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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助理倒是很会办事儿,火速联系了那家律师所,因为这件事情除了涉及孟砚青之外,还涉及到一些女性演员,于是孟砚青也和那位知名女演员沟通,一起找了《北京晚报》记者对北京联合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进行采访,为案件中被传谣的女性辟谣。

孟砚青和这家事务所的律师见面,那律师姓张,很有些资历。

张律师听着,却有些为难:“目前的法律对于传谣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况且这种事情抓不住证据,所以就很难界定。”

孟砚青道:“如果有证据证明,某个人,特别是某个国有企业单位的人,曾经对我进行过名誉方面的诋毁,并传播了谣言呢?”

张律师:“证据?”

孟砚青颔首:“对方说了一些不切实际的谣言,耸人听闻。”

张律师:“如果能拿到证据的话,随意传播谣言扭曲事情真相,虽然法律目前在这方面刑并没有相关的规定,但是如果造成恶劣后果,这也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并且是社会主义道德风尚所不允许的。如果情节比较严重的话,还是会严肃处理,对方是国有企业的员工,这件事就好办了。”

国有企业的员工,正经端铁饭碗的,做事就得规规矩矩,做了这种不道德行为,自然受到谴责。

孟砚青听着,详细地和张律师商量了下,于是敲定了计划。

*

这件事社会传播范围很广,以至于叶鸣弦和霍君宜竟然都听说了。

霍君宜那里特意打电话问了情况,孟砚青直接表示不用担心,她会处理好。

叶鸣弦则过来问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看绪章在国外,好像行程很紧张,他不知道这事吧?你现在主要是安心高考,别因为这个影响你。”

孟砚青:“他不知道。”

当然了,等他回来肯定就知道了。

他如果知道了,必然受不了。

当下笑道:“放心好了,这种事情是不会影响我的,我该怎么考就怎么考。”

叶鸣弦见此,笑了:“所以孟砚青就是孟砚青,我怀疑中这个世上有两个你,一个情感驱动的,一个理智驱动的。”

孟砚青笑道:“你就当我人格分裂吧。”

叶鸣弦点头,赞同:“很有可能。”

两个人这么说着,孟砚青又特意叮嘱说:“亭笈如果知道了,就怕他一气之下冲动行事,再说这种事情小孩子听了也不好,眼看就要高考了,不要影响他的状态,你不要和他提。”

叶鸣弦自然答应着,孟砚青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

这天,她过去首都饭店的柜台,一过去,就发现气氛不对,发现就连柜台上那些掌柜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胡爱华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据说有人举报了,说你现在名声不好,影响首都饭店的声誉,要把我们的柜台取缔。”

取缔?

孟砚青本来是不太在意的,不就她们随便说说嘛,不疼不痒的,可现在竟然影响到她生意,她还真有些恼了。

她详细问了胡爱华情况,之后便懂了。

她现在是以首都饭店员工的内部身份来承包了东柜台,她现在的职称还是挂在礼宾部,礼宾部就是王经理所在的部门。

因为她的名声问题,现在王经理收到了几封投诉信,要把她从礼宾部开除。

一旦她被开除,那她和首都饭店的租赁合约就失去了效力,等于她就失去了东柜台的租赁权。

挡她财路犹如断她手足,她自然不肯!

她便先打电话,找了宁助理,宁助理没跟着陆绪章去国外出差,最近很闲,正好能帮衬她。

宁助理过来后,孟砚青叮嘱了几句,他便先过去彭福禄办公室,而孟砚青自己径自过去礼宾部王经理的办公室了。

恰好王经理正召了礼宾部的人过来,显然是在讨论这件事。

她进去后,视线扫过全场,人倒是齐全,王经理,赵助理,慧姐在,还有一些礼宾部的骨干员工,包括李明娟等。

孟砚青便和王经理打了招呼。

王经理突然间孟砚青过来,忙招呼道:“砚青,你进来,进来坐。”

孟砚青也就进去,大方坐下。

她这么一坐下,场上都略有些尴尬,不少人全都看过来。

孟砚青:“哦,别因为我影响了咱们的会议,你们继续吧?”

王经理笑道:“砚青,我们商量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我们想着,你先从礼宾部辞职,我再在其它部门给你挂上职位,这样你依然能承包东柜台,你看如何?”

孟砚青进来后,她那脸色并不好,他显然有哄着的意思。

现在他很明白,孟砚青这绝对是一位小祖宗,惹不起的小祖宗。

孟砚青听着,淡声道:“王经理,我东柜台的租赁合同,倒是不劳你操心了,就算我辞职了,东柜台的租赁合同在合同期内依然有效。”

她笑着道:“白纸黑字戳上了首都饭店的大红章,合同有效期十年,柜台位置,双方权利义务,全都写得很齐全明白。”

她自然不会在合同上吃什么亏的。

王经理一愣,他只听说是这样,但具体合同怎么签订的,他确实没看,这也不归他看。

孟砚青当然知道他不懂,也就继续道:“不过一码归一码,这租赁合同归租赁合同,辞退归辞退。我并不是非要赖这里,这份工作我做不做都没什么,但为什么要辞退我,我需要一个理由,不然,我也是国家干部,你们这样辞退我,毫无缘由,如果非要较真,我是有必要往上申诉,去问问,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对待我?”

