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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晓晓走了过去,她还没开始打招呼,对面的人就赶紧跑过来,着急的道:“容知青你总算回来了,我爸一直在办公屋那边等着你。”

“大队长找我有什么事?”

罗夏带着人往里走,一边走着一边道:“上午公社来了人,说是调查信件的事情有了消息。”

容晓晓一怔。

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这件事拖了很长的时间,长到她都快遗忘了。

就算有时候想起来,她都觉得这件事怕是没有下文。

长时间的毫无音讯。

要么这件事彻底成了谜案,又因为影响并不严重,相关部门怕是不会费力气去查这件事。

要么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阻力也就更大,想要调查清楚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可结果却让她很意外。

就在容晓晓觉得这件事没有下文的时候,却突然告诉她有了结果。

步伐迈得更快了一些,她问道:“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具体是什么情况?”

罗夏皱着眉头,“我也不是太了解,不过我看爸的脸色,感觉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对于罗建林来说,确实不是好消息。

公社的人早已经离开了,他们这次带来了一份调查结果,这件耗时大半年的事到现在也算是落了幕。

没错,破案了。

案子是在外省破掉的,犯事的人员已经被抓捕,过段时间就会判决。

然而此时在办公屋的罗建林一点都不高兴。

他狠狠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烟,吸了半天发现怎么都吸不出来,这才看到只剩下一个烟头。

想着从烟盒中再拿出一支。

结果烟盒里面空空如也,再低头看看地面,地面上丢着好几根烟头。

顿时有些心疼。

平日里他只舍得抽旱烟,这包烟还是因为公社的干事来了,拿出来招待贵客。

结果一不留神,他们三个全给抽完了。

“这叫什么事啊,花婆子到死都记挂着她的大儿子,本以为一直没有音讯,人怕是在逃难的时候没了,可结果呢?”

罗支书看着桌面上摆着一堆的信件。

全都是一些纸张发黄的信件,显然有些久远了。

而这其中就有花婆子大儿子的来信。

人家二十年前就往家里寄了一封信来,花婆子不知道,对方又不知情,两母子怕是都以为对方在逃难的时候出了事。

现在倒是知道了。

可两母子天人永别,再也没法相见。

不仅仅是花婆子,还有那时候红山村的好多好多村民。

摆在桌面上的信件少说也有百来封。

涉及到的可是好几十户人家。

就因为有人故意拦截,导致这些人近三十年来都没相聚,肯定都以为是对方出了事,一直毫无音讯。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袁会计一样皱着眉头,他反复的看着那封调查结果,越看越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就因为一个邮电局工人和一个容姓人发生矛盾,所以便将所有容姓人都恨上了,这个理由也太离谱了!”

不是一点点的离谱。

偏生这件事还就定案了。

“这个理由确实不太对劲,但这个人也确实是犯事的人。”罗建林沉着脸色,“他盗窃信封的时候可是被公安抓个正着,也是从他家中搜出了这些被隐藏起来的信封,不管是什么理由,他肯定是犯事者里的其中一员。”

没错,其中一员。

绝对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但这件事他们知道也没办法,哪怕调查结果再离谱他们也只能忍着。

就是因为很离谱,所以他们很明白这件事水深的很。

不是他们这个小小的生产大队就能捍卫得了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罗夏带着容晓晓来了。

容晓晓进办公屋的第一瞬间,就知道这件事肯定特别不顺利。

屋内简直被烟雾给笼罩起来。

刚进去就觉得特别辣嗓子,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抽了多少烟。

罗建林听到容知青干咳了几声,便赶紧道:“罗夏你把窗户都打开通通气。”

“好嘞!”罗夏连忙应了一声。

跟着就去开窗户。

把窗户都打开后还找了一把竹扇扇着风,把烟雾都吹出去。

也顺便留在办公屋,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愁成这个样子。

不等容晓晓发问,袁会计就将调查报告递了过去,罗建林也在她边上说起这件事,大概解释完后,跟着道:“公社那边的人虽然没直说,但我感觉他们的意思是没法再继续调查这件事,犯事的人找到了、被盗的信件也全都找了回来、虽然犯事的理由够离谱,但是偷窃的过程完全都能和他说的对得上,公安那边也确实往下继续调查过,只是什么都没查到。”

到底是没查到,还是有些人故意隐藏真相。

这些他们也说不准。

容晓晓站在桌边,翻看着满满一桌子的信封。

在里面还找到了自己父亲寄来的几封信件,她很平淡的道:“那就这样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屋里显得特别安静。

倒是一旁的罗夏不可置信的道:“就这样了?”

容晓晓咧了咧嘴角,但眼里并没有笑意,她反问道:“不然呢?”

“我同意容知青的想法。”一旁的袁会计开口,他很慎重的道:“这件事水深的很,咱们一个小小的生产大队怎么跟人家斗?”

“是这个理。”罗支书也跟着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信件都分下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来信的那些人还能不能找到。”

他大概的看过。

第一封来信还是在二十七八年前。

而最后一封来信也是在一年前。

有些人重复来信、有些人在没有收到回信后便停止了来信。

这么多年谁也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还活着,又有没有更换过地址。

都是一些不确定的事情。

此时的容晓晓正垂着眼眸。

她确实没想过再继续查这件事。

这份调查报告真的很敷衍,敷衍到就像是背后的人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也是在警告他们别再生事。

很显然这个势力比她想象中来的要大。

容晓晓也没有鸡蛋碰石头的决心。

最少现在是没有的。

不用太着急。

都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也不用争着这一夕之间,这件事慢慢来就是了。

“对了,容知青你来看看这些信。”罗建林从一堆信封中掏出几封,“这些信封上写的都是你爷爷的名字,全都是寄到你家的。”

容晓晓接过来一看,可看到其中一封时却突然愣了愣。

大部分的来信中寄件人的名字都是‘容水根’。

可另外三封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