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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曼不由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她就知道容晓晓一定能理解她的话。

瞧瞧,这就开始‘得寸进尺了’,“我一个烧窑的哪里懂得修屋子?不过那边肯定被挖的乱七八糟,与其先去填洞,倒不如先把屋子的主体结构修一修,省得在填洞时整个屋子都塌了。”

容晓晓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你说的挺有道理。”

白曼看了她两眼,随后轻笑起来。

吴传芳左看看右看看,这会可没什么睡意,早就有了想聊天的意思,便问着这个姑娘:“小姑娘在窑洞干活?那你也是这边的知青?”

白曼早就听说容晓晓的父母回来了,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但也知道这人就是容晓晓的母亲,便点了点头,“阿姨您好,我叫白曼,是和容晓晓一批下乡的知青。”

“你就是白知青?”吴传芳对她更好奇了,“原先听晓晓提起过你的事,白知青的本事可不小,听说窑洞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条,我还想着等天亮之后就去那边瞧瞧。”

从无到有,全靠他们一群热血蓬勃的知青们成立起来。

原先听着的时候就觉得挺佩服的。

当然会这么在意也是因为自己的二女儿。

虽然不是烧砖,但也算是从无到有成立了一家果酱作坊,这真的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得到的。

最少她老家那边下乡知青的人不少,还没有一个像自己女儿们这般有出息的,没在她们面前表现出来,其实她在老家是没少跟人炫耀。

这边说着话,祠堂那边的人也安顿好了。

“大叔大婶们你们就先回去歇歇,等后天会有人来进行寻常的问话,你们按着实际情况说说就行,不会有人为难你们。”

将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记录下来,林知野便放他们离开。

几乎都是一群年纪大的长辈们。

经历过这么一遭,有好些人都快受不住了,反正人都已经抓了起来,倒不如让他们先好好歇一宿,再进行问话。

之所以会给他们行便利,也是因为当时他和其他几个队友都安插在这个队伍中,大部分的事他自己就清清楚楚。

等人群散开,有人来问道:“林队长,咱们还要不要继续挖洞?”

祠堂内部已经一片狼藉。

中间的空地上被挖出了无数个大洞小洞,其中最深的都有一两米。

再看他旁边堆放的木箱子。

因为要当做物证被留了下来,但是刚刚容老爷子可是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说这些都是老祖宗们的牌位,希望他好生安排,可不能弄坏了。

林知野摇了摇头,“这边的地先不动,你去把罗大队长叫过来,我和他问问话再做安排。”

在叫人的这段期间。

林知野一直打量着这间祠堂。

和他以前见过的祠堂没什么区别,屋内并没有摆放太多的物件,除了最前方放置了一个摆放牌位的柜台之外,其他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仕在这里寻找宝贝时,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屋子的本身,而是让人一直挖下面的土地,认准了他想要的东西埋在下面。

到底是没找到还是根本没有。

这件事他也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但是有一点很肯定。

那就是李仕当年确实是在妮康成手中看到过一件价值连城的国宝,所以才会一直盯着不放。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没过多久就有人开了口,“林知青,你找我啊?”

林知野收回思绪,他点了点头问道:“大队长,妮康成和容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妮康成在容家祠堂藏了东西,这并不是假消息,而是从容阳口中得到的证词,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公安这边就紧急部署,才将李仕这条大鱼给钓了上来。

当年容阳确实是从妮康成口中偷听到这个消息。

但是他只知道这边藏着东西,并不知道藏在哪里又是藏的什么东西。

所以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些牌位肯定是妮康成埋下去的,但是妮康成又为什么会将容家先人的牌位埋下去?

肯定是察觉不妥,为了保护住这些牌位,所以事先埋藏好。

但他既然这么费工夫,肯定是因为他和容家有关系,不然也不会做这些事。

林知野手中倒是有一份资料,上面说明为什么妮康成的后辈会落户到红山村。

妮康成去世之后,没过多久妮萍的父亲便跟着家人落户到这边,而这并不是他的选择,而是因为局势的缘故不得不被驱赶到这个偏僻的小地方。

以前不觉得这个事情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联想到妮康成愿意帮忙埋下容家先人的牌位,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了。

不过他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罗建林摇了摇头,“这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后来才迁到红山大队,具体的情况得问问大队的老人。”

林知青这么一说,他也挺好奇的。

妮家地主并不是当时红山村土生土长的人,当年救济的也不仅仅是红山村,还有周边好些村子,包括他年幼时候待着的地方。

但是妮家地主好像经常往红山村来。

不过转头想想,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

要知道他可是一位大地主,不仅仅是在红山村还有其他村子都是有土地,过来看看庄稼的长势或者来收收租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罗建林跟着说道:“容家现在最长的一位已经七十好几,耳朵有些背但好歹还能说话,我带你过去问问?”

