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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汉升握紧拳头挥舞几下。

“原来是这个拳啊,哈哈哈……”

莫珂捂嘴笑起来,陈汉升这小子,和他爸完全不一样啊。

陈兆军是心里明白,但是嘴上不说,半天闷不出一个屁。

陈汉升就算心里不清楚,嘴上也要装得明白,有他的地方就不会冷清。

攀谈的过程中保姆走进来,手舞足蹈吹牛逼的陈汉升没吸引她的注意,反而是看见坐在床沿上的沈幼楚,保姆有些吃惊。

“莫老师,晚上想吃点什么?”保姆问道。

她应该跟着莫珂很多年了,所以叫着以前的称呼,就好像聂小雨称呼“陈部长”一样。

莫珂想了想:“看到了汉升,突然有些想吃老家的煎饼果子了。”

煎饼果子就是在薄薄的面饼刷上酱料、葱末、鸡蛋、蔬菜,再塞进去一张“咯嘣脆”的油条,嚼起来喷香无比。

不过这是北方小吃,越往南面越少,建邺虽然也有,但是因为市容市貌的原因,远不像港城那边,大街小巷都是煎饼果子的摊位。

“莫老师,我不会做煎饼果子。”

保姆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再说这里也没有烙饼的炉子。”

莫珂平和地说道:“我随便吃点粥和青菜就好。”

“知道了。”

保姆心里有数。

“人的胃口啊,其实是从小就养下来的。”

莫珂叹一口气:“就算以后吃了很多山珍海味,最好吃的可能还是老家的面糊糊。”

“昂,对的!”

陈汉升好像很赞同,其实他没太多这种想法,毕竟从小没有受过苦,因此也没啥记忆中的食物。

真要说的话,那也只能是梁太后的“竹笋炒肉”了,每次闯祸后就得来一顿。

反倒是憨宝宝沈幼楚认同的点点头,她到现在还是觉得山里的辣椒最好吃。

“幼楚是真的有感触。”

莫珂点了点陈汉升:“你演的不像。”

“嘿嘿~”

陈汉升被看穿了不觉得害臊,正准备说两句圆过去的时候,突然又有几个人进来。

应该是两对夫妻,两个男的看着还有点像。

“这是我侄子和外甥,年纪大的是侄子,年纪小的的外甥,全部都在建邺工作。”

莫珂对陈汉升介绍道。

“我靠,人生十大难题啊。”

陈汉升每次遇到这种“表格堂哥外甥侄子”的亲戚关系,他脑袋瞬间糊涂起来,简直比做生意绕的弯子还多。

“别急别急,我是聪明的一休哥。”

陈汉升冷静下来整理思绪。

侄子,应该是莫珂哥哥弟弟的小孩;

外甥,应该是莫珂姐姐妹妹的小孩;

这么说,长得有点像也是可以理解的。

“终于明白了!”

陈汉升恍然大悟,可是转念一想,侄子和外甥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卧槽!

怎么又乱了!

别急,别急,我是聪明的一休哥……算了,操你妈的不想了!

陈汉升冲着他们点点头,莫珂是丁克一族,她是没小孩的,所以这些晚辈经常探望也正常。

不过既然人家亲戚过来了,陈汉升就准备和沈幼楚告辞:“莫阿姨,我们走了啊。”

“噢,好啊,谢谢你们,汉升顺便替我谢谢你父母啊。”

莫珂叮嘱道:“有空去我家里吃饭。”

沈幼楚站起来,她先把自己刚才坐的床褥位置整理一下,然后挥动着小手告别。

“侄子”和“外甥”对视一眼,他们也很惊讶,姑姑(姨妈)是有洁癖的啊。

一般她的床,好像除了姑父(姨父)以外,大概很少有人坐过的。

“对了。”

陈汉升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姑姑或者姨妈晚上想吃煎饼果子,你俩谁有空可以去买一下。”

“煎饼果子?”

