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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在外头等了许久也不见惊风从屋里出来,等不及了他入屋内,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了?”

惊风还在翻看账目,“小路村刘家庄的田地不是一次购买的,而是少量多次地购买,有时候几亩地,有时候买几十亩,东买一块西买一块,这么多年的地想要核对清楚哪次买了哪块地并不容易。”

飓风头次遇到这种方式购买田地的,“核对不出来他们买地的数额,那怎么收税?”

“按照买地的亩数收取,并未一一核对。”

飓风:“就根本没有人管过刘家的地实际有多少?”

京州除外,京州内住的基本都是重臣及家眷,他们考中后,会被下放到各个州县,然后再从县晋升,回到京州任职,再进一步回京城任职。

因此县衙一般占地很大,前厅是办公的地方,后院分为各个院子,县令、县丞、主簿、县尉、典史等人的院子,可供一家老小居住。

升官后他们也需要被打乱重新分配。

州下虽然直接是县,却有分管的府,总州即总府。

总府下分四府,东西南北,然后再分道,以官道名称命名。

中州地域最广,人口最多,税收最多,因此官员也是最多的州,从上至下官员足有十五万人。

中州是除京州外比较特殊的一个州,其他四州总府下分四府,中州有八府,四主府东西南北,四次府东南,西南,东北,西北。次府比主府低半级,通常是与主府共治整个区域,官职也低半级,特殊情况下可直接越过主府和总府汇报,无特殊情况则是次府向主府汇报,再由主府向总府汇报,由总府向京州的上级行省汇报,再由行省往京城各部汇报,由各部往总部汇报,最终到帝王手中。

哥舒琎尧对伯景郁突然到访有些奇怪,“你这次来是有什么目的?”

伯景郁恭敬道:“来给舅父送马。”

哥舒琎尧明显不信:“只是为了送马?”

伯景郁原本还想客套一下,见被识破了,索性也就不搞虚的:“这次我来,是奉命代天巡狩,前往中州总府,沿途体察民情,路过居安县,来请舅父助我一臂之力。”

哥舒琎尧这才想明白,“我说好端端的,怎么君上要封你为齐天王,原来是要你代天巡狩。”

伯景郁道:“如今朝中局势不稳,舅父又不在,君上如今也有意解除针对女子的禁令,只能由我代巡。”

哥舒琎尧:“解除女子各种禁令不可操之过急,需逐步开放,欲速则不达。”

女君为他们做了示范,如果强行靠武力镇压,会重蹈覆辙。

要改变现状,他们都知道症结在哪里,得一步步地瓦解掉权贵的势力,将他们铲除后再一步步解开禁令,让他们无力反扑,避免触底反弹。

伯景郁:“正有此意,所以想请舅父出手,帮助我们。”伯景郁等人从前门进入。

刘府的老爷刘宗从妾室的床上被吵醒,一脸的不高兴,“外头在吵什么?”

妾室认真听了听,说道:“老爷,说有官差来了。”

“这大半夜的,官差来做什么?”刘宗搂着妾室亲了一口,对她道:“你随我去看看。”

妾室笑着说:“好。”

两人一开门,院子里便是弓箭对着他二人。

吓得那妾室尖叫着往刘宗的身后躲藏。

刘宗也被吓得一哆嗦,镇定下来问,“差爷深夜上门,可有什么要紧事?”

伯景郁道:“给我捆起来。” 伯景郁是在床上翻了一夜都没能睡着,长这么大第一次失眠,居然是因为庭渊想知道庭渊喜欢的人长什么样。

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可笑,可他就是睡不着。

一闭眼,满脑子想的都是庭渊不喜欢自己。

天刚亮他就去院子里练武。

呼延南音睡的迷迷糊糊地,听到外头院子里的声音,穿上衣服出来,就看到伯景郁在练武。

他站在屋檐下,“殿下,你怎地起得这般早?庭公子他没事吧?”

伯景郁收了剑,“没事。”

想到呼延南音的剑术还不错,他道:“来与我切磋切磋。”

呼延南音只是起来看看情况,却不承想要被拉着切磋武艺,有些后悔自己出来凑热闹了。

伯景郁都发话了,即便他不想切磋,也由不得他。

只好回屋拿了自己的佩剑,与伯景郁切磋一场。

呼延南音也不知道伯景郁究竟是个什么水平,是应该使出全力,还是应该保留一些实力。

一开始只敢试探,被迫接招。

慢慢地他发现伯景郁根本不是想和他切磋,而是在发泄情绪,也知道伯景郁的水平如何,于是转守为攻。

两人在院里打得难舍难分,可是苦了其他人。

一大清早的,谁大声说话都能传遍整个院子,何况是两个人兵器的碰撞声。

引来旁人纷纷过来一看究竟。

飓风三人靠着柱子吃瓜。

惊风:“你说这呼延南音怎么惹着殿下了,他怎么一脸不痛快。”

飓风道破其中玄机:“只怕不是呼延南音惹着殿下。”

赤风伸了个懒腰,靠在柱子上,和被吵醒出来看情况的杏儿打招呼,被杏儿翻了个白眼。

转头与惊风说:“呼延南音可没本事惹咱们家殿下。”

惊风一想也是,伯景郁又何尝是个会受气的人,能让他受气的,只有庭渊一个。

“这庭渊又怎么惹到殿下了?”

赤风:“这么好奇你去问殿下,可别问我。”

他可不想死,也不想被赶回京城。

飓风抱着手站在廊下。

赤风朝院中二人投去视线,“你说是殿下能赢,还是呼延南音能赢?”

惊风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殿下了,殿下的剑术数一数二的好。”

飓风道:“若是平日,殿下会赢得很漂亮,可今日,殿下即便是赢了,也不是真的赢了。”

“我怎么听不明白。”惊风挠头。

赤风勾搭上他的肩膀,“让你平常多动脑,你是一点都不肯动,很明显殿下的心乱了,你看他接招的速度,完全是靠本能。”

惊风认真看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若是平日里,就刚才那两招伯景郁早就破了。

飓风道:“殿下在发泄情绪,呼延南音只是在配合殿下,让他发泄罢了。不过呼延南音的剑术,也就这样了。”

他看二人已经走了十几招,呼延南音的招数破绽太多了,“对付一般的高手是绰绰有余了。”

他们与伯景郁一样,自小学的都是杀招,教他们的师父手里都不知道沾了多少血。

呼延南音的剑术招式是好看的,他练得也很炉火纯青,可惜破绽很多,唬一唬江湖一流的高手倒也是可以的,胜负起码是对半开,或者六四开。

对上顶尖的杀手和大内侍卫,那就差得远了。

功夫最好的那批人都在皇宫里,他们是被这批人调教出来的。

他们学武是为了防止刺客刺杀,呼延南音却是防身,意义不同。

伯景郁这些年在京城一年要被刺杀二三十次,呼延南音恐怕习武这么多年见血的都没有二三十次。

两人起码切磋了两刻钟,以呼延南音落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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