林知野点了点头,跟着一块走出了祠堂。

此时天色已经渐亮,那些睡了一晚上的人已经苏醒,听到晚上发生的事后,都有些后悔自己睡得太死,错过了这么大一个热闹。

其中就包括容水根。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二姐重聚太过激动了,一躺上床就睡了过去,还做了一晚上的美梦。

梦中他不但和二姐重聚,还见到了父母以及大哥。

所有亲人相聚在一堂,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到早上的时候,都没舍得马上睁开眼,还在床上回味了一下。

所以其他人有些后悔睡得太死,他倒不觉得遗憾,反而庆幸自己没醒过来。

反正就算他没参与晚上的大热闹,不也能听媳妇和晓晓说嘛?

等听到容家牌位后,容水根不由正了正脸色,“那些牌位中说不准有我太爷爷的,等这件事了了我得好好给他上炷香。”

“应该是有。”容婆子也跟着点了点头,“当年牌位丢失,爷爷和爸也是找了好久好久,没曾想一直都留在祠堂内。”

吴传芳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得清清楚楚,也能参与到这个话题中,她奇怪道:“妮家地主干嘛帮着容家把牌位给藏起来?总不至于无缘无故就操这个心吧?”

确实是帮忙。

要不然过上一段动荡时期,有一些人会闹到其他人的祠堂内打砸,甚至还有可能一把火将祠堂给烧了。

容家祠堂一直留到现在。

也是因为里面空空如也,就算想砸想烧也没个理由。

容婆子摇了摇头,不清楚妮家地主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容水根却开了口,“倒不是无缘无故,这样算起来,当年的容家可是妮家地主的家仆,嫡系那一脉的其中一人还算得上是妮家地主的奶兄弟。”

吃同一个人的奶水长大的。

也就是说那人是妮家地主奶妈的儿子,两人算是一同长大,虽说是主奴关系,但想来关系还是挺亲近。

“还有这事啊?”容晓晓有些惊讶。

容水根点了点头,他在心里仔细算了算,“咱们这一脉和那边的关系稍微有点远,容浦那边倒是近一点。”

容婆子一听到容浦的名字,她脸上就流露出不喜的深色。

当年她经历那么多事,没办法只能求到自己的堂哥面前。

结果被毫不留情面的赶了出去,甚至还想着等她和丑牛去世之后接收家里这套房子。

容浦除了他大儿子容正志之外,一家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就有意思了。”容晓晓嘲讽的笑了笑。

说来这都是缘分吧。

估计刘翠凤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忙活了那么久,还摊上官司的事,居然是‘帮着’容家挖先人的牌位。

要是她知道的话,一定后悔的要死吧。

还别说,容浦那家人确实很后悔。

李仕等人被抓,连带着他们一家人也被抓了去。

因为故意行凶,哪怕对罗强国伤害并不是太大,但这也是犯法的事,他们根本逃脱不了。

尤其是下棍子的刘翠凤,她现在倒是没被抓去公安局,而是好生生躺在病床上,时不时哼上两声,还有医护人员为她治疗。

这种被人伺候的待遇以前可是没有过。

哪怕腰上被人捅了一刀,心里有些后怕但也没太在意,疼就疼一点吧,反正她现在也不是白疼,死皮赖脸也得在医院多耗上一段时间,没养好伤她绝对不回去。

甚至都在想着,等抓到那个下刀子的人,一定要让对方赔偿一大笔钱,几十都算少的,怎么也得大几百!

这样一来,就算没挖到宝藏,但好歹能碰瓷一笔,照样划算。

闭上眼美滋滋的想了想,这时病房被人推开,两个换药的护士走了进来,见到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还当她已经睡着,便小声交谈起来,“就是她啊?看着还不像……”

“不像什么不像,你刚没听到啊?红山大队挖出了一堆牌位,就是这些人偷偷去的,以为里面藏着大宝贝,结果却是不值钱的牌位。”

“你说说,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后悔?”

“肯定的啊,什么东西都没得到,一家人还得在牢房里待上几年,换谁谁不后悔?”

“牢房?!”病床上的人猛地瞪大眼,“谁要坐牢?你们胡说什么呢?”

刘翠凤彻底躺不住了。

她做了什么?她不过就是敲了别人一棍,凭什么让她坐牢啊?

就算要坐牢,那也是拿刀捅她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