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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琴没有想到霍随风竟然找寻得这么快,话音戛然而止,忽略了其他人,只是脸色苍白地看着霍随风。

一旁的大汉先是一惊,转身便要抓住胡氏护身。褚慎猛地前窜一步,呼地一掌便劈到大汉胸口。褚慎心中已经气急,这一掌用出了全身的气力,将那贼子直打得飞了起来,撞到木墙掉在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

胡氏看到丈夫和义子到来,心中一阵欢喜,刚要开口,又想到自己名节已失,不禁犹豫起来。原本是立意去死,可是再看到夫君满含惊喜的脸,便生出了对人世的不舍,倒叫一心寻死的心里如刀割般难受。

于是原本干涸了的一双眼,不禁又是续满了泪水。

夫妻历劫重逢,当是怎样的感人画面?

只是身为未来褚家准女婿的霍随风只是黑着脸看着义母,没有上前——刚才在屋外他正听见胡氏侃侃而言,那叫一个真真切切。

义母说笑娘并不愿意嫁给自己,完全是被逼无奈。

他身为当事人,自然知道义母说得都是透着质朴的大实话。可如此不顾念面子上的亲情,非要戳破这婚姻难堪的事实,却太折损铮铮铁骨男儿的脸面了。

不过也不怪胡氏,以为自己是人之将死便吐了真言。她没有想到夫君和义子能这么快找寻到贼子藏匿自己的贼穴。

说起来,此番能这么快找寻到胡氏的影踪,还是笑娘立下的功劳。

当初她在郡城外施粥舍药,结下了了不少的善缘。那公孙琴有信徒,她惠敏县主的迷弟迷妹也不少!

当褚慎亲自领兵沿着河道寻访信息时,许多当地的船工百姓皆是闭口不言。

笑娘因为也是心急着娘亲,便跟着父亲和霍随风一道找寻蛛丝马迹。

遍访不到正焦灼时,突然一个脸儿脏兮兮的小娃娃绕过侍卫去扯她的袖子。

笑娘倒是认得,这孩子当初从她的手里接过姜片糖。

于是她便让扯那孩子的侍卫住手,并蹲下问询着孩子何事。

那娃娃冒着鼻涕泡,一边嗅闻着笑娘身上清幽的香气,一边小声道:“我午时在船里午睡,起来立在船头撒尿时,看见一艘带着香薷的船驶了过去。”

这群孩子当初围着笑娘没话找话,倒是将药粥里几味中药认个明白。

那香薷的味道独特,所以这孩子倒是记得清楚。

笑娘听了却是目光一凝,漠北之地,物资贫乏,如大批药材一类都是有迹可循的。

当初她为了避免霍乱,请托洪娘定下了大批的药材,只是运送时,洪家的船队因为临时出了意外,不能押运,便请托了当地的镖局代为押运。

漠北少水,成段通往内海的船只刨去渔船的话,都是有数的,若是胡氏真在一艘押运过草药的船只上,那么找寻起来,便简单容易得多!

于是霍随风依据着孩子之言,很快便找寻到了那船只,遍搜船舱,便找到了胡氏的一只耳珰。

至于审问船工,缉拿船主也是雷厉风行的了。

就这么的不到一天的功夫,便找寻到了公孙琴的藏身之处。

霍随风虽然脸黑,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太过血腥,不宜被惊魂未定的义母看,便请同来的洪萍搀扶着胡氏先出了木屋。

胡氏出了木屋待上车才发现,笑娘竟然也在。

她一时急了:“这……我被劫掠是多腌臜的事情,怎么你爹爹和随风糊涂,竟然让你也跟来了?”

依着笑娘的意思,方才是要下马车的,可是褚慎不让,直说她敢下车露脸就打断她的腿,她这才留在马车里等。

此时见娘亲无恙,她也安心了,只拉着胡氏的手道:“娘请放心,爹爹和随风办事牢靠,你这不到一日的惊魂,便是历经噩梦一场,梦醒就好,你不说,无人走漏风声……只是那贼人可有伤了娘?”

胡氏听了笑娘的宽慰,却还是高兴不起来,只低低道:“贼首是个姑娘,不过是一个劲儿问我是如何跟你爹爹认识的,倒是不曾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