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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说:“酒?”

“嗯,中午饮了一盅”,萧澜答道,说完把纸从她手底下抽出来,再看一眼,脸由红转黑,屋里没人,连耿娘子都被打发到门口,看来延湄也是知道不能给旁人看的,然而……萧澜看着自己腿间的一个小黑点儿,脸上简直不知是什么表情,——就、这、么、大、点儿?!

他把纸折起来,问延湄:“画了几张?”

延湄要来抢,又指指火盆,说:“两张,烧了。”

火盆里尚有草纸的余灰,她当然知道不能乱画,只是还没想明白昨晚到底是怎一回事,要画出来瞧一瞧。

萧澜把纸收进自个儿怀里,说:“你画的不对。”

延湄眨眼:“哪里不对?”

萧澜勾勾手指:“近些我告诉你。”

延湄瞪他一眼,拿笔在他脸上画了一道,萧澜扣着她的腕子要亲,延湄早上的不乐意还没消完,扭头说:“不让。”

萧澜乐了,问她:“晚饭用得香么?”

延湄冲他吹口气,说:“香、得、受、不、了。”

萧澜凑到她耳边,也学她吹气,悄声说:“还有让你更受不了的,想不想试试?”可能是一下午与萧真说话,勾起了他少年人特有的顽劣性,说话也不正经起来。

延湄没听明白,但直觉不是好话,板起小脸推他:“酒味儿,去洗。”

萧澜故意用脸蹭她,直到延湄暴躁地要咬人,才在她唇上咂一口,起身去沐浴,不过这样的结果就是,晚些要睡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枕头没了,延湄压着一边被角,傲然说:“你求求我。”

萧澜哭笑不得,一边去揭她的被子一边道:“嗯,澜哥哥求你了。”

延湄摁着被角鼓嘴,觉得他说得敷衍,萧澜便换了法子,搓一搓胳膊,说:“冷。”

延湄手果然松了松,萧澜趁势钻进去,去呵她的痒,延湄气哼哼的,萧澜把人抱在怀里,心想就带着她一块儿去罢,万一有个什么又怎样,到底两人在一处,总好过像董青萝一般。

这样想着,他旁的念头也暂且消下去,实实地抱着人睡了。

第二日请安时他便与霍氏说了一声,要带着延湄一并进京,霍氏竟也没反对,只担忧道:“她的伤全好了么?这一路不比寻常,身子可吃得消?”

延湄大力点头,说:“能。”

“那便去吧”,霍氏道:“否则她与我等在这里,也得日日提心吊胆地惦念,那滋味不好受,索性跟了你去。母亲便是这身子不争气,只待稍好些,错过两、三日,也在你们后头随着。”

霍氏后半句话倒不假,此事上她并不怕死,只恨不能明日便站在皇宫的金殿上。

延湄意外她此次竟然同意了,又觉得她自己说出了担心的滋味,便冲她笑了笑。

“好孩子”,霍氏微叹口气,“自打你嫁入府里,没少跟着吃苦受罪,路上顾好自个儿。”

延湄这回被她拉着手没有挣,应声说:“记住了。”

霍氏眼角带了泪,在她手上拍一拍,像是对自己的女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