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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豫越想越郁卒,“白瞎了军师夸你机敏稳妥,遇到这?种?事情一样抓瞎!”

石都笑了一下?,全盘接受相豫的说辞。

“主?公,感情一事,勉强不来。”

石都摇头轻笑。

抬手给相豫斟了一盏茶,俯身送到相豫手边,“正如主?公与姜王,纵然结发为夫妻,不一样及不上兰月姑娘在姜王心中?的地位。”

“......”

瞎说什么大实话!

相豫接了茶,脸拉得比他的马的脸还要长,“你这?是悖论,悖论!”

“在贞儿心里,我绝对是最重要,比任何?事情任何?人都重要!”

相豫说话很快,堪称斩钉截铁,仿佛生怕自己的话若慢上一点,连自己都会质疑自己话的真实性?。

——在姜贞心里,他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也不是没有?那么重要,而是排在江山女儿乃至兰月之后。

她与他的确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可?若到了紧要关?头,她依旧会毫不犹豫放弃他。

如此清醒又如此理智,该死的让人着迷。

相豫长长叹气。

“石都,你努努力,争取在兰月心里有?这?么点位置,成么?”

相豫伸出小尾指,掐出尾指上丁点位置,“让兰月别在整天与贞儿凑在一起,成么?”

石都哑然失笑,“主?公放心,末将会努力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在被兰月这?种?女将吸引之后,眼里又怎会容得下?世间的其他女子?

“这?才?对嘛。”

得到石都的保证,相豫的心情这?才?好了点,伸手揽着石都肩膀,与他勾肩搭背说着掏心窝子的话,“兰月是贞儿最好的朋友,也是贞儿最看重的人,寻常男人哪里能入得了她们两个的眼睛?”

“你若是雷鸣阿满那种?人,我便不催你了。”

平日?里极不正经的人此时极为郑重其事,明明是话着家常,却不亚于交代?战事的肃容,“但你不同,你文武双全,进退有?度,性?格与兰月颇为互补,若能与兰月修成良缘,也算了却我与贞儿的一桩心事。”

“倒不是觉得兰月一定要嫁人。”

“我与贞儿在这?种?事情上素来看得很开,嫁与不嫁没什么重要的。”

“只是是觉得她若嫁,定要嫁世上最好的男子,如此才?不算辜负她的将帅之才?。”

石都眼皮轻轻一跳,“主?公——”

“你便是那个男子。”

相豫侧目看石都,打断石都的话,“允文允武,虚怀若谷。聪明但不世故,悍勇但不鲁莽,是我能为兰月挑选的最为合适的夫婿。”

石都呼吸微紧,心绪顿时澎湃起来。

四目相对,他清楚看到相豫眼底是满满的欣赏与信任——在这?一众将军谋臣里,唯有?他能与兰月相配。

石都心头一热,仿佛混沌之中?窥见天光。

“主?公放心,我定然不会辜负主?公对我的期望。”

几乎是瞬间反应,石都倒头下?拜。

相豫结结实实受了他的礼。

“兰月虽与贞儿没有?血缘关?系,但自幼与贞儿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关?系极好。”

相豫挑眉瞧着拜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石都,你若负了她,贞儿必会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石都额头抵在地面上,“石都不敢。”

他怎会负她呢?

他与她多说一句话,便比打了打胜仗还要开心。

“知道不敢就?好。”

相豫俯身,将石都搀起。

“对了,还有?我。”

相豫把人扶起来,拍着石都身上沾上的土,瞧着男人英气面容,笑眯眯说着话,“你若对不起兰月,你就?不必当男人了,割了家伙什进宫当内侍吧。”

“至于兰月那里,我会送上多多的俊俏郎君,保证让她连你姓甚名?谁都想不起。”

“......”

这?可?真是杀人诛心。

石都长长叹气,“主?公,您放心,你不会有?机会送兰月俊俏郎君的。”

“那可?不一样。”

相豫道:“万一兰月嫌你老,嫌你一身伤病呢?”

“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将军,不死也是半残废,哪能与年轻又俊朗的小郎君相比?”

相豫唏嘘叹息,“别说兰月了,连贞儿都格外偏爱那些隽秀的小文官们。”

“......主?公,您还是吃茶的。”

石都急急斟了一盏茶,送到相豫手边。

好好的一位雄主?,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有?石都,雷鸣葛越一帮人在面对商溯时也颇有?同感——好好的一位绝世将才?,怎么就?长了张能把人气死的嘴呢?

“唔,的确有?些难。”

在面对与楚军的硬碰硬时,这?位桀骜自负的将军微颔首,似乎颇为理解将士们的处境,然后话锋一转,说出来的话能把人原地送走,“难是难了点,但只要脑子正常的人,大抵都能做得到。”

葛越差点跳起来,“商溯,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话里的意?思。”

商溯瞧了眼年轻气盛的小将军,“你的意?思是,你不正常?你做不到?”

“......”

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

葛越恨不得拔剑戳了商溯的舌头。

相蕴和摇头轻笑。

到底是相处的时间短,若是相处久了,雷鸣葛越便能知晓商溯的绝世将才?,到那时,莫说会质疑他的话了,只怕会将他的话奉为圣旨,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快,不够好。

相蕴和出来打圆场,“葛越叔叔,三?郎不是那个意?思。”

手指拿起旌旗,推到她与商溯一早便议定的位置,“若从这?个位置出兵,便能将我军布成口袋阵型,楚军若来攻打,我们便可?瓮中?捉鳖,全歼楚军。”

葛越微微一愣。

——世上还有?这?种?战法?!

世上的确有?这?种?打法。

当楚军重新踏上宁平,这?座曾经让南人痛不欲生的城池,这?里每一寸的土地上都浸满了他们先辈的鲜血,血流成河的惨状让这?里的土地至今都泛着微微的红,与江东之地的土壤大不相同。

“宁平......”

楚王凤目轻眯,指腹摩挲着腰侧佩剑。

他的家人全都死在这?儿,死在所?谓的圣明天子的刀下?。

经此一事,江东士族一夜坍塌,至今难以形成与北地抗衡的势力,若不是他年少英勇,一统江东,只怕现在的江东之地早已被北人驱使。

楚王佩剑缓缓出鞘,“儿郎们,以相军之血,来祭奠我们祖辈之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