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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还未碰到图纸,就见张崇拧了拧眉,又收回了手,小德子一顿:“公公,怎么了?”

张崇摇着头:“罢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你在这儿守着。”

小德子讪笑,面上恭敬地点头应声,心中却暗啐他不肯让旁人喝点汤水。

主子爷信重他,如今后院侧妃得势,他也要露面,叫旁人无法出头。

张崇到锦和苑时,周韫刚用罢膳,她眉梢微动,讶然地看向他:“张公公怎得过来了?”

张崇低头,将图纸双手呈上:

“爷让奴才将图纸送来,请侧妃过目。”

周韫眯了眯眸子,一边让时秋接过图纸,一边有些不解地说:“白日不是皆看好了吗?”

待接过图纸,她方知晓是要她过目什么,她拧了拧细眉:“爷改了些?”

张崇忙将傅昀的话重复一遍,周韫稍顿,她眸色闪了闪,不知想到什么,她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也罢,就依爷。”

待确定了如何改动,锦和苑就彻底开始动工。

周韫嫌弃动静太大,翌日,就搬进了附近的一处院落,比锦和苑差不知多少。

她住得甚是不舒心,傅昀躲了几日,再来看她时,就见她难堪着一张脸。

傅昀环视一圈,大致猜到她为何不高兴:

“不是你要求的?”

周韫轻哼了声,倚在他怀中,对正院的事一字不提,傅昀刚松了口气,她就缠着他,要他催着些锦和苑。

红烛摇晃,晃着抹涟漪。

傅昀闷哼了声,他喉结缓缓滚动,似有汗从额头滴落,他攥着女子的香肩,忽地倒抽了一口气,眼底殷红地说:“别动。”

他禁锢在在女子腰肢的手甚为强势,他俯身,默了片刻,偏生这时,身下女子扭了扭身子。

傅昀攥着她香肩的手不禁用了些力,额角青筋微起,被身下人折磨得苦不堪言。

周韫攀着他的肩膀,香汗浸湿了青丝,眸眼余着些柔媚,风情潋滟,她抬头,亲在他紧绷的下颚处,湿声黏糊:“爷催、不催?”

她软着声,说:“妾身甚喜锦和苑内室的那张……”

最后一个字被她含糊吐进傅昀耳中,傅昀呼吸一顿,只觉快些炸了。

翌日,傅昀起床时,还有些乏意,刚欲起身穿衣,就觉手被人拉住,他回头垂眸,就见女子拉住他的手。

周韫睡眼朦胧,刚要坐起身,就觉酸软,倏地瘫在床上。

她迷糊不清地说:“……爷?”

傅昀阖了阖眸,捏了捏她的手,近乎咬牙说:

“侧妃这般惦记,本王自不敢忘。”

他颇黑着一张脸,待出了院子,就吩咐张崇:“多吩咐些人,叫锦和苑那边快些。”

张崇脸上透着苦色:

“爷,再过几日就是您大婚,府上的人手恐是有些不够了。”

傅昀一顿,他倏地回头看了眼只点盏灯的院子,他沉了眸子。

他原还疑惑,只单单催个进度,至于她这般?

张崇的话一出,他方才了然,原是如此。

傅昀有些头疼,但昨日已应了她,若没有办到,傅昀不愿去想后果。

他沉着声,半晌才说:

“先紧着锦和苑。”

正院早就收拾好,只挂灯结彩,应是用不了多少时间。

傅昀不断寻着借口,却依旧忍不住地黑了脸。

自欺欺人,不外乎如此。

待辰时天明,周韫才清醒过来,时秋刚扶起她,她就酸软了身子,顶着时秋的视线,周韫羞红了一张脸。

她心中啐着傅昀。

若非他迟迟不应,她何至于昨日闹得这般狠。

待听时秋说,爷下了吩咐,又给锦和苑添了许多人手后,周韫才顿了顿,她不信日明清醒后,傅昀会不知晓她的真实目的。

可他知晓了,却依旧下了吩咐。

周韫不紧不慢地拢起外衫,坐在梳妆台前,她对着铜镜,细致地描绘着柳眉。

她望着铜镜中的女子,眼角尽是那事后人为添上的媚意。

不禁在心中轻念着,怨不得旁人皆常言:枕边风……

时秋面透迟疑:“主子,这般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就算她们锦和苑迟早会和正妃对上,也不必这般早早就打了正妃的脸面。

周韫顿了顿,她敛了思绪,轻摇头:

“她一进府,本妃手中的管家之权恐就要交出去了,待那时,你家主子可就真真地活在了她手底下。”

二者本就互相不对付,这般情景,她又怎会好过?

她只得叫这后院的人皆看清楚,就算日后正妃拿回了管家之权,想要彻底投靠过去,心中也要仔细掂量。

那日刘氏的话许是有不对,但那一句,却是真的。

这后院,最重要的,还是爷的看重。

她能叫爷打了正妃的脸,这后院的人心中自会有衡量。

若待庄宜穗进府,再想叫爷这般轻易偏袒,可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