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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缩回了她的结界当中,只有手中抓紧了佩剑,紧接着隔着亓官深的肚子,感知到系统给她的回音,像个破坏蛋糕的小孩一样,疯狂地摇晃起来。

尖锐数十倍的刺耳咆哮声,和剧烈的颠簸一起到来,龙甜甜抓紧手中的剑柄片刻不停,而没入魔兽命门的剑身也无限地拉长,翻转,无处不在,随着龙甜甜的摇动,简直像大型绞肉机一样,将这魔兽的命门绞成了肉泥,绞成了血水,再强悍的恢复能力都来不及恢复,在一切都停下来,嚎叫声停止,“灯光”逐渐熄灭,触手失去活力,软绵绵地垂下去的时候,龙甜甜抽出长剑,径直沿着这巨兽的最上方,活活地用手中长剑开天辟地一样地将这巨兽的肚腹彻底刨开——

光亮初现,气温骤然下降,不远处红白光亮交织尽头,深渊初见,数不清的或悠远或宛如在耳边的哀嚎声乍然和寒气一同拢上来,龙甜甜站在死去的魔兽尸体身上,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极寒之渊。

这里同光亮充足的地方只有一层屏障隔着,那边青山绿水阳光普照,这枯骨赤地黑暗经年笼罩,一壁之隔,宛如天堂和地狱。

不过她对这深渊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再次跳入了已经死去魔兽的身体中,刨开一滩烂泥的心脏,找到了魔兽内丹,随手收回空间,接着把被魔兽蚕食,再被她搅合得支离破碎的纸片人魔尊从魔兽的烂肉里面拽出来,他竟然还没死。

他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死,原著中本来他和这巨兽合为一体因祸得福,但是龙甜甜不能让他进阶,否则她搞事搞到一半,还要转头对付杀回来的魔尊,那就麻烦了。

当然也不能放着他就那么待着,原著中魔尊的恢复能力可不比刚才那个魔兽要差的,恐怕他已经被吃了好久,又自我恢复,接着再被吃……

简直是嘴边自己长个的饼,不要太美味啊。

龙甜甜就把他扯出来的这功夫,这货被绞得稀巴烂的肚子居然就长好了不少,只是还瘫软在地上,因为四肢还没长出来。

龙甜甜蹲在他面前,单刀直入丝毫不拐弯抹角,“我要做魔域主人一段时间,把统领群魔的方法告诉我,我看上溯月仙尊姬云舒,他不肯跟我好,我就把魔域结界捅了,逼他跟我,过阵子再把魔域还你。”

亓官深听到龙甜甜说要做魔域主人,还觉得果真如此,他身为魔域魔尊,做到这个位置上,就要不断地迎接这些想要做魔域主人的人。

但是听到后面的理由,亓官深又忍不住惊讶,他也是活了数不清年头的大魔,很少有惊讶的情绪,但是遇见这人才多久,就惊讶了两次。

“那姬云舒修为只差一步登天,况且不是修无情道的吗?”亓官深忍不住说,“那等心性之人,与你个男子相好?你便是将这天下都屠杀殆尽也不可能。”

他之所以如此断定,是因为数不清多少回,他魔域的魔兵,他的手下,都栽在姬云舒的手上,那人虽然身在正道,却比魔还要无情,面前这看不出修为的小子虽然还有些能耐,但逼迫姬云舒和他相好?

这在亓官深看来比逼迫他来的难多了。

龙甜甜却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就不劳你操心,他与我春宵几度,元阳已失固心印亦碎,到现在不过是闹小脾气罢了,你只需教我如何统领群魔,再委屈你一阵子,待我事成,便将魔域归还于你。”

亓官深比听到姬云舒飞升还要惊诧,难不成姬云舒那道貌岸然的君子真的如此重口,居然喜欢这样……平平无奇的男子?!

龙甜甜不欲和他解释,也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说道,“我知你命门便是喉骨,你若再多废话一个字我便将你斩杀。”

亓官深此时已经生长出了手,一把按住了自己的咽喉处,动了动嘴唇,想问你是如何看出的,但最终只是说,“统领群魔之法很简单,打。”

龙甜甜皱眉,亓官深说道,“古往今来做魔尊只有这一条路。”

龙甜甜明白了,随手从空间翻找出一条鞭子样的东西,朝着亓官深扔过去。

才长出四肢的亓官深一直防备着龙甜甜,已然朝着极寒之渊的方向逃去,魔尊就是魔尊,才刚刚恢复,动作便快到根本看不清,只可惜龙甜甜甩出去的不是随随便便一根绳子,而是她曾经在小世界中抓住天界巧匠,逼其日夜批量赶制的缚仙索。

这东西真是居家旅行绑架囚禁的必备良索。

空间还有一捆呢。

亓官深被束缚住的时候,不光不能行动,皮肉还在不断地被腐蚀,露出红红黑黑的焦糊印子,闻着一股子烤乳猪的味儿。

龙甜甜起身走到他旁边,对他说道,“别催动魔气,就不会腐蚀了,你脑子是不是营养都被你那俩犄角吸收了?”

