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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初愠,你别晃。”

裴初愠冷着脸,试图和酒鬼讲道理:“是你在晃。”

姜姒妗不?信。

她?觉得她?站得很?稳,是裴初愠晃得她?难受,甚至有点想?吐。

她?推了?裴初愠一样,猫一样的力气,不?疼不?痒,也推不?倒人,她?哼了?声,声音有点哑,也有点绵软,一点没有威慑力,反叫人软了?耳根,她?说:

“……你再晃,我?就要?吐了?。”

她?呆呆地,又很?认真。

仿佛头很?晕,她?又摇了?摇头,看得裴初愠有点心梗,二人位置不?是很?好,四通八达,到处都是冷风。

裴初愠一手扣着人的腰肢,让人跟着自己走,她?磕磕绊绊,偏偏四周可能会来人,裴初愠不?能抱她?。

终于到了?凉亭,凉亭靠着假山,好歹有一面挡住风。

没了?冷风,姜姒妗越来越糊涂了?。

她?猛地推开裴初愠,猝不?及防地,裴初愠还当?真被她?推开了?,整个人都趴在栏杆上。

凉亭靠着湖面,栏杆就在湖面的一边。

见状,裴初愠吓得心脏骤停,脸色彻底冷下?来。

人都说,酒后吐真情,她?是醉了?,也不?肯叫他碰她??

一碰到姜姒妗的事,就容易叫他失去理智,他如今完全?想?不?起来,适才?姜姒妗靠在他怀中,一下?又一下?撞他的事情。

他上前,要?拉回姜姒妗。

陡然,一阵干呕声响起。

裴初愠浑身一僵。

他出身裴府,年少时皇室皇子都得让他三分,矜贵复礼,也有点不?可言说的洁癖。

女子好难受,又呕吐了?许久,似乎有什么掉入湖水中,啪嗒入水声,接连不?断,有点难闻的味道传来,她?宴会吃得少,只两杯酒水和糕点,吐也吐不?出什么,全?是苦水,叫她?难受得要?命,不?禁就抽噎了?两声。

裴初愠陡然回神,凉亭是有茶水的,以防圣上有时兴致来了?逛逛皇宫却?突然口渴。

她?整个人的姿势都很?危险,半个身子都探在栏杆外,随意有掉下?去的风险,她?一呕吐,身子就往前探。

裴初愠直接将人拉了?回来,脸有点黑,她?哼唧着要?推开他,嘟囔着难受。

裴初愠倒了?杯茶水,头疼地给女子灌下?去,叫她?漱口:

“日后不?许再喝酒。”

她?哼哼唧唧地要?推他,磨人得厉害,一时半会儿,就将他折腾出一身汗。

真是个酒鬼,酒品还不?好。

她?瘪着唇,就要?掉眼泪,裴初愠也顾不?得那点洁癖,将人搂在怀中,某人在这个时候倒是敏锐得厉害:

“你嫌弃我?。”

很?肯定的语气,叫她?委屈得直掉眼泪。

裴初愠否认:“没有。”

裴初愠觉得他这不?是嫌弃,而是人之常情。

那堆有异味的呕吐物掉入湖中,风一吹,凉亭中的味道就彻底散了?,手帕替女子擦了?擦嘴角,再给她?灌了?两杯茶水漱口,女子便又是干干净净的。

至于这湖水……

裴初愠瞥了?眼那群银鱼,银鱼贵重,被养在皇宫中,宫人当?祖宗一样伺候,只有皇上能有资格享用。

裴初愠收回视线,眼不?见为净。

罢了?,一湖银鱼而已?。

裴初愠抱着人,不?叫她?吹冷风,还有严谨地问:

“还想?吐么?”

酒鬼没有理他这个问题,抽噎着说:“你嫌弃我?。”

裴初愠头疼,这个问题是过不?去了?么?

他只能重复:“没有,你想?错了?。”

闻言,某个酒鬼仰起头,可怜巴巴地要?求:

“那你亲我?。”

平日中对这个要?求,裴初愠肯定求之不?得,但如今,裴初愠难得有点咬牙切齿,他冷着脸掐了?掐女子的下?颌:

“你故意的,是不?是?”

但他没想?到往日过于乖巧温和的女子今日这么不?讲理,她?一听这话,就直掉眼泪,杏眸盈盈水意,泪水凶狠地砸下?来。

“你不?乐意,你嫌弃我?。”

她?来回咬着这个话不?放。

裴初愠被她?磨得不?行,偏偏她?不?好好站着,人一直想?往地上躺,裴初愠只能将人捞在怀中,她?一难受,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是要?推他,裴初愠怕她?掉地,只能顺着她?:

“别动。”

他低头去亲她?,蜻蜓点水地亲在她?额头。

她?还在掉眼泪。

“你骗人。”

好委屈的话,也格外诛心:“你根本不?喜欢我?。”

裴初愠脸黑得彻底。

某人才?不?管,她?仰起脸,艰难地伸出手,纤长?的指尖点着朱唇,认真地要?求:“亲这里才?对。”

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你之前都是亲这里的。”

女子脸颊绯红,春意盎然,哭得杏眸红红,却?是越发显得风情,叫人全?然想?不?到她?刚才?做了?什么。

也叫人完全?想?不?到,她?如今正?在叫人亲她?从而证明那人喜欢她?。

裴初愠扣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冷声道:

“你最好记得你现在做了?什么。”

酒鬼听不?懂,酒鬼只要?他亲她?,不?亲就掉眼泪。

女子窝在他怀中,说着类似求欢的话,裴初愠不?是没有一点想?法,偏偏某个人不?自知。

他低下?头,如她?所愿地亲上她?。

其实没有那么难接受。

她?漱过好几次口,擦得干干净净,没一点异味,唇依旧柔软,被人气恼得咬了?一下?,随后,勾住她?的软舌勾缠,他吻她?,惯来凶狠急切,吸吮水声在凉亭中响起,又被呼啸冷风盖住。

得偿所愿,她?终于乖巧下?来。

搂着男人的脖颈,在这随时可能有人过来的凉亭中,仰着头送上朱唇,她?总喜欢咬他。

咬他的唇,也喜欢咬他的舌。

不?轻不?重,却?叫人心尖发痒。

她?身子越来越发软,呼吸也逐渐不?顺畅,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进气少,出气也少,杏眸被逼出泪水,凉亭中旖旎不?断,吻也格外缠绵,许久,他终于松开她?。

他亲她?的唇角,亲她?的鼻尖,额头相抵,呼吸也交缠在一起,树影婆娑,月色也浅淡,却?照得两个缠在一起的影子格外清晰。

他等她?平复好呼吸,欲念藏在嗓音中,叫他说得不?咸不?淡,慢条斯理却?格外直白:

“还需要?证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