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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仰看了?眼他的腿,如实道?:“最近是有点忙,你怎么跑来这边了??”

艺术部的教学楼和经管、金融系一南一北。

按道?理来说,他俩总不?能是偶遇。

林望也不?找理由:“我就是来找你的。前几天也来了?,但你在练舞,我没好意思打?扰。”

“找我干什么啊?”

“我知道?你忙着?准备比赛,但你也不?用把我拉黑吧,我加上你之后都没发几条信息呢。”

夏仰诧异:“我拉黑你干嘛?”

她边说,边拿出手机解锁,可发现黑名单里果?然有他的账号。

林望委屈巴巴:“你还说你没有拉黑我!”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进?的黑……”她操作着?把他放了?出来,话说到一半却停住,在一瞬间?里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见她止住话,林望也将心里的怀疑问出口:“是不?是段宵学长拉黑我的?”

不?是她,也只能是他了?。

林望不?满道?:“就算是谈恋爱又怎么样,凭什么控制你的社?交自由?别说女朋友了?,他甚至都没有把学姐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对待!”

夏仰欲言又止,注意力被跳出来的消息拉回去。

【宵】:来吃晚饭。

他发来了?一个在酒吧街那边的地址。

夏仰回了?个“好”字,抬起头:“我把你放出来了?,我先走了?。”

“去哪啊学姐?”林望跟在她身侧,提议道?,“这个点不?是正?好吃晚饭吗?”

“你找别人吃吧,我有约了?。”

“跟学长吗?”

“嗯。”她转过头,神色认真地说了?句,“如果?以后是约饭的事?,也请不?要再找我了?,怕他误会。”

林望:“他误会又怎么样?”

“会生气。他生气的话……对我来说会很麻烦。”

说完,夏仰就走了?。

林望怔怔地望着?女孩清薄的背影,心里疑窦更重?,喃喃:“真的不?像在谈恋爱啊。”

**

暮色酒吧开在闹市之中?,现在还没天黑,里面的客人倒也不?多。舞台那有个小乐队在试音,几个人聊天声音很大,一进?门?就能看见。

弹吉他的是个挺漂亮的女生,红唇大波浪卷,发尾有几缕染了?蓝色,一身穿得很贵。

夏仰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她身上那件外套的款式和牌子并?不?常见,段宵也有一件同款。

但也只是多看了?这一眼,京州从?来不?缺有钱的公子小姐。

她才打?算抬步往里走,就忽然被一个端着?酒杯的男生撞上来:“哎哟,不?好意思,没事?儿吧?”

那男生人高,酒杯直接撒在她的胸口。

入冬冷,但室内暖气高。夏仰进?来时就脱开了?外套拿着?手上,被这么一洒,里边儿那件内搭薄毛衣都隐约透出来。

她皱眉正?要把外套穿上,男生嬉皮笑脸地拉住她胳膊:“这边洗手间?都有配吹风筒,我带你去整理一下?”

夏仰:“不?用了?,我自己会去。”

她示意他把手放开,男生却跟听不?懂暗示一样,还在拉她。语气听上去很抱歉,但这调情般的拉扯间?更像是故意骚扰。

“怪我不?小心,我要负责的,还是我帮你吧。”

“我说过不?用了?,你能先撒手吗?”

她不?悦的声音提高了?点,那边舞台上的吉他声也停下来,朝他们?这个方向看。

“卢松!你在干嘛呢?”

周栖曼从?舞台上跳下来,大步走过来。

夏仰趁这个机会甩开了?男生的手,把外套穿上,头也不?回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

“栖姐。”卢松想追已经来不?及,只好转身。挠挠后脑勺,傻气地笑笑,“不?小心把酒洒人女孩身上了?,想带她去整理一下呢。”

周栖曼看破不?说破,伸手锤他一拳:“你啊你!看上了?吧?”

卢松玩味地望着?洗手间?的那条走廊,说:“看着?有股拒人千里的傲,挺有挑战性。”

“喜欢也等下次再玩啊。”周栖曼警告地指了?指他,往楼上包厢走,“今天阿宵还在。”

“得嘞!”

……

夏仰在洗手间?把毛衣吹干,照着?段宵发来的地址走到了?二楼的1号包厢门?口。

正?好来送餐和酒水的服务员就在她前面。

因此门?开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她。

还是在玩花牌的陆嘉泽回头瞧见,喊了?句:“夏仰妹妹来了?,杵门?口干什么?进?来啊,阿宵刚被老板喊去旁边调酒了?。”

段宵是这熟客,和酒吧老板是朋友,时不?时会调几杯酒作为夜场的新口味。

他这么一说完,包厢里其他几个人也往她这看过来。三个男生是他们?圈子里那一帮兴趣相仿的太子爷,都是熟脸。

但是,夏仰视线落在了?那个叫“卢松”的男生和刚才弹吉他的那个女生身上。

他们?居然是段宵的朋友。

其他几个男生倒是面色如常地和她打?了?招呼。

卢松撇开视线,脸色微变,低声问旁边的陆嘉泽:“她是段哥的妞儿?”

