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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兰招苦笑一声。

“如何能逃?逃往何处?”杨兰招反问伯景郁。

伯景郁:“天大地大,哪里都能去。”

杨兰招摇头,否认伯景郁的说法:“我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而活,父亲在我身上倾注的心血,是他将我从盛水老家带来此处,是他给了我一个家,父亲去世,作为他的儿子,我无法辜负他对我的期望。”

念舒抱紧了杏儿哭着说:“赤风哥哥坏,赤风哥哥坏,他欺负你。”

杏儿不知道要如何给念舒解释她和赤风之间的行为,略有尴尬地与她说:“赤风哥哥没有欺负我,他是喜欢我。”

赤风连忙点头:“对。”

念舒:“可是他咬你。”

杏儿:“……”

“他没有咬我。”反倒是我咬了她一口。

“真的吗?”念舒不相信。

杏儿点头:“真的。”

念舒才勉勉强强地相信了,不哭了。

可杏儿怎么都没想到,很快她就会因此社死。

经过念舒这么一哭,杏儿和赤风之间的情欲是彻底消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羞涩。

平安过来看杏儿,他最在乎的就是杏儿和庭渊,杏儿的院子离他最近,又正好听到这边有哭声,就过来看情况。

念舒看到平安后高兴地跑过去抱住平安的腿。

平安将念舒抱起,问:“这段时间你听姐姐的话了吗?”

念舒点了点头。经过许昊仔细查看,念舒并无大碍。

外头雪厚,天冷念舒穿得也厚,这才没摔伤。

他将念舒的衣服穿好,与庭渊他们说:“小孩子摔跤不怕的,摔一摔更皮实。”

念舒没事,大家都放心了。他道:“失踪的几位官员均参与其中,其他各级官员也同样参与其中,不过是多少的问题。”

霜风指向县丞:“他也参与其中吗?”

良飞点头。

县丞忙道:“良大人,没有根据的事情,可不能胡说。”

良飞:“我既然敢说,你觉得我会毫无根据吗?”

县丞脸色一变。

防风在此时站了出来,“王爷,我手里倒是有些根据。”

霜风看向他:“哦?你说说,是何根据?”

防风呈上一份供词:“这是司户姚讪和其他几位大人的证词。”

众人都懵了。

县丞道:“司户不是被绑架了吗?”

绑架姚司户的人就在现场,但防风他们绝不可能承认,人是他们绑的。

于是众人在此时,都是一头雾水。

防风则说:“几位大人早就察觉到了危机,感觉自己会遭遇危险,遂主动在深夜到访官驿,请求庇佑。”

县丞等人彻底傻了。

怪不得他们找遍各种地方,地皮都快翻了一遍,依旧是找不到人,原来人藏在了官驿之中。

现在回想起来这群官员失踪隔天早上的小朝会上,齐天王问他们为什么少了几个人,当时他们还搞不清楚状况,而齐天王根本就是明镜一样,在把他们当猴耍。

众人心中的恐惧又一次向上突破,达到了顶峰。

眼前这个齐天王是魔鬼吧。

怪不得他在中州,西州,能够办出那么多举国震惊的案子。

算计人能够算到这个地步,落在他的手上,哪里还有活路。

霜风将防风递上来的证词交给身边的侍卫:“大声地念出来,让他们都听听,姚讪姚司户究竟在证词里面说了什么。”

侍卫接过证词后,开始从头读,他的声音响亮,足够这院子里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霜风站在一旁,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姚讪将自己能够交代的全都交代了。走上歧路的那一天,就该想到,会有东窗事发的一日。

如今,东窗事发,做无谓的抵抗,只会加重自己的罪行,累及自己的族人。

付静深说:“同僚一场,作为知州,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与诸位坐在一起谈话,被抓之后,莫要抵抗,该交代的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即便是死,也尽可能地不要累及族人,负隅顽抗者,必定要牵连族人。”

“是。”众人齐声应下。

付静深又说:“我们的问题是贪污,镇南军的问题可不仅仅是贪污这么简单,大家要积极检举,把镇南军一同拉下水,为我们的家人博取一线生机。”

“是。”

镇南军统帅的营帐中,裴卯从噩梦中惊醒。

伸手一摸,头上全都是冷汗。

他梦到伯景郁坐在监斩台之上,而自己则在刑台上,伯景郁扔下红头签,身边的官员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屠刀,将自己的头压在木墩之上。

大刀举起,刽子手的屠刀挥向自己,刹那之间,自己的头颅和身子分立,头颅滚落在地,沾了灰尘,血飞出二米。

裴卯下意识地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种刀砍掉头,刀刃切除皮肤的触感过于真实可怖,即便是从噩梦中惊醒,还是会让他不寒而栗。

裴卯缓慢地坐起,为了演戏,他是真的受了伤,这几日休养,倒也好了大半,轻微的行动还是可以的。

裴卯慢慢挪到帐篷门口,撩开帘子。

守卫立刻问:“统帅,你可需要什么?”

裴卯摆手:“不,我随便看看,透口气。”

看外面天还没亮,他问:“什么时辰了?”

守卫说:“刚刚换防,辰时了。”

再有一小会儿,天就该亮了。

裴卯想说些什么,可到头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站在营帐外,望着天上的星星,过了一会儿腰开始疼了,转身往营帐走。

进账之前,他与门口的守卫说:“等天亮后,让副帅来我帐中一趟。”

“是。”

同一时间,疾风带着人进了衙门。

一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来到后院正堂时,刀尖的血都还未流干。

疾风跨进院子,刀尖的血随之滴落在地上。

抬眼望去,眼熟的那些官员,全都在堂屋里坐着。

疾风手里的剑插在地上,做了他的拐杖,手心按压在剑柄上,“诸位都在呀,正好,省了我四处把你们搜罗起来的功夫。”

疾风对身边的侍卫说:“绑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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