她这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王经理苦笑连连:“砚青哪,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和你商量吗?咱们商量商量而已。”

他苦心婆口地劝道:“你放心,你的待遇各方面,我们都会做好安置,只是让你换个地方。”

孟砚青:“哦,那为什么我不能待在礼宾部?”

说白了,她要走,那是她的事,但因为这么一件事被人赶走,她就得说道说道了。

王经理略都有些尴尬,正待说什么,旁边慧姐却突然开口了。

她望着孟砚青,道:“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影响了我们的正常工作,也玷污了我们服务工作者的名声,引起了大家的不满,所以大家都在投诉,你离开后,随便你怎么着,和我们没关系,这样也有助于我们开展工作。”

孟砚青:“慧姐,我想请教你一下,玷污,这是一个什么词,我文化浅,不懂,请告诉我。”

慧姐淡漠地将视线落在她脸上,之后道:“最近的各种流言蜚语,你不知道吗?因为你,已经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再这么下去,以后我们工作怎么做?别人又怎么看我们?”

孟砚青笑了:“请问,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么说?我说了,我可以离开,但是,我无法接受莫名的罪名,更不能接受你们硬泼给我的污水。”

这一番话说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只听得一众人等鸦雀无声。

慧姐皱眉,看着孟砚青道:“我们是饭店服务员,这是一份在我看来非常高尚的工作,每一个服务员都敬业敬岗,为首都饭店做出一份贡献,为了维护首都饭店的声誉而努力,我希望别人看到我们是专业的,是业界最优秀的,而不是提起我们就想到什么桃色事件,也许你是被冤枉的,但是这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希望能独善其身。”

她望向王经理:“王经理,名声这个东西一旦掉到水里,湿了就是湿了,再也捞不起来了,况且这件事,彭总那里也没意见吧。”

王经理也是为难,其实他多少明白,慧姐说的是有道理的,所以他写了报告,和彭总商量了,不过彭总那里一直没回话。

孟砚青抬起手来,给慧姐鼓掌。

几声清脆的掌声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突兀。

孟砚青望着慧姐,道:“慧姐,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确实最近的流言蜚语传得很疯狂,但是就这点来说,我也是受害者。”

“你这个逻辑非常奇怪,我孟砚青作为一个受害者,被众人泼脏水,被众人议论编排,结果你们作为我曾经的上司和同事,没有为我伸张正义,没有为我洗清冤屈,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声。你们要知道,我为什么陷入这种是非争议中,还不是在这里工作惹上的,不然我好好的怎么会招惹陈晓阳?现在出事了,你们竟然想一脚把我踢开了?”

她这话说得在场几个骨干多少有些羞愧,毕竟当时陈晓阳闹事,孟砚青挺身而出,这确实帮了她们姐妹。

只是这种事情上,还轮不到她们说话罢了。

孟砚青:“特别是你,慧姐,这件事最初就是从服务员中传出来的吧?是谁传的,你问过吗管过吗?我能不能认为,你们是在默认她们的话,是在纵容你们的员工对我进行言语攻击,对我的名声进行污蔑?”

她笑着,轻声问道:“慧姐,我得罪你了吗?”

慧姐眸中瞬间泛起一丝狼狈。

她错开孟砚青的目光,淡声道:“你这样说就没什么意思了,卷入陈晓阳案件中的是你,而不是别人,当时我们那么多人都和他接触过,但是怎么他的日记里没写我们?”

孟砚青:“什么叫卷入陈晓阳事件的是我,那都是无中生有的谣言罢了,既然是谣言,那我是受害者。”

她望向王经理,道:“我作为一个受害者竟然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是被惩罚,这不是很奇怪吗?”

王经理叹了声:“砚青,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大家都这么说,你说有什么办法,众口铄金,这个没法解释,说不清道不明。所以现在对你最好的保护,就是暂时不让你抛头露面,清者自清,等过一段,事情消停了——”

孟砚青:“我为什么要躲,别人害我,我竟然还要躲起来,这是什么逻辑?”

她笑着道:“况且就这点事情,我们完全可以说清楚道明白,如果我能证明,这件事和我无关,那是不是说明,这就是一个谣言了?”

旁边李明娟却直接道:“证明,你找谁证明?谁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呢,人家办这案子的具体真相咱也不知道,往哪儿证明去!”

她这一说,大家全都看向她。

孟砚青道:“如果我能证明呢?我证明了的话,那是不是就是谣言了?”

李明娟:“行啊,你证明。”

王经理叹了声:“砚青,其实我建议你别想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只要你放宽心,那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孟砚青:“王经理,你说的话自然有道理,不过我今天过来不是听谁给我和稀泥的,这种和事佬的话您也别和我说。”

王经理万没想到孟砚青说话这么呛,顿时觉得面上无光,有些尴尬。

李明娟见此,好笑至极:“自己不干不净,倒是来这里耍威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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