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以死为证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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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庭渊突然的质问,赵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庭渊也没逼着问,就是想看看他能说出点什么。
一个人很难做到撒谎撒得毫无痕迹。
赵成低着头,看了他娘一眼,说道:“我什么都不清楚,与我无关,昨天下午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和四哥六哥昨晚在二哥家里喝酒,喝到子时以后才回家的。”
“你二哥四哥六哥都是谁?”
赤风这头已经朝大门走去,站在门口问,“赵成的二哥四哥六哥都是谁,在不在,在就出来。”
几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赤风让开路,“进来,有话问你们。”
几人进入院子。
庭渊看向几人:“昨天夜里,你们都在做什么?”
赵家二哥说:“在家喝酒。”
赵家四哥和六哥也是一样的说辞。
“喝到什么时辰?”
赵家二哥说:“子时前后,当时我媳妇觉得我们几个男人实在是太吵了,也烦了,就把他们都赶走了。”
四哥说:“我是子时过了不久到家的,被我媳妇关在了门外,不让我进屋,我在孩子的屋里凑合了一晚。”
六哥说:“应该就是子时前后,我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回家的,回去我媳妇还给我弄了一碗面条吃了才睡。”
“除了你们的家人,还有别人能够为你们作证吗?”
庭渊很难不怀疑他们提早串供。
这一村子都是熟人,从葛青琇对他们家的事情避而不谈,也不难看出,大家都不想得罪人。
这要真出了事情,乡里乡亲的,搞不好会包庇。
庭渊朝惊风赤风招了招手,将他们朝自己聚齐。
这也就是说户司相关的州同和州判全都参与了,蛇鼠一窝。
防风真的不知道查到最后,这中州官场还剩下几个官员是清白的。
纪平仓也参与其中,稍微有那么点奇怪。
防风道:“纪平仓可能与西州叛军有关,又参与你们粮税贿赂一事,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想到纪平仓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将事情查个一清二楚,他查个鬼啊。
自己就参与其中,自己查自己,有点说不通。
防风问:“他是本身就知道此事,还是和张中谕一样,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了你们的贼船?”
要是没记错,这纪平仓出身北州,家里也是军户出身,与西州的关联就是他父亲跟着当时的忠诚王一行人前往西州平乱,多年前北州暴/乱他家也是出力的那一个,他怎么会和西州叛军扯上关系?
纪家军当年在西州平乱损失惨重,在北州一直有文哥武纪的说法,纪平仓是小时候骑马跌落,伤了一只胳膊,虽然日常不受影响,但是拿不起弓箭舞不了刀枪剑戟,无法入军营,这才从武转文。
陆生年道:“这我也不能确定,但她夫人是实实在在地收了我们的贿赂。”
“他夫人什么身份?”防风一时没想起来。
陆生年道:“也是军户,中州北府桑家。”
“桑家……桑家军?”
陆生年点头,倒是没想到防风还知道桑家军,防风最多不过二十岁,而西州平乱是三十年前,桑家军现在已经改称红缨军,并且已经不再由桑家掌控,而是被编入北府驻军。
他们手中的枪前的穗是红色的,因此得名红缨军。
陆生年道:“当年桑家在西州平乱时功过相抵,是西州平乱后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嘉奖的军队,纪平仓的夫人就是出身桑家,并且是有过失的那一脉嫡系。”
也正是因为在西州平乱中出了问题,桑家也因此没落,桑家的儿郎官职都不高,不复当年的辉煌,即便他们要加入西府三军与西州抗衡,三军也不愿意给他们太高的职位。
当年桑家左翼军被安排在冲山垭口,任务是让他们拖延时间,给其他军队争取时间可以绕后截住叛军的退路,将叛军消灭在冲山峡谷中,结果桑家左翼军面对叛军时退缩了,不少做了逃兵,轻松让叛军冲开垭口提前入谷,导致绕后的部队后援跟不上,先行抵达的南州崇领的崇家军,以两万兵力在冲山峡谷与七万叛军正面冲杀,全军覆没。
桑家右翼军抵达战场时遍地都是崇家军的尸体,他们沿路追击边追边战,兵力折损七成也没能挡住叛军南下,右翼军最后返回北府时就剩下不到一成兵力。
左翼军当了逃兵导致战局落败,处死了带头的逃兵和主将,右翼军主将全都战死,桑家血脉所剩无几,论功行赏时看在右翼军死战到底的份上对桑家不罚不赏。
防风听到纪平仓的夫人是左翼军的后代,觉得有些奇怪。
“纪家军在西州损失惨重,他夫人这一脉在西州平乱时是逃兵,他怎么会娶她呢?”
