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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羡鱼的厨艺一向不错,这也是为了玉龙瑶练出来的,人只要爱上一个人,就会竭尽全力对对方好。

当初她傻不拉几地想要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尽量给玉龙瑶最好的,只可惜玉龙瑶压根不好此道。

金羡鱼游刃有余地一条调滚汁下锅,炖了一碗鱼汤。

一条切段,做了一道鱼炙。

一条切片,做了一道鱼生。

翻出前些日子腌好的鱼酱佐餐。

鱼肉吃多了,难免口腻,又调了几道清脆爽口的小菜。

摆好盘,便收入芥子石中,携芥子石,穿过回廊来到了“鹤鸣松巅”。

此处茅檐土壁,横篱竹牖,松树百余章,松涛阵阵,尤以晚间最为清心,彼时松涛万重,明月相照。

不远处一带飞瀑流泻入小潭中,飞珠溅玉。

和鸣成趣,净可漱人身心。

玉龙瑶与谢扶危先至,正坐在三株古松前论道,说到兴起时,忽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此时,山道中却忽然转出了个白衣的少女,少女踩着松软的松针,踏莎而行,手上提着个食盒。

她乌发柔软,天姿灵秀,一袭白衣裹寒玉,

恍若玉树琼苞堆雪,彼时,晚霞筛金,一瓣一瓣落在金羡鱼的裙角,好似霭霭的浮光,照得她冷清清的容色,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

“鹤鸣松巅”,“鹤鸣松巅”,当真像直欲乘风归去的白鹤仙女。

玉龙瑶与谢扶危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她。

少女扶着松树,嫣然一笑,玉齿粲然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今天的她,也依然坚挺地稳住了玛丽苏的惊艳亮相不动摇!

“……”

可惜这两位听不懂她玩的梗,自然也不会说出“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那一瞬间,金羡鱼忽然感到了一阵久违的孤寂与淡淡的忧伤,苦笑着叹了口气。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能善加利用系统给予的金手指,日日勤勉修行,不知道有没有破碎虚空回家的可能性。

这个世界,飞升成仙,破碎虚空不是空谈,更是人们日日夜夜所追求的目标。

想到这儿,金羡鱼反倒精神一振,目光落在神色平淡的谢扶危身上,忽觉生出无限动力与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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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瑶微笑着轻抚了一下腕间的日晷装饰,笑道:“劳烦你今日拖着病体这一番操劳。”

“这没什么。”金羡鱼抿唇一笑道,“谢仙君来做客,我定当使出浑身解数,好好招待贵客了。”

玉龙瑶只字不提前几天金羡鱼这剽悍之举,金羡鱼也眼观鼻鼻观心,睁眼装傻。

……管她在玉龙瑶心里的印象沦落到什么地步。或许觉得她前几天的举动不过是意气之举,实际上爱他爱得根本离不开她吧,金羡鱼默默吐槽。

不过这样正中了她的下怀,毕竟古早狗血虐文里,男女主角的爱情纠葛,都是从你这女人竟然不care我开始的……

她表现得越恋爱脑,玉龙瑶说不定就越看轻她。

不过和离的确是她的本意,她可不想有一天别人告诉她“你老公在外面做零”。

玉龙瑶关切地翘起唇角:“你身子还未好全,记得休息。”

金羡鱼笑道:“我知道了。”

谢扶危倒是不言不语,金羡鱼主动招呼,笑道:“仙君请尝尝我的手艺?”

他这才淡淡地垂下眼睫,道了声好。

尝了一筷子面前的鱼生,这鱼生晶莹剔透,薄如蝉翼,入口即化,倍觉鲜美。

对他而言,鱼生再鲜美只是因为一个“鱼”字,他像是在进食的巨蟒,当着玉龙瑶的面,平静地将盘中的鱼拆吃入腹,一点不剩,像他当初舌尖滚过她的腰腹,吞吃她的胸口那般。

为什么女孩子的胸膛如此柔软。

甜的,他食髓知味。

这简直就像当着玉龙瑶的面与金羡鱼做()爱。

虽然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但金羡鱼还是忍不住提起了一颗心。

她可不如金老爷子笔下的黄蓉黄姑娘那般心灵手巧,能折腾出什么“玉笛谁家听落梅”、“好逑汤”出来。

俗话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她不过做菜的时候全神贯注,但求能在平淡中显真味罢了。

谢扶危搁下筷子,神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琉璃眼眸中倒映出的少女却是不着寸缕:“味道甚为美味,多谢夫人款待。”

她如果知道自己所思所想,会害怕吗?

谢扶危话少是人尽皆知的,金羡鱼抿唇一笑,不觉神色微喜,又拿起公筷,夹了一筷子的鱼炙送入碗里。

“仙君再尝尝这个如何?”

玉龙瑶噙着笑注视着这一幕,却是未曾生疑的意思。

目光掠过金羡鱼的眉梢发角,不自觉地捏了捏下巴,心头微感遗憾。

他以为金羡鱼她醒来又要为和离起一番争执,他连话术都想好了,可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

她或许真的很爱他。

玉龙瑶自忖他虽不怎么爱她,但金羡鱼也算是唯二那个他稍稍在意的存在。

怎么说,能让他感兴趣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心甘情愿成亲的则更少了。

只不过那不是爱情罢了,不同意和离,无非是以为不至于闹到那个地步。

玉龙瑶笃定目下这一切不过是金羡鱼竭力所维持的体面,而这体面终有撕碎的那一天。

正当金羡鱼自忖要怎么继续拉近和谢扶危的距离培养感情的时候,谢扶危却忽然又说:“夫人招待,某无以为报。不知夫人有何心愿?不妨说来与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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