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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他?俯身将额头抵上她的?,轻声问:“阿莹,这样好受些吗?”

怀里的?人勉强睁开?眸子,一片迷蒙,唇间低低哼了声。

看来是舒服些了。

可很快,仅是额心相贴也不?够了。

她下颌稍抬,朦胧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隙,视线落在眼前三?寸之距的?薄唇上。

他?知道,她在渴望口水交融。

萧祁墨抬手?,拇指在她干燥的?唇瓣上轻轻抚摸,眼底暗沉。

他?也渴望。

眼下药迟迟未到,倒像是给?他?机会?似的?,他?也不?知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可人终究敌不?过自己的?本能。

他?眼帘低垂,缓缓俯首,与那双肖想已久的?唇瓣愈来愈近.

突然一道女声传来:“殿下,药来了!”

看见眼前这一幕,春雪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萧祁墨喊她进去?,这才敢上前将药递给?他?。

随后他?一边将药喂进卜幼莹口中?,一边对春雪问道:“为何去?了那么久?”

春雪一怔,自觉有罪地低下了头,将方才的?事如实告知。

听完,他?只嗯了声,并未再说其他?。

卜幼莹吞下药后,不?出片刻便起了药效,眉心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他?再次探了探她脸颊的?温度,还好,温度也慢慢降了下去?。

折腾了一夜,现下她已沉沉睡去?。

萧祁墨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内室,动作轻柔地放上床塌。

他?在床边坐了会?儿,伸手?将她垂落的?碎发捋至耳后,眼看着?她呼吸愈发平稳后,才盖好锦被?回到了厅堂。

春雪见他?朝自己走来,眸中?幽暗,面无表情地低声吩咐了一些事情。

随后,便踏着?月色离开?了她的?寝居。

……

翌日。

旭阳拂过窗棂照射进来,洒了满地的?金光。

许是累了一夜的?缘故,卜幼莹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浑身都是酸痛的?,尤其是后腰。

她坐起身望了一眼窗外,在看见天?光大亮的?那刻,猛地睁大眼睛,连忙高声唤来春雪。

后者迅速快步进屋:“奴婢在呢!小姐怎么了?”

她抓住春雪的?手?臂,肃然问道:“现下几时了?”

“巳时末,马上要午时了。”

“午时?!”

卜幼莹顿时大惊失色:“按照规矩我今早要去?请安的?!你怎的?没?叫我?”

春雪却丝毫不?急,微微笑道:“太子殿下说您昨夜劳累,今早定是起不?来,便吩咐奴婢一早去?了昭仁殿,同皇后娘娘说您午时再过去?,还能赶上陛下下早朝呢。”

“哦,原来如……说罢,她掀开?锦被?起身下床,“那就赶紧梳洗妆扮吧。对了,我昨日还未沐浴,你先?去?命人备水吧。”

“您昨日沐浴过了。”春雪仍旧笑着?回道,“您昨夜出了一身汗,殿下说您睡着?会?不?舒服,便吩咐奴婢打来热水为您擦拭了一遍身子。”

“……”

难怪一早醒来身上一点也不?黏腻。

她一贯知道他?做事周到,却未想这般周到,竟将她从睡前、睡后、到醒来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

这种体贴与以往她还喊他?祁墨哥哥时极不?一样,让她有些不?太适应,不?过…

倒也不?反感。

春雪不?知她在想什么,以为还在想沐浴的?事情,便又问道:“您要再泡一会?儿吗?”

她的?声音拉回了卜幼莹的?思绪,她摇摇头:“不?用了,再迟到了可不?好,回来再洗一遍吧。”

“是。”

随后春雪便出去?端来一盆水,服侍她洗漱梳妆,顺便用脂粉遮住她脖颈的?痕迹。

等一切都整理完毕,已经到了午时。

卜幼莹迈出房门?,准备去?找萧祁墨一同前往昭仁殿请安。可人还未走出一步,庭院里骤然响起一道高细的?女声——

“奴婢该死!请卜小姐恕罪!”

她吓了一跳,这才看见前方不?远处跪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宫女,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是?”她不?解地看向春雪。

后者正欲解释,萧祁墨倏忽从游廊拐角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件与她相配的?银色金丝鹤纹锦袍,腰间系有一块青白玉佩,以及格格不?入的?…

她送他?的?那只香囊。

卜幼莹蓦地想起了昨晚。

昨夜喝过酒后她便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识,可她还依稀记得,自己是如何躺在他?怀里,像只猫儿一样蹭他?手?掌心的?。

而且,他?竟当真说到做到,未曾趁人之危……

两靥不?知不?觉染上了一抹薄红,她垂首低眉,故作镇静地向他?屈身福礼。

“阿莹。”他?过来牵起她的?手?,浅浅笑道:“母后已经在等着?了,我们走吧。”

说完,便欲拉着?她一同离开?。

她顿了下步子,望向跪在庭院中?间的?宫女,开?口询问:“等等,她方才说让我恕罪,她是谁啊?做了何事需要向我请罪?”

萧祁墨唇角的?笑容在看向那宫女时敛了下去?,眸子里覆上了一层寒意?:“她本是东宫掌事的?女官,昨夜自作主张了一些事情,害你多难受了一刻钟,我便让她在这跪着?,等你醒了向你请罪。”

卜幼莹仍是不?太明白具体怎么回事,不?过看那位女官嘴唇乌青、脸色苍白,看起来似乎跪了很久,于是便出声让她起来。

女官并未立刻起身,而是抬眸望向萧祁墨。

后者也并未表态,只再次看向卜幼莹,重新扬起嘴角道:“阿莹,再不?过去?要迟了,我们先?走吧。”

再不?动身确实要迟了,今早已经迟到一次,午时再迟到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而且看样子,萧祁墨并不?打算饶恕她的?罪过,哪怕自己说不?怪罪也不?管用。

于是她只好点点头,任由他?牵着?离开?了庭院。

载着?二人的?轿辇走过弯弯绕绕的?宫道,在一盏茶的?时间后,到达了皇后所居的?昭仁殿。

此时萧帝刚刚下朝,同汤后一起坐在正前方主位上,接受卜幼莹的?屈膝福礼。

看着?未来的?太子妃已住进宫里,帝后二人格外高兴,唠了会?儿家常后便传了膳食过来,与他?们共用午膳。

只是一家四口刚坐上餐桌,门?口一位宦官倏然快步走进,趴在萧帝耳边耳语了几句。

随即见萧帝立时蹙起了眉,低声道:“他?来做什么?让他?回去?。”

报信的?宦官道了声是,转身方迈出一步,门?外忽地传来一道清朗明亮的?声音。

“当然是来与父亲母亲一同用膳的?”

卜幼莹登时脊背一僵,细长的?手?指不?自觉握成了拳,不?敢转身去?看来人。

只听得他?缓步走来,对萧祁墨道:“顺便来恭贺我的?兄……

顿了顿,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与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