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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生病?

魔仆面色一肃,当即有两个魔仆匆匆往院落外而去,大抵是通知某位魔尊去了,毕竟尊主对庭公子日渐加深的宠爱,是有目共睹。

于是,好不容易做完心理建设,说服自己没必要同那逆徒置气,如今他光荣退休了,任何事情都与他无瓜,就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救世——

总之,昨晚那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说到底,纵然突兀爆出如此惊天大瓜,以往的吃瓜人这回却吃到了自己身上,在庭渊的一番及时止损之下,便想到了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装聋作哑。

目前只是那逆徒的一厢情愿,庭渊便当作不知道,啥也没发生。

不过,这事儿终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刚刚踏出房门,神情恹恹略显抑郁的庭渊,下一刻,他便被一脸担忧的几个魔仆架着,躺回了床上。

庭渊:?

“公子,凡人的身子很脆弱,您就不要逞强了。”

正要挣扎起来的庭渊:??

“是啊,听说凡人生一回病痛,就仿佛过了一次鬼门关般,您安心休息,尊主一会儿就过来了。”

先不说这个修仙世界,哪怕是死了估计都能给你救活,况且他又不是真正的凡人,哪有那么脆弱。——不对,他生病了??

庭渊就很懵逼。

未待他反应过来,七嘴八舌一通的几个魔仆便已经帮他盖好被子。而门外,一道步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转瞬便出现在了房间内。

鎏金勾勒繁复图案,一袭华贵的漆黑长袍,来者不是魔尊又能是谁呢。

被迫重新躺回床上的庭渊万万没想到,竟这么快就再次与这逆徒见面了,唇上的温度好似变得微微炙热起来,代表着昨夜某个逆徒胆大妄为、乃至是大逆不道的行径。

庭渊顿时脸一黑。

魔尊顿了顿,原本急切的神色在见到安然无恙的庭渊时放松下来,随即却敏锐地注意到了师尊的异样,心下不由了然。

他缓下步伐,眼中弥漫出晦暗的笑意,摆了摆手,接到示意的魔仆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宽敞雅致的室内便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庭渊,以及立于房间中央的魔尊二人。

后者擒着肉眼可见的笑容靠近,自然地坐到了床边,侧头望向埋入被窝内,显得尤其可爱的师尊。

“师尊生病了吗?”他故作疑问道。

然而,这是一目了然的情景,彼此皆心知肚明,只不过一个在演,另一个在配合你演罢了。

庭渊:“……”

若不是清楚你的真面目,真是信了你的邪。

只是不等他有所回应,眼前忽地一暗,下一秒额头与额头相触,肌肤相贴,仿佛要灼人的温度传递过来。

大概是没料到魔尊会有如此举动,庭渊慢了半拍,就见魔尊动作自然地离去,随后好似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是有些烫了,许是昨夜着凉的缘故,憩息两天便好。”

说得你好像神医似的,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庭渊真想给他一个白眼,而一再想到魔尊提及的昨夜,脸色又隐隐黑了下来。

庭渊偏头,实在不愿再想这件事,便顺势道:“早上起来确实略感不适,许是真的着凉了吧。”

“那师尊可要好好歇息才是。”

“徒儿说得对,那么,为了为师能安心休养,你可以出去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都在打太极。

最终,庭渊下了逐客令。

魔尊眸色微转,轻轻勾唇,像真的关心庭渊的“病情”般掖了掖被褥,状似不经意地,指尖悄然滑过了掩在被子底下的庭渊的手背。

庭渊……触电般,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经过昨晚一事,庭渊的神经还处于绷直的状态,况且是这么明显的举动,若是以往直得不能再直的庭渊,或许还真发现不了什么。

偏偏,魔尊还一脸关切地望着他,“怎么了师尊?”

仿佛方才只是不小心触碰到,并未放在心上的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庭渊:“……”

……呵呵。

你看我信你不?

