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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请他们进入堂屋,堂屋里也就四把椅子,屋里没什么东西,看着着实空旷。

“二位公子稍等片刻,我去拿些白酒和伤药过来。”

伯景郁点头,目送她离开。

庭渊正要开口,被伯景郁制止。

伯景郁指了指门外,意思是这妇人并未走远,而是在门口偷听。

庭渊看过去,果然在地面看到了影子,心中更是疑惑,她为何如此。

伯景郁道:“你这伤口得好好处理,要是处理不好化脓,苦的还是你自己。”

庭渊:“伤口不深,应该不会。”

伯景郁冷声:“我说什么你都不信,等你伤口化脓了,疼死你都是活该。”

妇人这才离开。

伯景郁用口型道:“走了。”

庭渊看了看伯景郁的耳朵,“这与我的耳朵没啥分别,你怎么就能听见这些。”

伯景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天生的。”

他拉过庭渊的手,细看了伤口,认真严肃地说:“我说真的,不注意真的要流脓,到时候真的会疼死你。”

庭渊:“那能如何,这些孩子才几岁,你总不能真的以牙还牙去和一个孩子计较吧。”

伯景郁耸肩:“为什么不能,若是我肯定要计较,也就你没心没肺,谁都能踩上两脚。”

庭渊撇嘴:“我也不至于谁都能踩两脚吧。”

伯景郁冷笑,“就你这样,别说是两脚,踩你十脚八脚的都很轻松,我没跟你开玩笑,心善,也要有个度,不然迟早害了你。”

庭渊有些无奈,却也无法解释什么,他的价值管理就是不该随便与人动手,生命是可贵的,不该随意被剥夺。

他注意到死亡名单上多姓钟,还有些杂姓。

“紫云庄的主人姓什么?”

官员道:“姓江,死的主要是女方家的几桌。”

庭渊仔细看了一下死亡名单,从头到尾数了一下,姓钟的有十七个,男方家姓江的只有四个,余下的是杂姓,既然都坐到了女方那边的桌子,想来也是相关的亲戚。

他转身招手,一把拉住了伯景郁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侧。

突然拉手伯景郁心里正美着。

庭渊拽了一下他的衣角,“你看,这个名单。”

伯景郁的视线落在名单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么多姓钟的。”

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啊。”

庭渊抬眼问他:“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若说有毒,也应该是随机的,怎么会刚好死的就是女方的娘家人。”

庭渊欣慰地点头,“是啊,若真是井水的问题,做的席面大家都是一起吃的,怎么就刚好女方的娘家人整桌倒下,而男方这边却没有几个人出问题。”

伯景郁:“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针对女方的家人。”

庭渊嗯了一声,“很有可能这是一场针对女方家人的报复,得叫上许院判一起去一趟紫云庄,回溯一下当天的情况,先查清江小宝往水井里投的耗子药,是否有足够的剂量导致在场的宾客中毒身亡,如果不足以导致宾客中毒身亡,那么这无疑是一场针对女方家人有预谋的谋杀。”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庭渊这番话惊呆了。

伯景郁质问审案的官员,“你们就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吗?”

“男女双方桌上的菜我们都查验过,全都有毒。就以为是的女方家人这边的菜毒性比较大,便没想那么多。”

没人会想到有人要谋害女方的家里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意外导致的。

加之江小宝认罪,而桌上的菜又全都有毒。

当时猜测他们这些人桌上的某一些菜毒素太重导致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江小宝投毒转移了,大家将宴席的宾客看做了一个整体,也就没有多少人会在意死的到底是男方的家人还是女方的家人。

上报的调查内容里,也只有一份死亡名单登记,没有提到具体死亡的人归属男方还是女方,自然而然地这件事情也就被忽视掉了。

庭渊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若我没看到这份名单,也会以为是随机的。”

伯景郁:“就是他们不够仔细。”

庭渊:“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还得看小宝往水井里投的毒够不够致死量,才能进一步印证我的猜测。”

伯景郁:“所有的菜品都是后厨统一准备,按理来说不会存在太大的偏差,端上桌大家也都是一起吃,没道理说只是女方的家人。”

动手的人是熹映,是熹月顶替了她的位置在假扮她,伪造不在场证明。

只要熹映的不在场证明完整,根本查不到她的身上。

即便她是左撇子,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因此庭渊当时并未急于将熹映确认为凶手。

熹映的的确确没有作案时间的情况下,神仙来了也不能说她就是凶手。

按照这个思路,查案人员只会认为是有人栽赃陷害她。

庭渊之所以会猜测熹映是双生子,完全是她什么都不肯说,他的思路一向是什么都不肯说的人嫌疑最大,但这时他还没有确定熹映是凶手。

直到确认熹映是双生子,而她依旧是什么都不说,庭渊就开始觉得奇怪了。

能够想出这种方案的人,脑子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笨,留下一个小尾巴。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什么都不说你拿我没办法,除非有实证。

二:开不了口,不能说话。

再返回来盘逻辑的时候,庭渊就发现问题了,周晓鸥这种行为就像玩狼人杀的时候,狼队友跳上桌子打,自爆狼的身份吸引火力而保全狼队友。

他将熹映从一群人里拽出来后,直接就说熹映是凶手,熹映在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开口说话,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干,紫染和菱悦就是她的证人,并且门口的侍卫也没有看到她在那个时候进出婚房,就能坐实熹映的身份,绝无可能被怀疑。

“是我要谢谢你不计前嫌倾尽所有帮助我。”

惊风也终于意识到了庭渊对伯景郁的重要性,站到庭渊面前弯腰鞠躬:“对不起,之前冒犯过你,以后不会了,希望你不计前嫌,能够继续帮助殿下。”

庭渊看向伯景郁,惊风表现得一直都很像伯景郁的毒唯,任何人都不能说伯景郁不好,不尊重伯景郁,没想到惊风能放下姿态与他道歉,如此坦荡与伯景郁有几分相似之处,刷新了他对惊风的认知。

伯景郁朝他点了个头。

庭渊:“我接受你的道歉,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