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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他说。

就是这么荒谬,这种时候,他居然被古怪的强烈的占有欲支使,不让穆君桐操他祖宗……

穆君桐:“……”

她审视着秦玦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毫无生气,看上去不像是会能沟通的样子。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她还是试图试探他的状态:“我□□大爷?”

秦玦没有动,站在原地,歪了歪头,半晌吐出四个字:“也不可以。”

离谱,太离谱了。

穆君桐慢慢地挪动脚步,和他进行毫无意义的交涉:“你理智恢复了吗?”

他定在原地,似乎是在分析“理智”是何物。

穆君桐马上就要蹭到殿门口了,就差三步,可秦玦却忽然动了,她心下大骇,连忙转身,灵巧地躲过他的攻击。

刚才的短暂休息给了她充分恢复的时机,反应再次被拉到极致,快速地躲闪,接二连三,不断地后退。

错过了最佳时机,没能逃出殿外。

越想越气,穆君桐速度越来越快,试图绕到他背后再给他几针。

但秦玦速度太快,她的针并未扎准,只是落到了他的肩头。

两人拉开距离。

秦玦看着肩头晃晃悠悠的细针,又是一顿,他再次将它拔下来,木木地叹了口气:“没事,我不怪你。”

穆君桐头皮发麻。

刚才是个喜爱猎杀的变态,现在又是什么人设?到底恢复了几分神志?

“……我会轻一点。”终于,秦玦说出了后半句话。

穆君桐噎了一下。

好吧,还是之前那个变态,现在属于加重变态了。

穆君桐不断后退,被他逼到了角落。

这里没有可以借力攀爬的摆设,只有一个放花瓶的高脚桌,穆君桐闪身上去,尝试空手攀墙,却差一点才能够着房梁。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尝试了,秦玦走上前,将她连人带桌子固定到了墙角。

穆君桐缩成一团,小心翼翼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秦玦伸手,撑在她两侧,用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打量她。

他的视线滑过穆君桐的脖颈,她的脉搏跳动好快。

没记错的话,她的血很好喝。

他低头,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穆君桐等得就是这个时刻,虽说她适合刺杀,但近战也没少练习。

她利落地攻击秦玦的薄弱点,被他身形环绕无所逃离,就干脆缠上他的身体,试图以灵巧取胜,用手臂或双腿绞杀他。

但他的反应也很快,力气很大,穆君桐没想到他如此熟悉自己的招式,竟然每一招都能预判到下一招。

这家伙,难不成以前看过自己打斗,所以把招式全部记下来了吗?这是什么顶级变态。

两人不断缠斗,直接将角落里的桌子打碎了。

木屑纷飞,穆君桐四肢被他格挡到发麻,干脆使出绝招,攻击他下三路。

秦玦没有预料到这个招式,毕竟穆君桐从没有用过这种招数,他有一个极其短暂的恍惚,穆君桐的脚就到了他腿间。

他连忙抓住她的脚,硬生生地让这份力道踢到了下腹部。

“唔。”秦玦闷哼一声,拽住穆君桐脚腕的手用力一拉,她身形不稳,被他带动地朝后倾倒,干脆借力靠拢他,搂住他的脖子。

她成功缠上了秦玦,两人抱住一团,跌倒在木屑里。

穆君桐灵活地把头藏在他的颈窝里,在地上翻转打滚的时候避免了全数的伤害。

秦玦似乎被摔得不轻,肌肉紧绷,滚到墙面上,嘭地撞击。

他闷哼一声,在穆君桐还没从眩晕中缓过神来的时候,一个翻身,从墙面上翻了下来,压住了她。

穆君桐:……

本来以为机会来了,结果这下被禁锢得更死了。

他太沉了,压得她根本抬不起手脚。

她自暴自弃地想,我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要死也一起死。她干脆把手里剩下的麻醉针全部扎在了秦玦身上,也不管扎在了哪儿,全部推了进去。

秦玦感到了异样,动了一下,低头看着身下的人,意识到自己又被扎了好几针。

这下,他终于感到了麻醉的威力,四肢发软,麻木的神情闪过一丝不适,用黑魆魆地双眼盯着穆君桐,一动不动。

穆君桐也察觉到了麻醉针的奏效,还没来得高兴,就感觉压在身上的重量更大了……

这下更动弹不得了。

除了秦玦的重量以外,还因为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药草味。不知道他平日里需要多少量,今夜可用了太多太多了,穆君桐仅仅是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就已经感觉到了轻微的眩晕无力。

她试图动了动,完全没办法把秦玦推开。

如果要票选最尴尬的死法,那她或许能够入选。

前半个小时还在生死追击,现在就变成两个人都无力眩晕,紧紧靠着,大眼瞪小眼,鼻尖都快要靠在一起了。

不过她脑袋没被压着,勉强能动,穆君桐心下愤恨,抬头,“嘭”地撞击秦玦的鼻梁。

“唔。”他痛哼一声。

穆君桐爽了,她一边吸着让她无力的药草味,一边不放过任何一个泄愤的机会:“你他爹的就是变态,你简直……你怎么这么沉?”

她决定在昏迷前,剩下的力气全部用来骂他。

这可能是秦玦少有的说不过穆君桐的时刻。

或许是因为鼻梁的酸痛,他眼里麻木的杀意渐渐褪去,他眨眨眼,静静地看着穆君桐,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眸子一直很亮,像暗夜中的野兽一般,静静盯着人的时候会让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似乎挣扎着想要起来,可好几针麻醉针下去,终究是徒劳。

咫尺之间,穆君桐感觉他冰冷的鼻尖好几次擦着自己的鼻尖滑过。

这个时候,再怎么放大的美貌也不会让人心猿意马,穆君桐只感觉烦躁至极,真想咬断这个混蛋的鼻梁。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只可惜药草带来的无力感让她抬不起头来。

鼻梁是咬不住了,她努力抬头,怎么也不放弃,反正总得咬出血来泄愤。

最终,她恨恨咬到了离她最近的唇。

用力,再用力,终于尝到了血腥味。

穆君桐满意了,一懈劲儿,重新倒了回去。

咫尺之间,四目相对,穆君桐发现,刚才暗藏寒光的黑眸染上了呆滞的神色,渐渐地,他眼底泛出一抹潋滟的水光。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的伤口。

秦玦木木地问:“这是什么?”

穆君桐:“……”气到不想回答。

“我在咬你!”她恨恨道,所以不要用这种诡异的柔软神情看着我好吗。

秦玦眨眨眼,接受了这个答案。

他的视线从穆君桐的眼睛移到双唇,睫毛战栗,如蝴蝶振翅。

眼底的水光波动,上扬斜飞的眼尾被带上了蛊惑的意味。

他木呆呆地道:“你可以再咬咬我吗?”

还没有等到穆君桐的回应,他就讨价还价,慢吞吞地商量:“你再咬咬我,我就不计较你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