吓唬人的玩意。
应书嫦没想到还能拿到军营的小木牌,欢喜接下,又跟大将军道过谢。
大将军挥挥手,把银票塞在衣襟里头,才转身回了军营。
回去军营后,他又吩咐几个士兵去饶州城里头,就在应家宅子那里多转转,要是瞧见应小娘子有麻烦,记得进去帮忙。
……
应书嫦上了马车,回到城内。
一路上,赵婆婆都在责骂她是不是疯了,又哭又闹的。
应书嫦却一点也不在乎,她心里从未有过的宁静和舒适,所有的心结,一下子全都解开了。
她知道回去应宅后,打算收拾下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她自己的衣物,还有爹娘的配位带上,她就能离开了。
她也跟牙行的掌柜约好,等暮食的时候,就让牙行的人过去收宅子。
应书嫦回到宅子就开始收拾东西。
老太太得知她回,立刻过来探望孙女。
今儿她又过来孙女屋子寻锁匙,还是什么都没寻到。
应书嫦也不搭理她,只埋头收拾着东西,她的衣裳也都好收拾,全都装在大的箱笼里头,到时候牙行的掌柜会帮她运一下行李。
老太太见她收拾东西,愣了愣,“书嫦这是打算作甚?怎么还收拾起东西来了?”
难不成孙女终于想开,打算把契书给她,把宅子也让出来。
应书嫦还是不说话。老太太只能回头问赵婆子,赵婆子一脸惶然,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
老太太厉声道:“还不快说!”她也察觉出不对劲。
赵婆子这才哭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跟老太太说了一遍,从应书嫦离开宅子去了牙行,然后把家中所有产业都卖给牙行,最后去军营把十三万两银票全都捐给了军营里头。
老太太一听,脸色苍白,整个身子都软了,瘫软在地,一边哭骂着应书嫦,又问她到底是怎么把玲珑锁箱里头的东西取走的。
老太太这一哭,把大房三房的人都给哭了过来。
两房的人一听应书嫦竟然把所有的家业都给捐了出去,应老大跟应老三气得抬起手臂就想打应书嫦。
应书嫦也不怕他们,把大将军给她的木牌拿了出去,“瞧见没?这是大将军给我的敬献牌,你们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今儿这事儿我就不会善罢甘休。”
这话一出,应老大和应老三果然没敢下手,只是疯狂的辱骂应书嫦,骂她愚蠢,白眼狼,他们又恨又气,心疼得都快背过去气儿了。
应书嫦也不理睬他们,闷头收拾东西。
她只把自己的衣裳还有首饰给收了,另外就是爹娘的牌位一并放在箱笼里头。
应家人还想拦着她,不让她走,想法子想让她去军营里头把银钱都给要回来。
正闹腾的时候,十来个士兵跟牙行的掌柜过来了。
有了这些士兵跟牙行的掌柜,应家人也不敢继续闹。
应书嫦让人帮她把箱笼都搬去外面的马车上,走的时候,她还把玲珑锁箱的钥匙丢给了老太太,说道:“这就是老太太你找了一个月的锁匙,它就放在我爹牌位的后面,但凡您帮我爹擦拭过牌位就能发现,可您从住进这宅子一个多月,一次都没帮我爹娘擦拭过牌位,没有祭拜过他们。”
说完,她再也不搭理应家人,跟着章嬷嬷一起离开应家。
应家其余奴仆的卖身契,她也都给了牙行的掌柜,让他帮忙,等她离开后,把这些卖身契还给应宅的奴仆们。至于香薰铺子还有胭脂水粉铺以及作坊的匠人们,她也都在牙行掌柜那里留了银钱,让掌柜给她们遣散费还有这个月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