三十多岁,年纪稍大的侄子提了提手里的东西:“我买了日本的松子蛋糕,这个更有营养。”

“有营养归有营养,但是你家长辈想吃的是煎饼果子啊。”

陈汉升还好心的提醒:“建邺艺术学院门口应该会有,总之离着也不远。”

陈汉升真的只是想提醒一下,哪知道引起了外甥的反感。

不知道这属不属于“豪门秘事”,不过归根到底就是金钱和利益了。

因为莫珂和丈夫没有孩子,偏偏收入又很高,别墅就有好几套,在社会上也比较有地位。

所以她的侄子外甥什么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继承家产”的心思。

不然又能给谁呢?你又没小孩。

肯定是留给家里晚辈啊。

这种思维非常的普遍,甚至这些侄子外甥的父母,也就是莫珂的兄弟姐妹,他们虽然嘴上不说,大概心里都存在这种想法。

其实莫珂对侄子和外甥还不错,这些人的工作几乎都是她介绍和安排的。

不过今天坐在床沿上的沈幼楚,侄子和外甥疑惑之余还有些吃醋。

以前过来探望姑姑(姨妈)时,自己都只能站着,结果一个陌生女孩那样亲近的坐在床沿上。

漂亮又怎么样?

和我抢家产就不行!

“你既然是过来拍马屁的,那不如就你去买呗。”

外甥误以为陈汉升和沈幼楚是过来拍马屁的,毕竟姨母是个省厅领导。

“谁拍马屁了?”

陈汉升转过头:“我爸让我过来看望一下,本来我都不知道这事。”

“切,真能装~”

外甥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

“操!”

陈汉升都被气笑了:“你还别激我,我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外甥不屑的转过头,现在的年轻人就会说大话。

陈汉升笑了笑,直接拉着沈幼楚离开,莫珂没想到莫名其妙居然就产生误会,等到她反应过来,陈汉升已经不见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莫珂皱着眉头,大学教授冷下脸来也是很有威严的。

“大姨~”

外甥讪笑一声,准备坐到床沿上搭话。

“你别坐!”

莫珂严肃地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不认识。”

外甥非常尴尬,他本来想试探一下的,既然其他人能坐,自己这个亲外甥能不能坐,没想到姨母还是这个态度。

“他是我老同学的儿子。”

莫珂说话很有平静而有条理,很有教书育人的味道:“第一,他并不是来拍马屁的;第二,那个女孩能坐,那是因为她心灵纯净,没有那么多物质需求;第三,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吗?”

莫珂是真的生气了,直言不讳的把这种彼此都知道,但是都藏在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侄子听了还好一点,因为他现在生活不错,对于大姑的财产,虽然也想过,但是没有那么迫切。

外甥那就是局促不安了,脸色涨的通红,他条件一般,其实是最渴望“继承”姨母家产的。

“大姑,你先吃晚饭吧。”

侄子叹一口气,有些话讲出来了,那就像交易一样,赤裸裸的没多大意思了。

“不吃!”

莫珂转过头:“我并非一定要吃煎饼果子,可是你们作为晚辈,这个态度很让人失望。”

“大姨,我现在去给你买。”

外甥还是得向现实低头,陪着笑脸说道。

“不用,买来也冷掉了。”

莫珂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我今晚吃粥。”

“我能怎么办啊?”

外甥心想肯定会冷掉嘛,又不是当场做出来的。

人家都说没小孩的妇女,年纪越大,脾气越古怪,看来姨妈也到了这个阶段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侄子老婆和外甥老婆跟着劝了两句,依然没有效果。

直到一个陌生人走进来。

他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系着一个围裙,围裙上沾着点点面团,好像是刚从厨房里被拉过来的。

“你是谁?”

侄子奇怪的问道。

“你问俺,俺也想知道呢!”

中年人是北方口音,气呼呼地说道:“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高大小伙子,二话不说甩出1000块钱,直接就把俺拉上车。”

“他让我给他二妈做煎饼果子。”

中年人叉着腰:“俺做了这么多年煎饼,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方式的,你们谁是二妈啊?”

“二妈?”

侄子和外甥面面相觑,这里谁小名叫“二妈”?

莫珂本来也在奇怪,不过听到“二妈”这个称呼,她突然反应过来了。

“也就他那种性格了。”

莫珂突然有点想笑:“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怎么做饼啊?”

外甥还指着中年人:“什么都没有,变戏法吗?”

“我炉子在后面呢,俺儿子和那个小伙子抬过来了。”

中年人刚说完,就听见走廊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陈汉升和另一个青壮年抬着烙饼的炉子直接冲进来了。

后面还跟着医院的两个保安:“你们干嘛,这里是不能生明火的,赶快搬下去,不然我们要报警了……”

“呼!”

陈汉升忙活的一身汗,直起腰掏出两包中华和二百块钱:“方便一下嘛,我们很快搞定了,老人家想吃这个饼,我这做晚辈的要是不满足,那就是不孝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