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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出去吧。”几个安保人员对曾凡和白绮语下了逐客令。

曾凡虽然先前下定了决心要离婚,可是吴笑笑出事这么久来,看着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申远,放下了自己所有的演艺事业,帮着吴笑笑的母亲胡女士忙前忙后的,不能不叫人生出疑窦。

曾凡渐渐品酌出别样的意味。

他甚至怀疑,吴笑笑才是先出轨的那个,出轨的对象正是眼前的申远!还什么为了他付出了所有的心血?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申远,他怎么半点没有察觉?

现在申远莫测高深地立在病房门口,让吴家请来的安保人员哄撵着自己出去,显得申远才好像是病榻上那女人的丈夫一般。

无关爱与不爱,曾凡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深深的冒犯。

于是他忍不住跟立在病房门口的申远大声地吵嚷了起来。

拿着高薪的安保人员,手法娴熟而架起了吵嚷不停的曾凡,像扔垃圾一般,将他架起,扔在了病房外的走廊里。

白绮语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这么对待曾凡,只尖利着嗓门急急也追了出去。

申远走进了病房,对着一旁局促不安的两个小护士道:“从现在起,你们可以不必再来了。”

那两个小护士似乎想辩解什么,可是申远眉色不动道:“你们任凭着那两个人进来,威胁到了吴小姐的安全,不配领取高额的薪水,请快些离开吧!”

私下里的曾影帝,一如他记者面前高冷的模样。只将那两个小护士骂哭,便让另一位安保将她们请了出去。

他举步来到了病床前,伸手摸着女人嫩白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语气轻柔道:“笑笑,是我不好,让他们吵到你了……”

就在他伸手轻抚时,立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吴笑笑似乎觉得颊边如清风拂过,带着微微的瘙痒……

将笑娘从这混沌不堪的梦境里拉回来的,是院子外一阵嬉闹的孩童笑声。

蚕坊里织娘们的孩子都去了山上采桑叶,便在院子外的溪水边,一边洗桑叶,一边说笑,虽然孩童们被侍卫们驱散了,却还是吵醒了笑娘。

随风正立在窗前,举高临下看着矮墙外的孩童散去。

他转身看到笑娘醒了,青丝披散在香肩,眼里满是骤然醒来的仓惶时,便以为她做了噩梦,疾步走过去。搂住了她,摸着她的脸颊道:“是我不好,让他们吵到你了。”

一时间,现实与梦境重叠,竟然分不出虚虚实实。吴笑笑想起申远在病床前唐突且不合时宜的亲昵,忍不住给面前的漠北王一个嘴巴。

霍随风触不及防,没想到刚刚睡醒的困猫儿转眼间就成了母虎,只被打歪了脸儿,然后面无表情地转了过来,直盯着笑娘看。

笑娘一巴掌下去,听见了脆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便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呐呐道:“我一时睡糊涂了……”

霍随风伸手擎住了她的下巴:“说说,梦见什么,需得给我一巴掌?”

笑娘沉默了一会,纤指不由自主勾勒着瓷枕上的花纹道:“梦见我病了,躺在床上不醒,你……是跟我不相干的男人,随意摸我的脸……”

霍随风沉默了一会,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道:“真的不相干?”

笑娘豁出去了,大声道:“起码在梦里……你不是我的丈夫……”

霍随风在笑,只是熟谙他的笑娘觉得那笑并未及眼底。他握住了她的后脑,不容她目光转移道:“既然是荒诞的梦,便忘了。只是你以后做梦时也别忘了,我是你的男人……醒不醒都是!”

有那么一刻,笑娘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又入了梦,又或者她一直沉浸在一个长梦里,挣脱不开……

容不得她多想,霍随风便低头吻住了她,只放下了帷幔,虽然不能淋漓尽致,却也好好疼爱了一番胡思乱想的娇妻。

胡闹完毕,笑娘又在他的臂弯里迷迷糊糊地说着了。只是再醒来时,枕边无人。

笑娘伸了伸懒腰,闲极无聊,便坐起拿着身边的瓷枕把玩。

可是当她将瓷枕翻转的时候,突然定住了。

那瓷枕的底部,也镶嵌着玉石,都是按着人的头穴位置设置的,正反两面都可以枕,如果不喜欢按压的感觉,就可以枕光滑的那一边。

可是笑娘眼尖,一下子便发现那玉枕上镶嵌的玉石,竟然跟她出车祸时戴的护身玉牌一模一样——那玉牌是她的父亲求来的,据说很有名堂,所以吴笑笑一直带在身边……

没有想到,她竟然在婆婆留下的枕头上,再次看到了这块玉牌……

她突然明白,自己方才的梦境,也许正是因为枕着这块玉牌的缘故。而她也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虽然因为不知名的缘由,她穿越到了这剧本里,可是并不代表,她要一辈子老死在此处。也许有一天,她还会回到现实里去,毕竟现实里的她也许还没有死……

想到这时,她的肚子突然颤动了几下。

腹内的胎儿渐大,许是不满母亲的肚腹太小,最近,宝宝总是时不时要伸脚踹。而每当这时,笑娘都会深切地意识到,她的体内正孕育着一个稚嫩的小生命。

方才突然冒出的渴望回去的冲动,一下子被这突然的胎动冲得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