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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随你。”

不过她这么说完,便突然意识到,窗台就在她床的旁边,他要放在窗台上,那必须经过她的床。

陆守俨低声道:“帮我放好。”

初挽已经知道这人的心思了,变着法绕着弯的!

她别过脸去,哼了声:“你自己放!”

陆守俨见此,也就不说什么,走到她床边,探身过去。

初挽顿时感觉自己上方都被他笼罩了,那种纯然男性的气息,滚烫的存在,如此鲜明不容忽视。

这和室内的潮凉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初挽耳热,心跳也加速了,她觉得他故意的。

就在这时,陆守俨突然低首过来。

颈间陡然感受到属于男人的温度,初挽瞬间紧绷。

雨水淅淅沥沥打在窗户上,初挽脸红耳赤,呼吸艰难,她能感受到男人贲发的力道,能感受到他已经乱了的呼吸。

他就算再克制,其实也已经忍不住了吧。

特别是这样的夜晚。

初挽已经在想着,他会怎么开口,或者不开口直接上手?

那她要拒绝吗?

她不想拒绝,肯定会让他得逞,但她要略矜持下,小小打击他一下,他只要坚持一下下就可以了。

初挽就在这胡思乱想中,看着上方,那双幽邃滚烫的眼睛在注视着她,他显然也知道她在看他。

夜色中,两个人并不能看清楚彼此,不过视线却无声交缠,暧昧滋生,渴望弥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蜜罐子打破后的甜蜜黏感。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就那么扑在初挽脸上,让初挽感觉,自己彻头彻尾沐浴在男人紧绷到极致的渴望中。

这时候,陆守俨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隐忍的艰涩:“挽挽。”

初挽声音软软的:“嗯……”

陆守俨缓慢地撑起身体,这样距离初挽远了一些。

初挽有片刻的失落感,他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气息消失了。

之后,夜色中,她听到他用压得特别低的声音道:“你的床紧挨着窗户,这样不好。”

初挽微怔,之后茫然地问:“怎么不好?”

陆守俨:“临窗位置,太潮了,容易得关节疾病。”

说完这话,他下床,躺过去他的地铺上。

初挽静默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终于在心里咬牙。

她发誓,从现在开始,她和陆守俨相差二十五岁!

所以她才两岁,才两岁!

这辈子,都将是两岁!

他就别想了!

早上吃过饭后,初挽洗碗,老太爷背着手遛弯,陆守俨则从旁提了水井里的水洗衣服。

初挽洗好碗后,就见大太阳底下,陆守俨挽起袖子,露出坚实的小臂,小臂是健康的太阳色,上面还挂着水滴。

初挽便多看了几眼,这时候他弯腰下去,这个弯腰的动作,让他被衬衫和军绿长裤包裹的身形越发现出轮廓,很明晰利索的线条,年轻而富有力量,是军队里历练出来的彪悍感。

初挽看了会,打算回屋,可视线无意中经过水盆,她顿时呆在那里了。

他正用水冲洗着那件从易家得来的东西,堂堂正正,敞亮大方,哗啦啦一盆水浇过去冲,之后又用刷子沾上洗衣粉来刷。

初挽看着在他的搓洗冲刷下,那个东西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她抬脚就要上前阻止,可是这时候,老太爷正好背着手走过来,看到了那样东西。

初挽迈不动步了,她目光飘移,不忍去看,也不知道自己该回屋还是继续站这里。

老太爷年纪大了,但眼睛不花,他的眼比什么都利,他一眼看到后,花白的眉便蹙了蹙,以怪异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这重孙女婿后,便咳了一声,背着手去屋后面了。

陆守俨冲刷过后,原本是想问问老太爷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谁知道用手一捋上面的泡沫,拿起来仔细看过后,神情便逐渐复杂起来。

他沉着眸,盯着那东西看了半晌,之后缓慢地回身,恰好看到从厨房走出来的初挽。

初挽已经缓过神来,她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阳光下,陆守俨的衬衫已经被打湿,贴伏在微微贲起的胸膛上,他盯着她打量。

初挽挑挑眉,打趣道:“你是不是打算洗好了问问我太爷爷?”

陆守俨攥着那东西,径自走到她眼跟前。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个时候谴责或者埋怨这种情绪都是无济于事的。

初挽多少有些心虚,低声说:“是你自己挑的……”

陆守俨背着光,也不说话,就那么垂眼直视着初挽,神情难辨。

初挽心里发毛,也不敢看他。

半晌,陆守俨开口,语气平静得有些异样:“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说这话时,自然回忆起他挑这物件时的情景,易家人的表情,那种故作淡定的若无其事,感激地包起来交给他的郑重其事。

初挽脸都红了,她是替他尴尬,她只好小小声地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当时也没法提醒你吧……”

陆守俨面无表情:“就算没法提醒,你也不能让我带回来吧?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初挽很无辜很无辜:“合适啊……这怎么不合适了?我觉得这个东西最合适给你留着了……”

陆守俨陡然道:“初挽!”

这声音低沉,初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

她赶紧哄着陆守俨:“别生气,别生气……就是小事一件,真不值当生气,再说这是远古文明习俗,祭祀祖先用的,这是很严肃很文明的事,你可别想歪了……”

陆守俨:“你给我闭嘴。”

初挽连忙抿着唇,使劲闭嘴,一脸很乖很听话的样子。

陆守俨呼出一口气,再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物件。

那东西在清洗过后,露出了本来面目。

竟是略带一些清透的灰绿色,挺拔粗粝,威武雄壮。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

他又想起来,当时小姑娘叫着他七叔,很乖巧听话的样子,他还说要把这个送给她,说她留着最合适。

他脸上便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眼神也有些恍惚:“挽挽,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人现眼过。”

初挽听这话,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陆守俨立即瞪她:“你还笑?”

初挽伸出手来:“给我。”

陆守俨狐疑地看着她。

初挽:“我要仔细看看嘛!”

陆守俨眼神异样:“你要看?”

初挽点头。

陆守俨默了片刻,之后缓慢地道:“其实不用。”

初挽:“嗯?”

陆守俨皱眉:“你实在好奇,可以看我,别看这个。”

初挽诧异。

陆守俨看着她,宣布道:“现在,规则变了,不需要你解皮带扣了。”

初挽意外:“不需要了?”

陆守俨眸中是弃械投降的退让:“不需要。”

初挽松了口气,这男人终于松口承认自己错了,终于退让了,不需要她解皮带了。

她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胜利,之后,才正色道:“看起来,在受到远古文明的冲击后,你的思想觉悟有了提升,对世界的认识也得到了升华,对于你的这些进步,作为你的爱人,我感到很欣慰。不过——”

陆守俨意识到了什么。

初挽笑看着他道:“我是想看看这根玉祖的材质和年代,我对你的材质和年代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