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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家产要继承,这方面天赋不能发挥出来了。”

容怀宴气定神闲。

一个月的崽。

能看出什么演戏天赋?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谈老爷子眼底欣慰藏不住。

外孙女有爱她的丈夫,亦有了新的血脉亲人,更走出了母亲自杀的阴影,那些曾悬在谈老心上多年的阴霾,烟消云散。

只愿自己离开之后。

他们也能一如今日。

……

巧得是。

容怀宴亲自送谈老爷子离开后。

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到访。

程惟楚空着手来的。

顾星檀虽然嫌弃,也有待客之道,让管家给他倒茶,然后双手环臂,问他:“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干儿子,有问题?”

程惟楚干儿子叫得理所当然。

顾星檀总算是见识到,真正的无耻之徒。

听听,听听。

她同意了吗?就干儿子?

顾星檀凉凉道:“死了这条心吧,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十八线舅舅。”

“喝完茶就赶紧回公司赚钱。”

这不是他最大的爱好吗。

要不能跟顾昀之惺惺相惜,天天住一块都没矛盾。

顾星檀真怀疑,程惟楚和顾昀之上辈子才是父子。

程惟楚却没答她的话,自顾自道:“你以前总觉得我送你的礼物不用心,这次给我干儿子准备的见面礼,是我亲手做的。”

说着。

他从西装口袋掏出来一个并不怎么精致的拨浪鼓,巴掌大小。

一看就是手工自己的做的。

但是菱角却磨得很圆润,就算是稚嫩的孩童小手,也不会被伤到。

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很简陋的小玩意儿。

却让顾星檀表情静了瞬。

因为当年,程惟楚来顾家,送给她的见面礼,也是这么一个手工的拨浪鼓。

小时候被顾星檀当成宝贝,放在妈妈送她的嫁妆箱里保存着。

后来。

她忘了。

如今看到这个熟悉的拨浪鼓,记忆如流水一样,侵袭而来。

曾经,她与程惟楚之间,还没有如今这样见面就掐,针锋相对,是有过一段真心当作兄妹的时间。

后来顾星檀发现他的野心,他的图谋,他的伪装,所以他们渐行渐远。

逐渐成了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好几天不曾说一句话的陌生人。

尤其当顾昀之要求他们结婚时,程惟楚顺水推舟的答应,一起谋算她,敌意达到了巅峰。

毕竟在顾星檀眼里,程惟楚会答应婚事不过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继承公司。

而现在。

顾星檀有点看不清他了。

听容怀宴的意思,凭借程惟楚的能力,即便离开顾氏集团,无需几年时间,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比禁锢在顾氏集团当一个副总,要有前途得多。

偏偏他这个顾氏集团的赚钱机器当得无怨无悔。

顾星檀望着那个拨浪鼓,许久没动。

反倒是程惟楚,拿着拨浪鼓,起身问道:“我干儿子呢?”

一副不见到干儿子不罢休的模样。

顾星檀审视地看他。

没答。

倒真的带他去看了容清迢。

小崽崽刚好醒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欲哭未哭。

“你小时候可不爱哭。”

“怕不是随了容大公子吧。”

程惟楚啧了声,举起拨浪鼓晃了晃,“叫爸爸。”

顾星檀还没品过来他这句话,就听到他后面那句,一把把人推走,“别胡说八道,看完就走。”

“我儿子不喜欢你。”

“哇呜呜!”

“听听,都被你吓哭了!”

程惟楚很无辜,朝着她晃了晃拨浪鼓:“我觉得他是舍不得我。”

“我觉得你是疯了。”

顾星檀夺过来他手里的拨浪鼓,对管家道,“送客。”

而后回去哄孩子。

门半开着。

程惟楚看着匆匆哄宝宝的少女侧影。

仿佛回到了当年。

老管家恭敬道:“程先生,您请。”

程惟楚也不生气,收回目光后闲闲问道,“你们百年书香容家的待客之道就这?”

老管家:“您过奖了。”

程惟楚:“挺好。”

不愧是容怀宴身边的人。

一个比一个精明。

他先是在门口对里面人喊道:“小可爱,干爸下次再来看你。”

随后摆了摆手,洒脱地告辞。

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顾星檀用拨浪鼓哄好了大哭不止的清迢小朋友,望着那一抹逐渐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

“那个不是你爸爸,别认错了哦。”

顾星檀提醒自家儿子别认错爹。

免得到时候你亲爹又能理直气壮地欺负你。

容清迢小朋友眼睛被拨浪鼓吸引,此时听到顾星檀的话,歪着小脑袋,跟回答似的‘啊’了一声。

分明什么都不懂。

就知道应和他妈妈。

顾星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又小声问:“他虽然是个大坏蛋,但……也罪不至死对不对?”

“嗷!”

“他好像也没伤害过我。”

“唔!”

“在顾昀之眼皮子底下生存也挺惨的。”

“哇!”

“要是没有他,顾昀之估计还得折腾我,这么看来,他也不全是坏处。”

“呀!”