虽说纪家军伤亡严重与桑家左翼军无关,但桑家左翼军也确确实实导致西州平乱没有完全成功,若是寻常人不在意这事倒也说得过去,纪家这样的身份怎么会毫不在意。
陆生年摇头,“这是他们夫妻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换做任何人都会疑惑不解。
防风不理解,“这桑家左翼军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能嫁入纪家嫁给纪平仓,不应该小心谨慎,还敢收贿赂……”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你在赚钱方面确实是天赋异禀。”
伯景郁心说:我小时候抓阄还抓了帝王的玉玺呢!难不成我有当帝王的天赋吗?
呼延南音与庭渊说:“我人生三大目标是赚钱、赚大钱、赚花不完的钱。”
庭渊:“那你的三个目标岂不是都实现了。”
钱赚到了,大钱也赚到了,如今这趋势,也确实有了花不完的钱。
呼延南音摇头:“最多就是进行到了第二阶段,如今我家还远远算不上中州首富。”
庭渊惊了:“你这都算不上中州的首富?”
“是啊。”呼延南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家排第三。”
庭渊有些好奇,“那第一第二是谁?”
呼延南音道:“第一是碧落城萧家,他们家开钱庄的,钱庄遍布胜国,就是泰丰钱庄。”
“原来是他家。”
庭渊身上拿的所有银票全都是泰丰钱庄的。
呼延南音点头:“他们家从女君时代就开钱庄,经过一百多年发展,传了几代人,现在据说家产已经超过千亿两,当然,这是小道消息,具体有多少钱,也没人知道。”
庭渊看向伯景郁,“这比国库有钱多了!”
伯景郁:“……”
你可终于想起我了!
国库确实没有什么现银,全是些无法估价的东西。
庭渊又问:“那这第二是谁?”
呼延南音指了指庭渊身边的伯景郁。
庭渊诧异:“与他有什么关系?”
呼延南音比庭渊更诧异,“你不知道王爷家的产业吗?”
庭渊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
伯景郁接过话头与庭渊说:“萧家的钱庄之所以能起来,是因为背后有我们帝王家的支持,与其说他是萧家的钱庄,不如说是我们伯家的钱庄,只不过是萧家代管。至于第二是慕容家的房产,胜国房产共计三亿份,其中大约一亿五房契都握在了慕容家的手里,慕容家的房契都是我皇家的,胜国最大的粮号、盐、布匹、铁器、牲畜、酒庄等也是我皇家的。”
庭渊:“怪不得……”
一个银行,一个土地管理,加上矿产,还有西府的官田和军田加起来占了六成。
这些都是他们伯家的东西,若说真正富裕的人,除了帝王家还能有谁。
他还担心国库不足,万一真有个天灾人祸,到时候百姓会没有足够的粮食。
如今看来是他的担心多余了。
到处都是皇家的生意,国库现银时不多,但他们的不动产和流通的钱足够多,再加上国库的存粮,胜国大小粮号怕与皇家的生意有不少关联,租用的房屋或租用的土地都是皇家的,倒也不怕粮食不够。
老太太给他提醒:“我儿就是两个月前被污蔑奸污周员外家姑娘,在他们家做工十来年一头撞死自证清白的人。”
如此黄兴义才想起来,“本官记起来了,但这件事已经有定论,你怎么还纠缠不放呢?”
伯景郁:“黄县丞,你所谓的有定论是指什么,尸首可找人勘验,细节可曾核实,被奸污的姑娘又可曾有别的证据,疑犯当日的行踪以及他的不在场证明你可曾调查过?”
一连串的问题,把县丞问得哑口无言。
“可哪有姑娘家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身死事小,失节事大,这姑娘往后嫁人都嫁不出去,还得被人议论纷纷,她要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可能指认那老妇人的儿子为奸污她的疑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