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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后,李氏留云主君说话,“我觉得云执这孩子文静讨喜,跟我家清儿倒是般配。”

“谁说不是呢,”云主君圆润的脸上笑出褶子,跟包子似的,“两个孩子刚才在院里就见过,还是小时大人让身边的蜜合为我们引路的呢。”

云主君是生意人,嘴极能说,舌尖抹蜜似的奉承,“要我说还是您会教,这才教出像小时大人这般懂礼数又体贴的好孩子。”

李氏矜持的笑笑,抬起戴着戒指的手扶了扶头顶的金簪,“是清儿自己懂事,我倒是觉得您把云执教导的很好,光这贤淑温婉的性子我就很喜欢,更别说他名动京城的绣工了。”

这个动作是他从大主君身上学的,连话都是。当年老大的大女儿时宴欣说亲的时候,大主君就是这个腔调。

概括出来便是:别人夸完我孩子,我也得夸回去。

“哪里哪里。”提到绣工,云主君脸上笑容瞬间僵硬几分。

他就知道时家娶云执不可能单单是看中这张清隽秀气的脸蛋,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那一手精湛的绣工。

问题是现在云执已经很久没动针线了。

云主君讪讪笑,借着端茶盏的机会偷偷喘口气。

他侧身往旁边看,余光就瞥见坐在身旁的云执双腿分开,大大咧咧极为不雅,跟端庄贤淑丝毫不搭边。

云主君眼皮抽动,趁着伸手端茶盏的空隙,狠狠瞪了他一眼。

扭过头,云主君脸上又全是笑意,“不像我,事情多对云执管教还不够,他才这般羞涩安静不爱叫人。”

云执不习惯的将腿并拢,这个姿势怎么坐怎么别扭。

听见云主君暗示自己,云执站起来,按照来的时候云主君教的姿势,朝李氏行礼。

一板一眼,有点僵硬生疏,动作极为青涩,完全应了云主君说的害羞怕生。

李氏眼里全是满意的神色,伸手拉过云执的手腕,从自己腕子褪下一支碧青色的镯子戴在云执白皙骨感的手腕上,“好孩子。”

云主君眼睛亮起来,哪怕是喝茶都掩饰不住他嘴角的笑意。

这门亲事算是成了。

今天只是个私底下的约定,等明日时家就会找人算日子,正式去云家上门提亲。

回去的马车里,云主君伸手要去脱云执手腕上的镯子,“让我看看。”

刚才只那么一撇就知道是上等货色。

也是,李氏送给云执的第一件礼物怎么可能会便宜呢。

温热的镯子带着些重量挂在手腕上,沉甸甸的。

云执习武,身上多余装饰都没有,这还是头回像女孩子一样戴镯子。

陌生,不适应,又有点新奇。

瞥见云主君朝自己伸手,云执反手把镯子连手腕一起藏在怀里,目光警惕的看着他,“这是给我的。”

将来可以换银子救急。

“瞧你那护食的样,我还能贪你一个镯子不成?”云主君眼里露出精光算计,“时家的聘礼肯定不会少给,我呢自然不可能问你要。”

云执拨动镯子,任由它在手腕上打圈,听到这里停下动作。

“但是,”云主君笑,“你是咱们云家第一个嫁进高门的孩子,怎么着也得帮扶帮扶弟弟吧。”

云主君的亲生儿子云挽,比云执小上一岁,但脾气却是云执的三倍,嗓门震天走路虎虎生风,对他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云主君循循善诱,一副好主君的模样,“云挽还没说亲,你这个当哥哥的不给他留点压箱底的东西多不合适。”

云主君又不蠢,他哪里敢明目张胆的克扣云执的聘礼。对方那可是时家,万一搞砸,别说攀高枝了指不定适得其反,反而结仇。

要是一文钱不要,云主君又不甘心。他不能主动拿,云执主动给不就行了吗?

这是哥哥心疼体恤弟弟,就算拿到时家去说云主君也不怕。

“你看如何?”

压箱底的东西?云执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云执家里的姐姐还没出嫁,母亲倒是给她准备了不少“压、箱、底”的好东西,每一样云执都觉得不错。

他将镯子摘下仔细的放进怀里贴身保管,轻轻拍了拍,“行,你放心,我肯定给云挽留压箱底的好东西,保准他将来出嫁的时候没人敢看轻。”

云主君笑的几乎看不见眼睛,“我就说没白疼你。”

“到时候你出嫁,我跟你母亲肯定要给你添些嫁妆的,你放心,左右不会亏着你。”

至于添多少,那就说不准了。

云家对这门亲事完全满意,云执嫁的好将来云挽嫁的更不会差。哥哥庶子都能嫁给探花,弟弟嫡子肖想一下状元又怎么了?

跟云家比,时家就没这么满意了。

“我不同意。”老爷子拐杖杵地,“时清没能娶长皇子的儿子也就算了,现在扭头娶了一个商人庶子,让外人怎么看咱们时家?”

“用眼看。”时清指挥金盏给她端了盘红豆糕过来,甚至朝李氏递盘子。

李氏露出温婉笑意,却是摇摇头没接。他低头用袖筒盖住手上的戒指,没说话。

“这门亲事你跟我商量过吗,就这么自己做主了?”老爷子看着李氏,“这个家里什么时候你说的算了。”

“这个家您说了也不算啊,”时清慢条斯理的说,“您说不能娶二姨夫,我二姨母还不是把人娶回来了。您也不让我娘娶我爹,结果呢?我爹不还是嫁进来。”

认命吧,你说的就没算过。

“这是咱家的传统,只要不听您的,过的都不差。”

时清看老爷子的眼神就跟看这个毒buff一样,嫌弃。

老爷子顿时感觉脸皮火辣辣的,气的坐回去,“是我碍着你们了?”

时清惊诧的抬眼看他,“这话我可没说,您怎么能自己瞎说大实话呢。”

“……”老爷子抬眼看门口临时出去的时鞠,“你娘知道这事吗?”

时清不甚在意,“我娶又不是她娶。”

被点名的时鞠侧眸往里屋光亮处看了眼,松开手里的厚布帘子,往旁边阴影黑暗中又走几步。

冬兰双手朝她递上几道明黄符纸。

“哪里来的?”时鞠皱眉,伸手拿过一张捻了捻,递到鼻子前轻轻嗅,语气肯定,“妙音山的。”

冬兰点头,压低声音说,“老爷子刚才把小主子叫过来后,差人放在她枕头下的,我们的人看见后就给拿出来。”

时鞠眉头拧的更深。

妙音山娘娘庙的符纸向来不好求,就是因为格外的灵验,所以不是谁去都能求到的。

时清最近太跳,老爷子明显察觉到她的异常,白天的白浮道人应该也是他请陈老带来的。

“大人,我们应该放回去吗?”冬兰也不知道自家大人从几年前起就差人监视自己亲生女儿的原因,毕竟这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该问的。

她们只需要把小主子院里所有异常的事情如实禀报就行,别的不该多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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