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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宿主时刻记住自己的任务,‘让梁夏顺利继位’。]

李钱,“……”

‘她这么搞,让朕很是难办啊。’

他本来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毕竟梁夏是老皇帝唯一的继承人,如今看来有些悬。

她惯会作死,上来就给自己树了不少敌。

宗室不弄死她都对不起今天晚上受到的这些屈辱。

李钱感慨自己看走了眼,还当梁夏聪慧过人心有城府,如今看来,还是年轻啊。

他叹息,“太女,要不别找冯相了,我看您还是把罗萱叫进来,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您吧。”

“为何?”梁夏问。

沈君牧在旁边听了个全程,这会儿开口了,神色认真,实话实说,“他怕你被宗室暗杀。”

李钱耸肩,连沈君牧都看出来了,她这仇恨难道拉的还不够明显吗。

梁夏看了眼沈君牧,又扭头跟李钱说,“对啊,所以这事得找冯阮。”

“你就跟冯阮说,我把梁佩得罪死了,就梁佩那个记仇的小心眼,肯定想找机会弄死我。”

“你让冯阮别睡了,快点想办法保我。”

李钱,“……?!!”

李钱听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对啊,梁夏完全可以借冯阮的手打压宗室。

但这样的话,少了制衡,朝堂上便是冯阮在把控了。

“您不担心……”李钱斟酌语言,暗示道:“屠魔的人会成为第二个魔吗?”

梁夏感叹,“养两只虎,不如养一只。”

“快点去,事情很急,我这么危险,冯阮怎么能睡得着呢。”

她催促李钱,“你再磨蹭些,我便考虑送你回去养老了。”

那可不能够啊!

李钱还等着完成任务呢,任务的路上再艰难,也好过于跟任务无缘。

“太女放心,我这就去,我跑着去。”李钱颠颠地小跑出门。

梁夏继续烧纸钱。

她激怒梁佩,把事情挑起,至于剩下的,那就是冯阮的事了。

朝臣跟宗室的争斗,梁夏需要借冯阮的手,把宗室这个潜在的危害彻底除掉。

她可以选择虚与委蛇,左右扯皮,坐在皇位上任由两方势力相斗。

她等得起,大梁等不起。

与其容忍蛀虫,不如全部弄死。清除腐朽,才能长出新芽。

殿内清净下来。

梁夏问沈君牧,“你吃饭了吗?”

沈君牧摇头,“殿内无人主事,我没来得及吃。”

太女不在,只能他这个君后在了。

“喏。”梁夏抿唇笑了下,从袖筒里掏出纸包着的糕点,献宝似的递给沈君牧。

“多少吃点,天冷不吃东西,胃会难受。”

沈君牧犹犹豫豫,看了眼前方的棺木。

“你是她名义上的君后,当她面吃点东西怎么了,”梁夏把果子往前递了递,“咱们自家人,不要见外。”

沈君牧这才接过来。

他袖筒掩着糕点,侧头朝身后看。

梁夏知道他看谁,在进来前,梁夏就让李钱把他那个小侍支开了。

沈君牧没瞧着人,僵直的肩背微微放松下来,挺了一晚上的脊椎,现在总算得到片刻歇息。

他打开纸,捏了块糕点吃,尝了一口像是觉得味道不错,眸光都比刚才亮了些。

跟刚才板正的君后比起来,这会儿的沈君牧倒是有几分少年人的鲜活灵气了。

他就像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不得不装,但又装的不像。

梁夏见他吃糕点,便把瓜子拿出来,边看书边磕起了瓜子。

身后其余几人,“……”

这是灵堂吗?是吗?

这俩还真是跟先皇不见外啊。

“你当真是要看书啊。”沈君牧凑头看了眼。

他还以为梁夏说那话是堵梁佩的追问呢。

“你知道去年秋闱的解元是谁吗?”梁夏问沈君牧。

沈君牧摇头,随即一愣,有些难以置信,“是你?”

梁夏笑了,矜持中带着炫耀,“不过第一而已。”

她也不是那么没用,也不会再像梦里那般,让他持枪浴血护在她门前。

“对了,你娘答应跟梁佩合作了吗?”梁夏磕着瓜子,话家常一般,语气随意。

几句话聊下来,又吃了糕点,沈君牧毫无防备,脱口而出,“她说没有。”

沈君牧说完就是一愣,鼓着满嘴糕点的腮帮子,缓慢侧眸幽幽地看向梁夏。

他刚才是不是说话了?说了什么?

沈君牧顿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她给的这糕点是继续吃,还是扔她脸上。

梁夏笑了,好不厚道,甚至笑出了声。

沈君牧抿紧唇,更想把糕点砸她脸上了。

“没事,”梁夏清咳两声,赔礼地将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猜到你还问?

明知道他容易被人套话,还非要问!

沈君牧背过身,决定今天晚上不再跟梁夏说一句话!

梁夏,“我还有块梅花香饼你吃不吃?”

沈君牧,“……”

“吃……”沈君牧转过来伸手把梅花香饼拿走,又默默背对着她。

沈君牧用力咬果子。这人忒气人了,防不胜防。

八百个心眼子,怪不得能得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