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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冷冷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清楚一点,养老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属于我的责任,我不推诿,但也不大包大揽。沈涛和沈红出多少,我就出多少。你们要嫌弃租房子不好,那就继续住别墅吧,我给你们提供了房子,他们理应给你们提供生活费。”

住别墅?每个月大得要死的开销,沈容不付钱,他们哪住得起。沈妈急了,不得不妥协:“租,你就给我们租到涛涛小区。”

沈容笑了:“这就对了嘛。你们不是最宝贝他吗?现在就住在他家旁边,天天可以去他家给他打扫卫生,晚上还能早早做好饭,等你们的宝贝儿子回家吃饭。以后他结婚给你们生了宝贝孙子,你们还能天天去看孙子,又不惹儿媳妇烦心,多好。行了,就这么安排吧,我会让人找好房子的。”

挂断电话后,沈容把这个交给了宣哥去办。

宣哥无语了:“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打杂的。不过你也真是够心软的,他们一卖惨,你就招架不住了。”

沈容好笑:“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心软了,记得,找的房子离沈涛家越近越好,贵一点都无所谓。”

她心软?天大的笑话,沈涛的准未婚妻明显不愿意跟沈爸沈妈凑在一起过日子。对方是独生女,坐月子带孩子都想找自己的亲妈过来帮忙。沈爸沈妈要是就住在隔壁或楼上楼下,除了吃饭时间就往沈涛家跑,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对丈母娘惟命是从,以后可有他们老两口酸的。就沈爸那暴脾气和沈妈多愁善感的性子,对上强势的女方家,这不就跟火星撞上了地球一样,有的是热闹可看。

而且沈涛家离沈红家也不是很远,受了委屈,沈妈还不得找贴心的小女儿诉苦啊。沈红年轻气盛,又一直介怀沈涛占了父母更多的资源,心有不平,她再跟着掺和进去,就更热闹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忙得不可开交,就再也没功夫来烦她了。

果然,等沈涛结婚后,沈爸沈妈跟小雅一家人见面的机会多了起来,渐渐地滋生出了一些矛盾。沈爸沈妈见自己捧在掌心长大的儿子对自己不耐烦,可对着丈母娘和老丈人却殷勤得很,一口一个爸,一口一个妈,叫得亲热极了。

这种落差,让他们心里不平衡极了。直到小雅怀孕,沈妈给她熬了鸡汤,小雅嫌太油腻不肯喝给倒掉了,一家人的矛盾彻底爆发。吵起来之后,小雅才知道沈爸沈妈住的房子只是租的,沈涛其实就一套房子,也没任何的家产继承。她大呼上当,一个电话打到了父母那里。

她妈也不是吃素的,跑来对着沈涛就一阵痛骂。本以为这个家伙的妹妹是大明星,赚了不少钱,他多少也会跟着喝汤,家底应该不错。哪知,他父母竟然连一套房子都没有,而且每个月还要问儿子要生活费。这不是骗婚吗?

两家闹得不可开交,但小雅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打胎离婚不至于,不打胎离婚吧,心里又不平衡。她使劲儿地在家里作,沈涛和沈妈伏低做小,沈爸气得连儿子家都不去了。可他不会做饭,又舍不得点外卖,就天天跑去沈红家吃饭,然后抱怨儿子媳妇,闹得一团糟。

沈家这边一团乱麻。

曹任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曹任说有事,要晚一两天过去,卢永章就先一个人去了澳门。澳门就那么大个地方,作为一名摄像师,卢永章去过的地方多了去,逛一圈就觉得没意思了。

没人陪着,他一个人当天晚上去喝了好几杯,找了个辣妹好好地玩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晚上有漂亮美女相伴,时间总是流得很快,可白天的时光就没那么容易打发了。

在街上转了一圈,他就不知不觉地走进了赌场里。刚开始,他只兑了一千块钱,打算随便玩两把就收手,可运气太好,他一直赢,一直赢,竟然一口气赢了十万。

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小叠筹码,卢永章舔了舔嘴唇,决定趁着自己运气好,再玩一把,赚一笔就走。所以他下了一把大的,将手里的筹码压了一半出去。

谁知这一局竟然输了,赢的钱一下子就去了一半。卢永章后悔不已,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见好就收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他不相信,他下一把运气还会那么差。上次都输了,下次总该赢了吧,卢永章将手上的筹码推了出去,全压在桌子上,准备捞回输掉的五万就不玩了。

可他又一次输了。十万就这么跟他失之交臂了,卢永章不信邪:“再来,我押五万……”

他一次又一次的下注,刚开始,只是想把最初赢的那十万块给捞回来,但后来随着越输越多,雪球越滚越大,他的目标变成了将窟窿给堵上,只要把本钱赢回来,自己不输不赢,或者只输少量的钱,他就收手不玩了。

