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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不出来也得变!

回去的路上,一无所知的董建安还在说:“杭柏第一次同意相亲,咱们可一定要给他找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对了,你那同事长得怎么样?”

沈容单手支在车窗上,瞟了他一眼:“怎么,你想看?”

董建安马上识趣地摇头,并撇清自己:“哪能啊,只是相亲嘛,第一印象很重要,都对一个人的外在不感兴趣,哪还能对他的内在产生兴趣!”尤其是男人可是视觉动物。

当然,董建安最后一句没敢说出来。

不过沈容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实,不管在什么环境中,长得好看的人总是相对比较占优势。在恋爱方面这一点尤其明显,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从小到大,班上长得好看的男同学和女同学缺人追吗?都说要注重心灵美,别那么肤浅,但一个漂亮的大美人和一个长相寡淡的普通人站在你面前,你会忍不住多看谁一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他这话倒是给了她提点。

杭柏这人明显有古怪,又不是真相亲,她总不能把自己的同事介绍给杭柏,万一有什么,岂不是坑了同事。所以只能另外找人了?找谁呢?要好看,能吸引杭柏,这可不容易。

沈容的目光一转,落到路边一个不停发杂志的大妈身上。那大妈捧着一叠厚厚的廉价杂志,封面上一个穿着比较暴露,皮肤白皙紧致,容貌精致的女孩,不过杂志下面的标题就不那么好看了“无痛人流就上爱丽妇科”。

这种垃圾忽悠杂志上的封面也不知是盗图还是真的请了真人模特。就算请模特估计也就几千上万块,贵不到哪儿去。

这可给了沈容一个启发,国内的车展上,普通的车模露着大长腿,细高跟,辛辛苦苦站一天,脚都磨起了泡,也就千儿八百块。能去做车模的,颜值在普通人中至少是耐看,身材也一定很不错。

既然找不到合适的同事,不如花钱找个漂亮的模特、礼仪去。既不怕坑了人姑娘,而且漂亮妹子一亮眼,保准把杭柏这种技术宅男的注意力转移走,等有了新目标,也许他就不会天天顶着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了。

打定了主意,沈容也不愁了。花钱,而且是花小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嘛!殊不知,是她想得太轻松了。

次日,她提前下了班,趁着董建安还没回来,开始翻箱倒柜,寻找原主比较值钱的首饰。结婚时的三金还有钻戒,怎么也能卖几万块回来,有了这笔钱,还有什么事不能办。

但等沈容打开首饰盒子,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钻戒、金手镯、金项链、金耳环都没了。她把盒子盖上,再把抽屉合好,锁上,用力拉了拉,拉不开,抽屉没坏,钥匙没丢,这首饰还能自己长翅膀飞了不成。

沈容筛选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关于这些首饰,她刚结婚那会儿,也经常戴,尤其是钻戒,只是最近两年,原主稍微长胖了一点,手指也粗了一些,原本刚刚合适的钻戒戴上去有点紧了。每次取戒指的时候,都比较费劲,久而久之,原主就不怎么戴了。她本来也不是很喜欢戴这些东西。

所以,结婚的钻戒和金首饰都收了起来,放进抽屉里锁了起来。

上一次看到这些首饰,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那次原主找东西打开抽屉,无意中瞄了一眼,当时首饰都还在。这说明,这些首饰应该就是最近两个月内丢失的。

家里只有两个人,又没有进过贼的迹象,门窗、抽屉的都好好的,这些首饰原主没拿,那是被谁拿走了,这答案呼之欲出。

再结合,自己问董建安要两千块看病,他都拿不出,沈容的脸沉了下来,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还严重。

她站了起来,走出卧室,推开了书房的门,趴到地上,拉出藏在书架下的那只保险箱,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藏在这里面,沈容大致算了一下,房产证、购房发票、购车发票、机动车登记证书等证件都放在了保险箱里。

这些证件发票,平时没什么用,无关人拿了也没用,但对房主、车主来说却是必不可少的证件,因为以后如果要交易,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沈容蹲在地上,根据原主的记忆输入了密码。

但保险箱发出滴滴的声音,提示“密码错误”。

怎么可能出错,这密码可是当初原主看着董建安设置的。董建安还曾手把手地拉着她,教她怎么开保险箱。

沈容不死心地又试了一次,还是错误。她不敢再试了,因为家用保险箱的密码一旦连续输入错误三次,保险箱会自动报警,发出刺耳响亮的警笛声,一分钟之后就会自动停止。但同时保险箱会进行自动锁码,需要用主钥匙和应急钥匙才能强制打开。这样一来,肯定会惊动董建安。

钥匙董建安收了起来,沈容只能作罢。

等晚上董建安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沈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建安,我听说政府这两年在推进第一次购房免税活动。正好明天周六,咱们带着房产证、身份证、契税发票去房管局问问呗,咱们可是刚需,初次置业,以后可没这优惠了。”

听到这个消息,董建安并没有很兴奋,从碗里抬头看了沈容一眼,问道:“你听谁说的?这消息可靠吗?”

