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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一个右耳一个,都是分毫不差。

胡琏嘴唇都在发颤。

而惊风那边,也从胡琏的同僚口中得知胡琏害怕猫。

府衙内院有很多家眷都养猫,既能做宠物,又能捉老鼠。

惊风找家眷借了很多猫,全都放入审讯厅内。

庭渊看中了其中一只花色漂亮的猫,上手去摸。

伯景郁提醒他:“小心抓你。”

“喵呜~”庭渊模仿着猫咪的叫声,成功摸到了心仪的小猫咪。

他本身是很喜欢猫的,工作的原因经常不着家,没办法在家里养猫,但他朋友不同,家里好多流浪猫,闲下来他经常去朋友家里撸猫。

猫的领地意识非常强,平日里互相待在自己的领地里不见面,知道彼此的存在,喵喵叫上几声,倒也不会做其他的。

如今全都被放到审讯厅内,对这些猫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又有如此多陌生人和猫在一起,只要一只发出不安的叫声,其他的猫也会相继叫起。

小小的审讯厅内喵声一片。

猫一叫,胡琏整个人就痛苦得惨叫。

喵声此起彼伏,胡琏疯狂地挣扎,想要摆脱这一切。

不过十息,他就败下阵来。

“快把这些死猫弄走!!!!”胡琏发出尖锐的叫声。

伯景郁:“你不说,我可不会将这些猫弄走。”

“我说,我都说。”

伯景郁与惊风说:“先弄出去,如果他不说,再放进来。”

“是。”

胡琏都快疯了:“你们快弄走啊——”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猫。

这到底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才能够如此害怕猫。

庭渊在想自己给伯景郁出这个主意是不是有些太损了?赶紧帮着惊风将猫弄出审讯厅。

返回后,胡琏已经恢复了平静,但能看出来他心有余悸。

伯景郁坐下,“说说你是受谁的指使进入中州的。”

门外的惊风随时准备把猫放进来,这样的威压之下,也成功地撬开了胡琏的嘴。

“我们都加入了一个叫梅花会的组织,具体有些谁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的家人都在他们的手里,如果不听他们的,就会将我的家人全都杀了。”

伯景郁问:“这个组织要你做什么?”

胡琏道:“只是让我监视总府这边粮食押运的消息。”

“你是如何获得消息的,又是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接收消息的人是谁?”

“我的工位距离知州非常近,他与任何人说的话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的信息都会告诉我,然后记录在册子上,以便将来能够核实,当我得知信息之后,就会去城西的梦乡楼听曲,梦乡楼唱曲儿的曦月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不少官员下工后都会去梦乡楼听曲,我只需要点一曲双生玙,一壶十里香,一碟花生米,还有一条清蒸七星鱼,就意味着我有消息传递,那人自会在后院假山等我。”

“这七星鱼是什么鱼,我怎么从未听过?”伯景郁有些纳闷。

庭渊心说:这是重点吗?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吧!

胡琏解释道:“其实就是海鲈,海鲈身上会有斑点,在我们西州,会将海鲈叫七星鱼。”

伯景郁哦了一声,“那给你传递消息的人长什么样,你可知道?”

胡琏摇头:“不知道,我们两人不见面,隔着假山,他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负责做好自己该做的那一部分,如果越界了,就会被斩杀。”

伯景郁还想着通过这些线索一点点往下挖,没想到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青山是谁吗?”

胡琏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青山的真实身份,但我知道,青山是梅花会在中州的负责人。”

“你们这个梅花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为什么要打劫朝廷调拨给西州的粮食。

胡琏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们家是梅花会的一员,听我父亲说,梅花会成立有一百多年了,我只知道是在民化以前就成立了,据我父亲说,梅花会的人非常多,会长手里有一份名单,并且梅花会有非常多的杀手,任何背叛梅花会的人都会被杀掉。”

他姑父的视线则是落在了堂内挂着的两架子衣服上。

庭渊问陈汉州的姑父,“这些东西,你看着可眼熟?”

陈汉州的姑父忙道:“不熟,只是纳闷,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在这里。”

庭渊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陈汉州的姑姑也觉得奇怪,什么案子,居然会涉及这些衣服。

陈汉州的姑父问:“不知道大人差人传唤我们上堂,是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庭渊道:“上个月二十六号,陈汉州可曾到过你们家?”

陈汉州的姑姑算了算日子说:“在。”

“什么时辰到的,又是什么时辰走的?”

陈汉州的姑姑说:“该是午饭过后不久,我正准备歇息时他来到,来找他姑父出去钓鱼。”

陈汉州的姑父忙道:“是的,他来找我去钓鱼。”

“你们去了哪里钓鱼,钓了几条,几时回来的,之后又做了什么?”

