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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和他们思考事情的思路不同,作为上位者,很多时候遇到事情,他们会选择用武力解决,而庭渊会选择用智力解决——兵不血刃。

被抓过来的几个官员头上的头套并未被取下来,一人关了一间屋子,分别关在不同的方向。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以此来消磨他们的意志力。

长期处在这种环境里,不知道外面有什么,时间一长,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会受到双重压力。

一夜过去后,几个人的状况都不算太好,嚎叫了一夜,没有人搭理他们,口干舌燥的同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这种恐惧感随着时间推移倍增。

早上门外的守卫过来问飓风是否要给他们送吃的。

飓风一口回绝。

“不必。”

就是要让他们饿着,让他们体会到危机感,当饥饿感涌上来,折磨会再加一层,在他们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去问他们事情,更容易更简单。

早饭刚吃过不久,街上就热闹非凡。

庭渊站在窗口看着楼下街道全面戒严,就清楚这必然是飓风昨夜绑了几位官员起了作用。

当这些人知道官员被捆,势必会有所怀疑,一旦产生怀疑,就会自乱阵脚。

这样还价到两个月。

伯景郁替庭渊整理了被弄乱的头发,“别怕,到时候我会温柔的。”

庭渊:“……”

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反正庭渊是不信的。

伯景郁的所有动作都不粗鲁,就是非常非常地不懂得节制。

在他的世界里好像没有节制的概念,像永动机一样,有使不完的力气。

人的体力是有极限的,伯景郁好像没有。

庭渊不敢想一个半月后的自己会成什么样。

杏儿肚子饿得咕咕叫,茶水都喝了几大碗了,“怎么还不下来,再不下来就要给我收尸了。”

平安也是一样,眼巴巴望着楼上。

快下来吧,再不下来,就真的要饿死在一桌饭菜前头了。

伯景郁还想再亲,庭渊捂住了他的嘴,“我不行了,你再亲下去,要么我被你亲到窒息而死,要么我被你饿死,我现在的脑袋晕沉沉的,真的不行了……”

他真的很有必要和伯景郁普及一下知识,过度接吻对于有心脏病的人是不好的事情,会导致心跳加速诱发脑血管疾病。

他的心脏本身就有点问题,要是长期如此,真的很容易引发心脑血管的疾病。

伯景郁望着庭渊,看他实在是不行了,没劲了,这才应允,“好吧,下楼吃饭。”

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所有人都抬头望去。

庭渊是真的脑子发懵晕沉沉的,下楼梯都感觉自己看不清眼前的台阶,两腿发软,伯景郁不扶着他,他随时可能倒下去。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伯景郁过度接吻。

如果这个世界有吉尼斯世界纪录,伯景郁或许可以去申请一个。

能因为长时间接吻导致大脑缺氧的昏厥的,他也可以去申请一个吉尼斯世界纪录。

“终于下来了!!”杏儿当场飙泪。

他们在楼下等了得有两刻钟,茶水都换了好几壶。

杏儿擦着眼泪,“公子,你再不来,我就饿死在这里了。”

饭就在眼前,一口都吃不到。

桌上摆着一桌子好菜,他们一口都还没动。

庭渊原本早就要下来了,伯景郁压着他亲不让他走。

庭渊觉得这事有些诡异,“之前惊风他们那个思路是没有问题的,泄露信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把所有能够接触到运粮信息的官员名单列一份给我,让人去查他们的底细,还有他们的家人的底细也全都摸排一遍,与西州有关联的官员,都是重点调查对象。”

哥舒琎尧道:“我想这个范围不会很大,内鬼肯定是出在府衙内部,能够接触到这些绝密信息的也就那么些人,按照这个范围严格审讯,还有酒楼那边也去调查一下,哪些官员是他们酒楼的常客,与官员名单做个对比,往西州一年运粮几十次,这么多年一直在泄露,这个人不可能只去酒楼一次。另外还能从第一次泄露的时间入手,然后再看中间有没有间断,官员再怎么样都会调任,即便找不到如今潜在府衙内部的内鬼,也能通过人事调动的查清调走的人有哪些,再根据这个人的特性来寻找潜藏在府衙内部的内鬼,也是一条调查路线。”

庭渊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响指。

这一动作让伯景郁和哥舒琎尧都看向他。

因为在这里没有人会这么干。

庭渊一时有些尴尬。

这是他多年来查案整理思路或赞同调查方向时惯性的小动作。

一开始查案整理思路,他就会有很多从前查案时的小动作。

除了喜欢打响指,他还喜欢转笔,或者是按压笔头,那种滴答滴答的声音能够让他保持清醒,也能够让他不那么枯燥。

“好,明日我就让人去办。”

庭渊忧虑道:“这些年算在叛军手里丢掉的粮食,未免太多了些,我怀疑很可能是监守自盗……”

伯景郁抿了一口茶水,“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南部叛军的人口一共就五百万,撑死算他六百万,一人四石粮食,他们最多上限也就是三千万石的粮食,这几日我看了丢粮的地点标注,基本在中部或北部港口,沿岸的港口附近都有大量驻军,叛军想要突破重重封锁打劫粮食,我个人认为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唯一的途径是内海海路,内海沿岸所有的港口全都由我们的驻军控制,若说偶尔给他们偷袭一次还有可能,十次里面被偷袭八次,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极有可能中州官场的事情在西州官场同样也存在。”

庭渊:“顺着贺兰筠和青山这条线查下去,总能查到头。”

哥舒琎尧道:“一心不能二用,先着手把中州的事情解决清楚,再解决西州的事情。”

伯景郁嗯了一声。

如今的情况,确实是中州更为紧急一些,中州背后牵扯得太广了。

仅仅是偷盗粮税,凭借阴阳布袋,一年就要偷走一亿石的粮食。

庭渊问:“刘家私种农田的亩数有准确数额了吗?”

伯景郁与小二说:“我们要一间上房两间下房。”

小二朝柜台处吆喝着,招呼他们坐下,为他们端上茶水。

伯景郁问:“这两日城内可是有什么事发生?我看街上人挺多的。”

小二拿抹布勤快地擦着桌子,“通判夫人搞了一个易物集市,这两日大家过来都是来参加易物的。”

“这易物集市是做什么的?”

小二道:“为善堂的孩子们换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