亓官深收敛了魔气,果然不再有烤猪味儿传出来了。

龙甜甜甩了甩佩剑,将柔软的剑身朝着身上一贴,佩剑就自动缠在了自己的身上,龙甜甜空出手,拉起地上被捆得粽子一样的亓官深,说道“走吧,带我去你的洞府,我要弄点烤肉吃,打得好饿,你身上传出的味儿怪香的。”

亓官深向来能屈能伸,但是听了自己身上香这种话还是忍不住抿紧嘴唇,倒是老老实实地指路了,毕竟他也不傻,感觉到龙甜甜并没有想要杀他,知道他的命门,她刚才有太多的机会绞杀他。

往回走的时候经过一段路,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系统又自动化为了花灯,比刚才更加的华丽好看,亓官深看着稀奇,“你这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

龙甜甜侧头看他一眼,明知剧情里面写了亓官深原形是鹿王,却还是故意问,“那你呢,你看你这俩角,你难道是个羊?”

亓官深果然炸了,但是自报家门又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嗤笑一声说,“我看你说姬云舒和你春宵几度是骗人的吧,他修炼的是无情道,那可是灭人欲的,说不定都不行了!”

龙甜甜没想到这剧情里面的魔尊还挺贫嘴,扯着捆着他的绳子拉了下,拉得他一个趔趄,而后说道,“我和他春宵几度,他行不行有什么关系?”

龙甜甜现在还是男身,根本没有变回来,她故意神秘兮兮地说,“我家云舒热情着呢,你难以想象的热情。”

龙甜甜不看亓官深三观崩裂的脸色,边走边说,“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孕吐了吧……”

“呕……呕……”

悬云殿内,先是传出来一阵男子呕吐的声音,紧接着狠狠扫掉桌案上他偷偷下山去凡间从民间粗陋的菜馆中带回来的吃食。

瓷盘碎裂了一地,闻着很香但是吃着作呕的东西,如同烂泥一样掺和在一起,姬云舒从桌边站起来,捂着嘴作势又要呕,但是外面守桥弟子传来的声音,吓得姬云舒赶快一挥手,所有吃食就都烟消云散了。

他眼尾还带着一点干呕的水渍,头发散落肩头,眼圈也带着一点淡红的艳色,面上带着他从来不会做的恼怒表情,此刻真是半点也没有先前那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反倒真的像个等不到情郎的深闺怨妇,极美极艳,也极其的哀恨。

但是随着他沉下了声音,周身短暂的失态都渐渐消散,他负手而立面容冰冷,又变成了那个令一众弟子高山仰止的高岭之花。

“何事?”姬云舒压着恶心,沉声问道。

守桥弟子是能够借由结界直接与姬云舒对话的,虽然见不到真人,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躬身,才说,“回掌门师尊,大师兄梁玉通过求救灵鹤传了消息回来,说是在魔域找到了叛徒踪迹,师叔与其交手不敌,现在修为尽失,弟子重伤数人,一行人现正被困在魔域之中,请求门派营救。”

姬云舒听了之后心中翻江倒海,一阵恶心,肚子也隐隐疼起来,他不得不草草地应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便切断了联系,而后捂住了肚子,疼得满脸是汗地跌倒在地,毫无形象地抖着手开始调息。

说调息,其实就是一种喂养,将他好容易从四周吸来的灵力都喂养给肚子里的那个孽障,否则就会被啃食经脉,疯狂地撞击内府,只要他敢动将其抹杀的心思,必然会吃上好一番苦头。

姬云舒冷汗津津地喂养完了简直疯狂在生长,甚至将他的境界都吃到无法再升半点的魔胎之后,混身毫无力气地瘫软在他殿内的地上,闭上了眼睛却又再度迎来一阵胃里翻腾。

姬云舒恶狠狠地睁开眼,接着自暴自弃地从袖口中取出了一个纸包,这不是应该出现在仙界的东西,但是他将这粗陋的东西打开,用他那向来只摸仙剑,仙草的修长手指,捻了一颗泛着白霜的腌制梅子,送到了他咬到色泽艳红的嘴边。

接着闭上眼,认命地吃了。

酸甜在舌尖炸开,疯狂地刺激他的味蕾,那股恶心劲儿压下去了,但是姬云舒觉得这酸劲儿直冲鼻子,他捧着手里的梅子,捏紧,眼角又犯起了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