陈汉州的姑父说:“晌午出去的,申时前后,一条鱼都没钓到。酉时过半回来的,吃完了晚饭,一起出去听了戏,大概亥时过半各自回家。”

庭渊问:“陈汉州上门可曾给你们带了些礼品?”

陈汉州的姑姑点头说有。

“都是些什么?”

陈汉州的姑姑说:“人参灵芝一类的东西,价格不菲,给我和他姑父补身子用的。”

整体上倒也是对得上的。

伯景郁仔细看着这一切,堂下不少官员心中都有些慌。

若是证实了当日陈汉州确实是去买了东西,那他岂不是没有时间作案了。

陈汉州的姑姑不明白他们这到底是在查什么,一头雾水。

庭渊也没有想过要替她答疑解惑。

所有人就这么耐着性子在大堂上等。

不多时,这些药铺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来了。

衙役将账本呈上。

在陈汉州身后,跪了一排,和庭渊伯景郁行礼。

庭渊让他们起来,问道:“谁是德盛药铺的掌柜?”

“我是。”中间那人回道。庭渊:“你确定内院所有的人都没有少?”

卫队队长十分肯定地说:“我确定,我找了各处的管理,每个人手下有多少人,很快就能查清,清点过人数,确实没有少。”

庭渊凑近了方志华,撩起他的衣服闻了一下,衣服上的确是血,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血。

“那地面呢,房间呢?这么大的出血量,不会完全没有痕迹。”

“房间内还没查过。”守卫说。

庭渊:“那就查一遍。”

对方带着人离开。伯景郁轻嗯了一声:“周传津小舅子一家全都下了大狱,周传津也认罪了,只等后续其他的证据补齐,就能升堂审理。”

“他们的速度倒也快,我原以为可能要两三天。”

伯景郁伸手在庭渊的脸上捏了一下,“没办法,你太能干了,珠玉在前,他们不得不快,我听手下说欧阳秋急于表现。”

“可不得急于表现吗?一错再错,这是个能给他补救的机会。”

伯景郁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即便如此,处理起来,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庭渊:“秋后算账,不着急。”“那自然是得需要实证,比如这妇人生子时的产婆作证,无人看到钱财从我身上掉出,这小偷曾经近过我的身。”陈汉州说:“只要证据合理有效,旁人没有近身过我,只要这小偷与我接触过,且无人看到他在别处捡到我的钱财,那他便是小偷无疑。”

庭渊道:“如此说来,即便没有人亲眼见过你杀人,只要见过你现身在案发现场附近,且作案的工具在你的屋里,案发时间你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便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凶手,我没说错吧。”

“自然是不错的,但是你没有办法证明作案工具在我屋里就是我的,也没有办法证明当日我出现在那附近,更没有办法证明我的不在场证明不充分,如此说来,你要找的凶手,与我有何干系?”

陈汉州仰着头,“大人,杀人,总要有个杀人的原因,我有什么理由杀人?”

庭渊道:“凶案无非是从死者的人际关系,现场的目击证人,作案的工具和作案的方式,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查起。”

“我与所有的死者都没有关系。”陈汉州非常肯定地说。

庭渊点了点头,“你与他们当然没有关系,你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具体多大年龄,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当日/你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在茶楼里休息,可这期间并无人能够证实你在茶楼里,没有人进过你所在的房间添茶加水。”庭渊顿了顿,“因此你的不在场证明存疑。”

“其次当日宁琳琳死亡前后,有一位老婆婆与你打过照面,她准确地说出了一名身穿女装的女子,并且记得那名女子当日所穿的衣服的款式与花纹,经过辨认与你在小院里衣柜中放置的女装一模一样。宁琳琳的案发现场有一位自称是晏七娘的女子发现的尸体报的案,而这名女子经过画像,与你有六七成相似,那两位与晏七娘打过照面的官员在你的衣柜里找到那日那名女子所穿的衣物,并且也确认了你的容貌,就是那日/他们所见到的女子。”

“对此你作何解释?”庭渊问。

陈汉州道:“当时我在茶楼,即便我的不在场证明不够充分,也不足以让你认为我就是现场他们所看到的人。”

庭渊笑问:“我并未说宁琳琳死亡的时间,你怎么就知道当时你有不在场的证明呢?”

“住在城南的,大家最近都在议论这件事儿,什么时候死的,死在什么地方,大人刚才问我申时之前在哪里做什么,我猜测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死亡,大人你才会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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