沈容早有对策,笑道:“就我一个大学同学,昨天在群里看她提起。她是前两年购房的,优惠了好几千的税呢,建安,去看看呗,反正明天周六,也没什么事做,能优惠就白捡几千块,不能优惠,也没什么损失。”

好有道理,董建安没法反驳,笑着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吃过饭,两人看了会电视,又躺在床上玩了会手机,十一点多才睡觉。

沈容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又听到了床边传来动静,董建安没有开灯,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拿着手机,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门。

直到听到卧室的门轻轻地合上,沈容才睁开了眼。黑暗中,她的眼睛一片清明,哪有一丝熟睡的迹象。

董建安又出去了,是又去抽烟了吗?沈容讥诮地勾起唇,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翻了个身,默默想着董建安这人,能把枕边人瞒得死死的,简直是生活中行走的影帝啊,果然,高手在民间。

这一次,沈容没等多久,不到半个小时,董建安就回床上了。他掀开被子,嗖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浑身颤了颤,牙关打结,发出一道隐忍的抽气声。

这引起了沈容的好奇,她故意翻了个身,往董建安的身边靠了靠,胳膊在黑暗中不经意地擦过董建安的上半身。

好冷!他浑身冷得像冰块一眼,冻得沈容差点尖叫出声,藏在被子里的手忍不住蜷紧。这个人干什么去了,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想活了吗?

显然,董建安更难受,但他似乎怕惊醒沈容,吸了吸气,抱住自己,裹紧了被子,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沈容在黑暗中察觉到他卷被子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她约莫猜到了董建安刚才出去干什么了,目的又是什么,只等明天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次日,沈容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旁边的董建安睡得正熟,不过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声也很粗。

沈容定定地看了两秒,起身,披了一件厚外套,去厨房煮了软软的米粥,又蒸了馒头,切了一叠咸菜,再煮了两颗鸡蛋。

等早饭做好,董建安终于趿着拖鞋,穿着厚厚的法兰绒睡袍迷迷糊糊地出来,他的手背按在额头上,双眼眯起,瓮声瓮气地喊道:“老婆,你好早!”

沈容摆好筷子,抬头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嗓子怎么这么沙,不舒服吗?”

“咳咳咳……”董建安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可怜巴巴地说,“我好像着凉了,头好晕!”

活该,自己冲的凉水澡,烧死也活该!

沈容心里冷笑,脸上却丝毫不显,走过去,拨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蹙眉道:“你这是发高烧了,坐下,我去拿温度计。”

她去拿出药箱,找到温度计,递给董建安,让他自己量体温。

过了五分钟,董建安从腋下抽出了温度计,递给沈容,沈容举起来一看,脸色更不好了:“39.1度,高烧,得去医院。我煮了粥和馒头、鸡蛋,吃点再去吗?”

虽然是自己找的病,但病痛在这时候一样不饶人。董建安摇头说:“不用,我没胃口,你吃吧!”

沈容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医院这时候还没开门。你先去洗漱换衣服,等会咱们就走。”

董建安点头,去了卫生间。

沈容对着他消失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兀自坐到桌前,慢悠悠地磕开一只鸡蛋,吃了起来。

虽然没有证据,但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董建安不知在外面做了什么,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还把老婆结婚的钻戒、金首饰都给变卖了,甚至连家里最重要的房产证都不知被他弄去干什么了。至于他开的那辆车易主没有,也不清楚。

什么老袁爸爸得了尿毒症,急需要钱,估计都是他扯出来的借口。因为他知道,他老婆不喜欢老袁,没有老袁的联系方式,不能戳穿他这个谎言,所以才有恃无恐地撒这么个谎。

现在家里穷成这样,经济捉襟见肘,他还若无其事地跟老婆商量生孩子的事,甚至还要给老婆买两万块的意外保险。呵呵,这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一无所有,唯一栖身的房子都可能保不住,还生孩子,他拿什么养孩子?

恐怕他就从没想过养孩子!这个孩子也是他多拿钱的筹码罢了。

虎毒不食子,这心思也太恶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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