殊不知这是最典型的赌徒心理,很多赌博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赢的时候贪,不舍得见好就收,输的时候不甘心,总想赢回来,但这样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在赌场呆了半天,卢永章将自己账户里的存款,手里的理财全处理了,甚至连同手腕上的名表,手指上的钻戒都换成了筹码,然后通通流进了赌场的腰包。

他赌红了眼,又签了一张一千万的借条,从赌场借了钱,继续赌。可不知是霉运附身,还是他今天的运气早用光,两个小时后,借来的一千万也输光了。

这个时候,卢永章才如梦初醒,绝望地发现,他不止把手里的几百万给输了,而且还欠了赌场一笔千万债务。

没收到钱,赌场不肯放他走,扣押了他的身份证、通行证。卢永章没辙,颤抖着手,拿起电话给曹任打了过去。

一接通,他就跟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忙不迭地说:“曹任,曹任,你救我,救救我,我在澳门输了一千万,打了欠条,他们不肯放我走,你快拿钱来赎我啊!”

曹任懵了,完全没料到卢永章能这么作死,竟然半天就折腾出一千万的债务。

想了想,他假意安抚卢永章:“好,一千万不是小数目,我手里暂时也没这么多钱,你让我想想办法。”

敷衍完卢永章,他就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了沈容。

听完之后,沈容很是无语,半天输掉一千多万,这卢永章还真把曹任当成了无敌冤大头。

“把他拉黑吧,以后不用管他了。”沈容冷漠地说。

曹任心底一跳,总算明白了沈容下这盘棋的目的。

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这样一个豁得出去,舍得花大钱,又对人心猜度得如此精准,打蛇打七寸的女人,卢永章到底哪儿来的勇气这么对她!

曹任心想,就是卢永章这次不栽,沈容也会有耐心,继续折腾,直到他把自己折腾进去为止。

卢永章整整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曹任的消息,焦灼不已,天不亮,他就又给曹任去了一个电话,可曹任的手机一直显示在通话中。他隔了十分钟又打了一次过去,还是如此,连续打了三次都这样,卢永章察觉到了不对劲,问赌场的人借了电话,打了过去。

这一次,曹任的手机打通了,但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又显示是在通话中。卢永章陡然明白,曹任拉黑了他,而且不肯再接他的电话!

好好的,他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卢永章一头雾水,可找不到曹任也没法问清楚,而且当务之急,他是该怎么想办法把自己弄出去。

思来想去,他认识,并且拿得出也可能帮他掏这笔钱的除了沈容,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

于是卢永章又给沈容打了过去。

沈容的新手机上没他的号码,见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遂接了起来:“喂,你好,你哪……”

“沈容,我是卢永章,你不是想要晗晗的抚养权吗?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一千万,我就把晗晗的抚养权给你。”卢永章生怕沈容挂断了他的电话,一鼓作气地说。

沈容听完后,迅速把手机挪开了一些,按了录音键,然后问道:“你说你是谁?有什么事?我这边信号不大好,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卢永章一晚上没睡,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疑有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是卢永章。沈容,你不是想要晗晗的抚养权吗?给我一千万,以后晗晗就是你的了,跟我毫无关系!”

沈容故做疑惑地问道:“一千万?你拿一千万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先把一千万给我就行了。”卢永章暴躁地说。

沈容不受半点影响,不疾不徐地说:“你先说说是什么事,你拿这么多钱做什么,我再考虑。不然,要是你拿去给你老婆买房子钻戒的,我岂不是成了笑话!”

见她没一口拒绝,卢永章以为有戏,抱着头说了实话:“我……我在澳门赌场输了钱,欠了一千万的债务!沈容,你帮我,我会感激你的。”

你那破感激就值一千万,做梦呢!沈容翻了个白眼,挂断了电话,将这段录音发给了叶律师。

叶律师听完之后表示,有了这一段录音,他们争取抚养权的希望更大了。毕竟法院也要考虑,让孩子跟着一个富有同情心,有正当职业,收入不菲的母亲对孩子更好,还是对一个整天花天酒地,去赌场赌红了眼的父亲对孩子的成长更有利。显而易见,铁定是前者。

搞到了录音,沈容就不搭理卢永章了。

卢永章打不通沈容的电话,咒骂了两句,不得不将电话打给了他父母。他父母是普通职工,手里也没这么多钱,现在唯一能把他赎出来的办法就是将他名下那套别墅卖了或者抵押了。

房子又不是说卖就能卖的,尤其是别墅这种高端房产,交易周期至少要好几个月,等把房子卖了,黄花菜都凉了。卢永章等不起,只好给老婆和父母说,让他们去把房产证抵押了,先借钱把他赎回来再说。

可别墅的产证上写的是他的名字,他本人不露面,没有他的身份证,银行不可能办抵押贷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