“是啊,就一直带在身边那个,叫夏仰。”陆嘉泽看着?他有些惶恐的表情,笑了?,“怎么了?这是?”

“有点误会。”周栖曼打?着?马虎眼起身,简单三句话概括,“刚才小松在楼下撞着?她,不?小心把酒洒她身上了?,还没来得及赔礼。”

卢松接收到她的暗示,连忙点头:“对对,是我眼瞎,没看到人就撞上去了?。”

他解释完又看向门?口,笑得有些谄媚:“夏仰是吧?我自罚一杯哈,别生气!”

说着?,就端起边上一杯酒给闷了?。

几个男生在一旁起哄地笑嘻嘻说“小松真男人!”

陆嘉泽一听就这小事?儿,看向夏仰,无所谓地朝她说话:“过来啊,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个叫卢松……这位是周栖曼,跟我们?一样喊栖姐就行。”

听着?语气熟稔,像是认识很久了?。

夏仰站着?没动,淡着?一张脸睨向他们?这一块的人,也对“周栖曼”这个名字有了?点记忆。

在地上捡避孕套那个,段宵骂过她有病。

而周栖曼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女孩扎着?丸子头,几撮零散的碎发落在颈侧,高瘦气质好,像只白天鹅。五官纯又娇,精致秀气的脸,神色间?却有股不?自知的疏冷感。

确实和卢松说的那样,看上去就挺有挑战性。

段宵是一眼锋利,她却是一眼柔和清艳。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也不?知道?怎么处到一起的。

这倒不?是周栖曼第一次见到她,上一次回国意识到段宵身边有人后,她就找陆嘉泽打?听过。

知道?是个京大的舞蹈生,也看了?眼她在学校官网上的跳舞视频。

但见到真人,还是有些被惊艳到。

各怀鬼胎的思量间?,门?外有人进?来了?。

是段宵。

看着?背影认出来人,段宵揽上她肩往身前带,勾颈问了?句:“刚来?饿不?饿?”

一群人都在看着?,他也从?不?收敛这份亲密劲。

周栖曼神色微顿,下一刻又扬起个调侃的笑插话:“她刚来,菜都上了?,就等你过来一块开吃了?。”

卢松紧张地看着?他们?,生怕夏仰把刚才在楼下的事?儿给说出来。他们?这一圈人背景都不?差,但对段宵多少都有忌惮。

但夏仰还没开口,周栖曼倒主动提了?一嘴,轻描淡写的开玩笑语气:“刚才小松不?知道?夏夏是你的人,差点得罪了?她。”

段宵搂着?她进?去坐,看过去一眼:“什么?”

“我下楼端了?杯酒,没留心撞到嫂子。”卢松哪敢让他知道?刚才差点泡了?他的女人,避重?就轻,拿起喝空的酒杯晃了?晃,“已经自罚一杯了?。”

段宵看着?夏仰没什么反应,握过她指尖玩,慢悠悠道?:“一杯哪儿够?”

卢松一听他这话,赶紧对瓶吹了?一大半。喝得猛了?,打?了?个酒嗝,再次道?歉:“嫂子真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眼瞎的计较!”

“好了?好了?,也就夏夏人美心善。”周栖曼唱着?双簧。这圆场打?得特?别丝滑,也显得大气,“大家伙儿都过来吃饭吧。”

楼下那事?儿就这么翻篇。

这种情况,夏仰也懒得再继续追究。

听他们?聊天间?,才知道?今天是给周栖曼庆贺开了?间?录音棚小工作室,几个老朋友才在这里组了?个饭局。

她虽然在伦敦读书,但临近毕业,回国也勤快,一有假期就往回飞。

酒过三巡,佳肴减半。

段宵停下筷子,在那剥了?个橘子,一瓣橘肉往旁边塞过去。夏仰咬了?一口就皱起脸,推开说“酸”。

他乐得把牛奶给她端过去,把她咬剩下的那瓣橘肉丢进?了?自己嘴里。

周栖曼余光看着?他们?的亲近程度,心里思绪万千。段宵这洁癖的少爷脾气,居然也会这么伺候人。

她面色不?改地问:“夏夏没怎么动筷子,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整顿饭吃下来,夏仰一直在吃菜,还是过了?茶水去油腥去辣咸的,其余时候就是在吃果?盘和沙拉了?。

同是女生,当然知道?这得要多大的魄力。

段宵拿着?餐巾擦了?擦手,是了?解的语气:“她要比赛了?,得控制体重?。”

“我听嘉泽说你是学舞蹈的,我有个认识的朋友也在你们?京大。叫叶妍妍,你认识吗?”周栖曼说,“不?过她比你大一届。”

夏仰抿了?口茶:“认识,叶师姐是上次校内选拔赛里的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