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消失女尸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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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亮。
居安城城门外,三辆马车两匹骏马停在城门外左侧。
引人注目的白马便是踏雪,伯景郁站在马匹身侧一身黑色劲装。
哥舒琎尧与庭渊站在他身旁,还有打着哈欠的许院判。
哥舒对伯景郁嘱托:“此行路途遥远,山高水阔,路上务必照顾好庭渊。”
连着几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得知下游的大多数百姓如今都已经安全了,伯景郁心中的牵绊也就放下了。
紧绷的弦松了,人自然而然地也就跟着放松了。
伯景郁再醒来,已经是隔日下午太阳即将下山。
而他的身边一直陪伴着他的是庭渊。
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庭渊坐在自己的床边,暖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伯景郁的思绪拉回了中州永安城的官驿。
那也是个如这样一般阳光明媚的午后,他急火攻心气晕之后醒来,庭渊就是这般坐在床边陪着他。
伯景郁的心里暖暖的,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瞬,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手稍微一动,庭渊就转过头来,看到他醒了,忙问:“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伯景郁摇头。 老太太忙道:“不用不用,我们已经吃过面了,你们吃就好。”
伯景郁:“不必客气,我们边吃边聊。”
大家一同坐下。伯景郁道:“我前两天回了一趟渝州城,杏儿瘦了不少,也是担心你,你要真在吉州出了什么问题,你让她怎么办。”
赤风问:“她一切都还好吗?”
“还好,但也好不了多少,你在吉州一日,她就担心你一日。”
赤风看着四处都是帐篷,与伯景郁说:“王爷,我没办法离开这里,这里的情况太严重了,我必须留在这里,统领全局,他们都很相信我,若是我走了,这里的百姓肯定会觉得朝廷不要他们了。”
伯景郁无奈叹了一声,“我留下来给你帮忙,等吉州的疫病全都治好了,我们一起回渝州。”
“不行,王爷,你去其他地方,这里随时都可能感染,一旦你出了问题,庭渊怎么办,君上怎么办,朝廷肯定要乱的。”
伯景郁道:“庭渊支持我回来的,若非他支持,我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最终赤风也没能说服伯景郁离开,伯景郁留在岭山帮忙。
这里的百姓是最多的,伯景郁偶尔也会和他们聊天。
但从这些老百姓的话里话外不难听出,对于吉州这次的疫病,归根溯源问题还是出在了吉州大坝。
吉州大坝坍塌,导致吉州县南部三城全都被水淹了,海水倒灌之后,又下了一段时间的暴雨,加上上流的水不断往下游汇集,受灾死亡的百姓尸体来不及被清理,水里漂着腐烂的尸体和动物,人饮用了这种水源,导致疫病在吉州传播。
灾情过后,大家忙着收拾家园,疫病防治也不及时,才大规模在吉州爆发。
而官府咬着消息不放,出问题之后自己先跑了。
大家更多地是疑惑吉州的大坝明明修建的时候说可以用上三五十年,可这大坝刚刚修好才几个月,就塌了,若不是大坝坍塌,吉州的这场灾难,或许可以避免。
伯景郁晚间与赤风碰面时,与赤风聊了这个问题,“你们之前有去大坝看情况吗?”
赤风摇头:“当时的情况不足以支撑我们去大坝,但听不少人议论过大坝的质量问题。”
“都议论了一些什么?”
“他们怀疑修建大坝的官员贪污。”
伯景郁变了脸色:“贪污?”
“有些是在内海打鱼的渔民,据说他们在内海打鱼,经常能够遇到运送木材和其他东西的船只,可极少能够看到船只登陆。”
伯景郁问:“这是为什么?”
赤风道:“虚报材料,骗朝廷拨款,据我从渔民那里了解到的,他们用的木材多数都是从北府和东府拉过来的,这些木材下水之后,会在海上漂一段时间,有时候会在海上跑个来回,船只到达港口后会进行登记,登记好后他们就离开,过几天再回来进行登记。”
伯景郁稍微一想就明白赤风话中所指,“他们是利用这一点做假账,木材购买是有数量的,而实际到达多少数量,取决于港口负责收取材料的验收官员登记的数量。”
赤风点头:“对,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但要想验证这件事,得找到当初负责采购的官员,以及监督大坝修建的那一群官员才行,目前吉州这个情况,一时间也抽不出手来调查此事。”
“这个事情倒也不急,等吉州的疫病结束之后,借由疫病源头,将大坝建造的问题,好好查一查,本身建造的大坝塌了,就应该追责。”
此次吉州大坝坍塌引发的一系列灾害,死伤人数至少在五万,必须把东州上下查个底儿朝天,给东州和吉州的百姓一个交代。
胜国贪污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贪污祸害了那么多的百姓,这个情况必须严加治理,一个都不能放过。
伯景郁重重地叹了一声,“暂且先将吉州的疫病度过,再来收拾他们。”
赤风点头:“我也会尽可能多地收集证据,等岭山的情况好一些后,我就带人前往吉州大坝查看情况。”
半个月后,岭山的情况转好,赤风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带了一队人马去吉州大坝探查情况。
还真叫他查出了一些东西。
通常建堤坝用到的木材首先要考虑结实耐用不易腐蚀,还要具有一定的防水性,竹条是比较常用的,部分区域用到木材也会选择橡木松木柚木杉木柏木等,而这些木材也要区分产地,有优劣之分。
松木产量较大,但松木不防水,有的选择的情况下柚木比松木更合适。
而这柚木以北府的柚木最佳,他们用的虽然也是柚木,却不是北府的柚木,而是和北府极其相似的东府柚木。
这与他们上报的货单上所写的并不相符!
庭渊问老太太,“你们家是怎么个事儿?你给我们具体说说。”
老太太道:“我们都是崇安城的人,家里头穷,种不了地,我丈夫当年为了能养活我和儿子去做了海员,遇到海浪没了,我和儿子相依为命,后来他在城内一家姓周的员外家里做工,钱虽然不算太多,倒也能养活我们一家,后来娶了同在家中做工的香月为妻,香月生小光的时候大出血走了,只剩下我们祖孙三个相依为命,我儿留在员外家里做工,小光则跟着我一起生活。”
“就在两个月前,突然员外家里的人来信,说我儿子奸污了员外家的姑娘,让我去给我儿收尸。”
说起来老太太心中便是万分难过,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男孩给他奶/奶擦眼泪。
老太太说:“我带着小光赶到的时候,我儿就已经死了,他们说我儿是为了自证清白撞死的,可我了解我儿,他绝不会奸污别家姑娘,也绝不会撞死来自证清白,上有老下有小,他不会轻易撒手而去,我去衙门报官,衙门没有人管,说我儿已经死了,大家亲眼所见他是一头撞死的,根本没有要查的必要,员外家不追究我儿的责任,已经是大善之举。”
庭渊道:“这么说来,很多人都亲眼所见小光的父亲是自己撞死的?你可有求证过?”
老太太说:“他们一口咬定我儿就是自己撞死的。”
“那你可曾经见到他们口中,被你儿奸污的女子?”
老太太摇头:“没有,我要求见那个姑娘,让她讲述事发当日的全部经过,他们死活都不让我见。”
“那他们都是如何断定,是你儿奸污了那个姑娘,总该有证据的吧。”
没有证据随便指认,算不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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