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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命只有一条路能走,那就是积极认错供出上线,不是主谋且认错态度良好,钦差可以酌情处理,可若是依旧嘴硬不认罪,等待他们的那就只有一死,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庭渊朝伯景郁勾了勾手,随后起身。

伯景郁见他有话要说,接着起身跟上。

庭渊走到了门口,确认距离足够远,这些官员听不见他们讲话才停下脚步。

“那就好。”陆生年道:“这事是他们刘家和霖开县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大家这段时间内做好分内的事,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是。”

众人齐声应下。

陆生年道:“若是有人背叛,下场是什么你们都是知道的。”

这些官员的家人也都在内城住着,若是真的有人背叛,一个都活不了。

众人纷纷点头。

规矩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庭渊赞同地点头:“嗯,有道理。”

县令又开始纳闷了:“怎么你开始赞同他的说法了。”

庭渊道:“可惜,我不信。首先你真谋取财物,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杀死丁娇儿,你却偏偏选择当街杀她这根本说不通,虽然农神祭大家默认半夜不出门,但你不能保证其他人不会因为好奇心开门查看情况,这样你根本逃不掉。其次,你将东西藏在这里,你很清楚丁娇儿死在街上你会被查到,所以你打晕自己伪造不在场证明。再者,你将东西扔在离家这么远的枯井里,杀害丁娇儿的事情一旦坐实,这些东西一分一毫你都拿不到,你说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搞这么复杂一个局?能把珠宝首饰扔井里,为什么不把刀也扔井里,而是要埋在你家的灶台下来,处处充满矛盾。”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在故造疑阵迷惑人。

“若你真贪图丁娇儿的财物,你的正确做法应该是将她带到毫不起眼的地方杀掉,然后丢掉凶器,带着所有财物回家,明日一早出城,等大家发现丁娇儿失踪四处寻找时,你早已逃出城,而非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当街杀人藏匿财物却把凶器带回家。”车队在官道上疾驰。

如今社会生产力低下,马匹是尤为重要的资源,普通百姓根本接触不到,就算有幸获得一匹马,也未必能够养得起,再者,马匹也分等级,最好的马都在王公贵族的手里攥着,其次是京城内的高官将领和骑兵,到京州的高官将领,再到其他各州主要的官员,然后是京州骑兵,再到各州骑兵,一级一级地往

百姓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只有亲自看了,融入了,才能知道。

伯景郁也决定好了,之后他都不能和从前一样,每去一个地方就让人提前接驾,应该深入百姓的日常生活中了解他们的实际情况。

随从一想,觉得也是,“这一路上,我们还真没遇到像居安县这样的情况。”

伯景郁:“不止如此,方才茶铺的伙计说这两年居安县经历过洪涝和旱灾,上呈的奏折中并未提及此事。只怕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太多。”

随从道:“等到了居安城,问一问哥舒大人,就清楚了。”

想到哥舒琎尧,伯景郁心中高兴了不少,“走,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前到居安城。”

二人三马疾驰在官道之上,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终是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抵达了居安城。

望着城门上,居安城三个大字,伯景郁心中万分感慨。

出京一个月,终于到了。

他与随从要准备入城,却被守城的官兵拦了下来。

“县令有言,城中不可纵马,请下马步行。”

官兵一脸正气。

伯景郁正想下马,随从板起脸:“你可知道这是谁?”

官兵厉声道:“县令说了,不管是谁,就算是君王来了,也得下马步行。”

随从还想再说什么。

伯景郁制止了他:“惊风,莫要再辩,你我既然来了这居安城,便遵守这里的规矩,下马步行。”

伯景郁都发话了,惊风也不好再说什么,从马上跳下来,牵住马绳。

随即伯景郁利落下马,牵住自己这匹马的马绳。

伯景郁态度真诚地问守城的士兵:“县衙怎么走?”

“入城直走,第一个路口右转到头,然后左转,大约五百步就是县衙。”

“多谢。”

两人牵马入城,顺着街道往前走。

街上的女子倒是挺多的,不似他们去过的其他县城,街上女子少之又少。

伯景郁:“这处的民风看着倒是开放。”

惊风:“确实与别处不同。”

刚到路口,便有一辆马车从他们面前经过。

惊风指着马车道:“不是说不能在城中纵马吗?”

伯景郁也有些纳闷,随后便问身边经过的人,“劳驾,这城中不是不可纵马?怎么刚才那辆马车可以纵马疾驰?”

行人看了他们一眼,“外地来的吧。”

伯景郁点头:“是,今日刚到。”

行人:“城中外来人确实不可纵马,马车、牛车、驴车在城中行驶,得去县衙领行驶证,没有行驶证,只能由人在前面拉着,出了城随你怎么跑。”

伯景郁觉得稀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呢?其他县城就没有。”

另一位行人道:“年前有人喝醉酒在城中纵马伤了人,随后便出了这个规定。”

“原来如此。”

伯景郁越发觉得,这居安县在哥舒琎尧的治理下,与众不同。

还有这位被人歌颂的庭大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十分好奇。

他这么一说,众人豁然开朗。

就觉得这个案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庭渊这么一点出来,案情就清晰明了了。

庭渊:“从我在屋中找到你心仪女子的画像开始,一路到这里,你多次维护她,那么如今能够让你闭口不言的,应当就是这位毫不起眼却在无意之中引导我思路的农神女了。”

庭渊和县令说:“县令,现在可以去抓这位农神女了。”

文浩再度情绪暴发,嘶吼道:“与她无关,与她无关,全是我一个人干的!”

庭渊唇角微微扬起,反倒不急了:“与她无关就与她无关,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若真与她无关,你又何须如此?”

反倒是他这般情绪激动,更落实了那位农神女与这件事有关。

若非那位农神女遮盖手绳,庭渊或许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红绳。

县令:“去农神殿,今日我倒要看看,他们这是在演哪一出。”

若那位农神女真是同谋,可就太会演戏了,竟能在他们面前装作无事发生。

这样的演技,这样的心态,庭渊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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