索性接下来,魔尊并未继续作妖,而是老老实实地退出了房间,否则庭渊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替天行道灭了这逆徒算了。

心累.jpg

就这样,庭渊“休养”了两天,难得清净,虽说期间魔尊也来探望过,但都被他以要安静休养为借口赶了出去。

后者好似浑然不觉,只略带深意地笑了笑,便顺势而为,给师尊一些接受的时间也并无不可。

该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师尊,——别想逃。

……

庭渊庭名一个寒颤。

忽而,肩膀上便落下了一件衣袍。

庭渊侧身望去,是裘商那张面无表情的冷峻面孔。

随着庭渊愈发特殊的地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言一行皆被整个魔域所密切关注,毕竟就是这么一个凡人,竟能令尊主逐渐失控的魔气稳定下来,要是有一丝一毫的岔子,他们可不得心疼死。

这不,当庭渊“着凉”一事传出,不稍半天时间,便迅速传遍了整个魔域,也理所当然传到了裘商的耳中。

后者倒第一时间想起了之前庭渊耍小性子的借口,眉宇微微舒展似浮现出一丝笑,但随即又皱了起来,他可不相信这些谣传会无的放矢。

只能说,或许庭渊是真的生病了。

一念至此,在裘商自己都未反应过来之中,他已然站在了那间雅致的庭院外,目之所及,便是屹立在一棵树下,衣着单薄的修长身影。

裘商眉头一皱,想也未想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自储物袋中拿出一件衣袍,自然地披在了衣着单薄的庭渊身上。

却没等青年讶然地望过来,裘商忽而手指一顿,稍微变得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青年白皙如玉的肩颈上,一抹淡淡的红痕。

庭渊拢了拢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衣袍,不难猜到对方可能是听到自己生病的消息,导致误会了。

不过,庭渊也懒得解释,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耳边忽然传来了,裘商那无起伏的声线:

“你若不喜这里,我可以送你离去。”

庭渊:?

谁也不知道,此刻庭渊的心理路程。

他呆滞住了。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缓慢地舔.舐而过,仿佛蚂蚁在上面攀爬,又好似触电般,一瞬间的毛骨悚然,都不及内心狂风呼啸般的震撼与愕然。

但很快,唇上愈发肆无忌惮的动静唤回了他的思绪,却始终无法想象,这个惊悚又荒诞的事实。

——逆徒!

庭渊被气得几乎要猛然睁眼,但下一刻,他想起了自己正在装睡的处境,本想看看这黑化的主角深夜到来的目的是什么,却万万没想到——!

而现在,这逆徒应该是没发现自己在装睡,否侧也不敢如此色胆包天。

若他在这个时候睁眼,能出气是小事,但那场面绝对会非常尴尬、颜面无存!

被褥的掩盖下,庭渊胸膛剧烈起伏,闭眼装睡的情况让他无法看清外面的状况,只感觉在他唇上肆意辗转的温度好似愈发得寸进尺似的,开始不满足于表面的触碰。

湿热的舌尖探入闭合的缝隙,仿佛要撬开封闭的蚌壳,深入到敌人内部,令他的师尊从里到外皆沾染上属于他的气息……

——这逆徒!!!

庭渊咬紧了牙关,不给对方有一丝可乘之机。

……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始终不得入门的魔尊终于放开了被他蹂.躏得一塌糊涂的唇瓣,可见原本浅淡的绯色如今却变得娇艳欲滴,饱受摧残。

魔尊轻轻叹息了一声,似乎在遗憾着什么,然眼眸却亮得惊人。

他舔了舔嘴角,眸色无声幽暗,注意到陷入沉睡的青年微颤的睫毛,邪气一笑。

随即,却在庭渊隐约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俯下了身子,那自唇上离去的温度这一次却落在了……喉结上。

结束?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便满足呢,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哥舒琎尧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却看到一匹白色的马载着人已经到了近前。

哥舒琎尧:“……”

平安刚好下车,准备去方便一下,看到熟悉的马匹颜色和马上的人,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鸡蛋。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