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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软,手软,浑身也软,跌坐在他怀中。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知道她没出息的反应,彼此呼吸沉重,他却是松开她,唇齿稍微分离获得喘息的时间,不断安抚地亲吻在她唇角,交颈姿势渐渐平缓呼吸,他声音有些紧绷的低哑:

“阿姒,你身子还没好。”

女子轻颤着睁开杏眸,她埋首不语,只有些许轻喘的呼吸。

许久,谈垣初低沉的声音才响起:

“进来。”

许顺福等了半晌,终于等到回应,连忙带着林太医进来,殿内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娘娘埋首在皇上颈窝,身子轻微颤抖,许是哭后的余韵,皇上一手搂住娘娘,将娘娘护得严实。

许顺福堪堪低头时,余光忽然瞥见什么,他身子骤然一僵。

他打着胆子又抬头瞧了眼,视线快速掠过皇上的唇,皇上眉眼冷淡,唇却是有点殷红。

许顺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殿内气氛也是有些不同,有些闷热,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涟漪。

许顺福连忙埋首,心底止不住地愕然。

娘娘还怀着身孕啊!

林太医眼观鼻鼻观心,仿若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规规矩矩地替修容娘娘诊脉,眼神一点都没敢乱瞟,须臾,他松开手,恭敬道:

“娘娘情况已经安稳下来,但到底动了胎气,后面在休养时,娘娘要切记不宜情绪激动,也不宜有过于剧烈的举动,最好是卧床休息了一段时间。”

他仿若什么都没说,又仿若什么都提醒了。

云姒理智早就回拢,她没抬头,却是忍不住攥紧了谈垣初的衣袖。

谈垣初握了握她的手,仿佛没听出林太医话中的意思,他平静地问:

“还要注意什么?”

林太医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才回答:“不要沾染阴寒之物,所食所用,最好都有忌讳。”

谈垣初抬起眼,话音冷淡却不容置喙:

“你日后专心照顾熙修容这胎,不吝什么补药,朕要熙修容和她腹中胎儿都平平安安,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林太医明白,这是让他日后不用再去其他宫中请平安脉,专心照顾熙修容即可。

他医术高明,后宫妃嫔都常请他去诊脉,这还是头一次,皇上给他下了这种命令。

但林太医不敢耽误,恭敬垂头应声:

“臣领命!”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熙修容,心底清楚,至少在修容娘娘这胎诞下之前,他和熙修容是绑在了一条船上。

一旦熙修容孕期出了事,他也逃不了关系。

今日后,他势必要尽心竭力地保住修容娘娘腹中的皇嗣。

秋媛得知娘娘醒来后,忙端着安胎药进来,云姒觑了她一眼,见她眼眸红红,却神情尚算平静,心里明白了什么,她没有过问谈垣初有关凶手一事。

但她不问,不代表有人不想说。

谈垣初接过药碗,亲自喂她喝药,久等,没等到女子的询问,抬了抬眼,问道:

“你就没什么想问朕的?”

云姒一顿,她喝药时,黛眉轻蹙,闻言,头也没抬,只是往日姣姣的眉眼拢着些许病色,她低声:

“您若疼惜臣妾,自然会替臣妾做主。”

“若是不愿替臣妾做主,臣妾问您,也不过徒惹您厌烦。”

她声音轻浅,不恼不闹,真是好安分。

银勺和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谈垣初舀了一勺药喂到她嘴边,云姒恹恹地蹙眉,闷闷地咽了下去。

谈垣初闻言,只是若无其事地扫了她一眼。

惯来记仇的人说出这般大度的话,也不知是在故意折磨谁。

谈垣初替她擦去唇角的药渍,低眸道:

“害你的人是德妃。”

云姒杏眸轻颤了下,她对这个答案其实早有所料,毕竟,她昨晚只去了一趟翊和宫。

她还是没说话。

谈垣初敲了敲碗,清脆的声音又响在殿内,他好像没什么情绪,继续动作细致地喂她喝了一勺药。

勺中的药却是越来越少,云姒只觉得她没来得及咽,药都散在口腔中了。

只能尝到一阵涩味。

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将这一碗药喝完。

云姒噎了片刻,她抬起杏眸,轻咬了下唇,顺着他的心意,问:

“那皇上有替臣妾做主么?”

谈垣初语气没什么变化,仿佛什么都没做:“她被从玉蝶除名,日后不再是德妃。”

来不及腹诽谈垣初的举止,听见他的话,云姒蓦然错愕地瞪圆了杏眸。

她没听错么?

皇上居然真的给德妃除名了?

那可是皇长子的生母!

她扫了眼秋媛,秋媛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确认谈垣初没有骗她,云姒的呼吸都轻了一些。

勺子中的药终于恢复正常分量,云姒也被苦得立即回神,她皱着脸咽下口中的药,抬起一双杏眸,暖阳洒在她眸中,她杏眸灼亮,仿佛眸底只印着他一人,她忽然一点点勾缠住他的手指,隐晦且轻微。

不等谈垣初抬眼,殿内响起她的声音:

“皇上,臣妾好喜欢您。”

她声音欢喜,好像是在说真得不能再真的实话。

谈垣初轻扯了下唇,觉得她真是敷衍。

忽然,她拉过他的手,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谈垣初陡然一顿,抬起眼看向她,他眼底微深,女子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她轻轻偏头,眉眼姣姣,语气认真:

“他也在说喜欢您。”

谈垣初心尖蓦然生出一阵难言的悸动,让他指尖不着痕迹地一抖。

他忽然分不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