母子两个鸡同鸭讲之下。

顾星檀从母亲从小便给她准备的嫁妆箱子里找出那份迟了十年多的礼物。

是妈妈送他的成年礼。

被顾星檀遗忘了许久。

今天看到那个尘封记忆里的拨浪鼓,才蓦然响起。

倒不是顾星檀故意昧下,而是那场阴影,让她无法再面对母亲留下的作品,选择性的遗忘。

……

顾氏集团,副总办公室。

程惟楚前脚抵达,后脚景园的管家亲自送来这份迟来的成年礼。

素来果断的男人,难得踌躇了。

那个温柔如水的女性,是他对‘母亲’这个词唯一的理解。

缓慢摊开那幅保存如同崭新的画卷——

引入眼帘是一幅极为气势磅礴的山水国画,高山险峻而陡峭,四周氤氲着神秘莫测的云雾,高山巍峨,天空辽阔干净,云雾缭绕如梦如幻,浩荡而让人心旷神怡。

旁边用极为秀美清雅的簪花小楷写着:

【贺吾儿成年之礼:

愿儿谨记生如芥子,心藏须弥。

母谈沅留】

程惟楚定定地看了许久,笑时,眼尾小红痣仿佛活了一样,声线微哑:“小公主,一如既往的聪明。”

从小就知道如何兵不血刃的拿捏他。

明知或许是蜜糖陷阱。

他却甘愿入局。

当年那个从乡村小镇初到繁华大都市时狼狈却纯粹的少年。

当路人都用嫌弃的目光远离他时。

一个穿着精致娃娃裙、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公主,丝毫不嫌弃他身上洗的发白破损的衣服,给他一个大大拥抱,奶声奶气地喊他:“哥哥。”

“我们以后是一家人了哦。”

而站在小公主旁边的温柔女子,主动牵起他的手,笑意盈盈:“真好,那我们家又壮大了呢。”

旁人都不懂程惟楚为何守着这个副总位置,任劳任怨。

因为——

顾氏集团是小公主的东西呀。

他要为她守着。

*

当晚,顾星檀念及容公子这段时间禁欲委屈了。

好不容易坐月子彻底结束,自然要好好犒劳一番。

打开徐姐送来恭喜她出月子的礼物。

一袭浓郁红色的薄纱睡袍,衬着原本就雪白如玉的肌肤,恢复的身材越发曼妙婀娜,尤其是拥雪之地尺寸变大,整个人充斥着浓郁又香艳的美丽。

没有男人,能抵得过这样的活色生香。

尤其是开了荤又被迫禁欲半年多的容某人。

顾星檀从浴室落地镜看到自己这副打扮,都脸红了一秒。

然而——

当她钻进早就躺在床上的男人怀里时。

容怀宴很是冷静地瞥她眼,继续将目光移到财经书籍上。

顾星檀:“???”

什么意思?

她没有魅力了嘛?

还是容小变态许久没用,憋太久,废掉了?

眼看着容太太怀疑的目光开始下移。

下一秒。

却见男人终于合上了书,慢条斯理地将她滑落至手臂的薄纱衣领提回去,随口似的问:

“听说你给大舅子送了份礼?”

“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

顾星檀恍然大悟。

很叛逆地把他给自己提回去的衣领重新拉到藕臂中央,红唇翘起,故意拉长了语调:“哎呀,大醋精醋劲儿又犯了。”

灯光下。

艳丽的红色与雪白肤色,似烈火般灼烧着眼瞳。

容怀宴并不如看起来那么冷静。

见她不知死活的小模样。

忽而笑了。

一改之前的冰清玉洁,妖精勿近的圣洁模样,眼底不再压抑克制沉沉幽暗。

顾星檀脑海中警铃大作。

差点被他刚才那高岭之花模样骗了!

差点忘了,这位可是禁了几个月荤的大变态!

“我我我……”

“我可以解释!”

“容太太既然如此迫不及待,那么等明日再解释也不迟。”

“我没有!”

容怀宴轻描淡写地顺着她道:“好,是顾小海棠迫不及待要和容小变态——”

最后四个字压得很低。

顾星檀却听得清楚。

他说:“法式热吻。”

想到当初她给容怀宴普及的亲亲与法式热吻的区别。

现在被活学活用。

至于程惟楚。

容怀宴根本无需她解释。

解了禁的男人,简直惹不得。

“容太太,你衣服尺码是不是该换了?”

“没胖。”

顾星檀条件反射地反驳!

“小白兔变成小胖兔。”容怀宴带着沙哑笑音的声线磁性又性感,在耳畔响起,“可以试试新鲜的。”

什么新鲜的?

顾星檀一垂眸,瞳孔猝然放大。

“容怀宴!!!”

然而清软的声音更像是娇嗔。

*

翌日清晨。

容怀宴难得没有早起,侧身看向旁边睡着的女子。

长指刚要替她拨开脸颊的碎发,便被她条件反射推开,嗓音模糊:“不要~”

男人低低笑了声。

“好,不给你了。”

闭着眼睛亦是掩不住眉目含情的容太太,这才满意地转了个身,继续睡。

窗帘拉得严丝合缝,阳光未照进来分毫,看不清钟表。

容怀宴打开手机看时间。

九点钟。

明显迟到。

这时。

弹出来一条@他的群消息。

裴枫:【@容怀宴容哥,你儿子名字取好了没!】

作为好叔叔,他当然要给小宝贝定制一个专属见面礼。

容怀宴倚在床头,不急不慢地回复:【容清迢】

裴枫:【嚯,谢哥家的小骄阳,大名叫谢寻昭】

【寻昭、清迢,别说,你们这缘分还挺深,连儿子名字都取得像是兄弟名,默契呀。】

【不愧是换祖宅之交!】

裴景卿作为当年大学时期陪他们同往慈悲寺的舍友之一,忽然想起一件大事。

快速敲着屏幕:【你们俩还记得当年懿慈大师算得那一卦吗?你俩姻亲命格。】

【这缘分过分深了,不会是什么情侣名吧?!】

【懿慈大师的卦,可从来没有出错过。】

群里沉寂了好几秒。

作为本群最潮流人士,裴枫迅速反应过来:【你们两个老古板做好准备,儿子以后带老公回家吧哈哈哈。】

容怀宴:【@谢砚礼理智父母应如何积极面对孩子的同性问题(新闻链接推送)】

谢砚礼:【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