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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轻歌不会不给我传信的,是说与不说,他都会来信。”谢芳华道。

侍画不再言声,陪她在一起等着。

大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只信鸽飞进了别院,在屋顶盘旋一圈,进了窗子,落在谢芳华的肩上。

谢芳华见是她给轻歌放出去的那只信鸽,立即将他捧起,从它腿上解绑下信笺。

打开信笺,只几个字。

我的父亲是左相,我的母亲是谢凤。

谢芳华看到这张信笺,怀疑看错了,又将信笺重新看了几遍,才确定没看错。

一时间震惊不已。

这怎么会呢?

怎么可能呢?

左相和她的姑姑?

当年姑姑喜欢的人是左相?那个为了配合秦钰,联合群臣,弹劾秦钰,将他逼去无名山,招了皇后的恨,如今太后虽然知道是他儿子的主意,但是当初刺扎的太深,至今始终都待见不起来他的左相?秦铮踏着他的马车而过,他气得脸色铁青的左相?这些年,锋芒毕露,职位没右相高?却势头压住右相的左相?将荥阳郑氏的暗桩布置交给她的左相?总是对右相羡慕地说,没有扶得起的儿子继承他的门庭的左相?

卢雪莹的父亲?

她一时觉得难以置信又发懵。

轻歌今年多大了?

云继哥哥多大?

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侍画在一旁看着谢芳华脸色不停的变幻,看着像恼,又不想,看着像是惊,但又觉得不像被真的惊吓住,一时间,她猜不透,小心地问,“小姐,怎么了?可出了什么事情?轻歌的身份难道真的是北齐人?”

谢芳华摇摇头,好半响才开口,“不是。”

“那您……”侍画看着她,“您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信笺上轻歌公子说了什么?让您这样?难道对如今的局势十分不利?”

谢芳华依旧摇头,“不是,是我太震惊了。轻歌的身份竟然是……”她顿了顿,似乎难以说出口,“怪不得他当初要隐瞒我,言宸定然知道他的身份,只隐瞒我而已。”

侍画看着她。

谢芳华道,“他的父亲是左相,母亲是我姑姑。”

侍画也顿时惊了,“这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不敢置信,但是轻歌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这事情一定是真的了。”谢芳华揉揉眉心,“我知道姑姑当初有喜欢的人,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左相。”

“奴婢自小就被世子接进侯府,确从来不曾听闻这件事儿。”侍画欷歔,“真是不敢相信。”顿了顿,她又道,“不过,据说当年左相也是仪表出众,相貌堂堂,是南秦有名的少年才子呢。”

谢芳华无言地看着侍画,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左相当年的样子,一直看着左相,都觉得他就是一个奸猾爱扎刺锋芒毕露得罪的人多了的人,不怕睡梦中被人杀了的糟老头子。

姑姑竟然喜欢他?

还跟他……

她一直以为,轻歌的年纪应该是与她相差不大的,但若是与她相差不大,那他是左相和姑姑生的孩子又怎么可能?那时候她娘生她的时候,姑姑就嫁去北齐了,嫁去北齐后的三年,才和北齐王有的云继哥哥。

总不能左相后来追去北齐,之后又和姑姑暗中相好了吧?

这个应该不可能,这些年,没有什么风声,况且,从轻歌的年纪上看也不对,若是比云继哥哥还小的话,那如今也就秦倾这么大年纪,还稚嫩着呢。

轻歌和云继哥哥相比,面相看来,年岁相差不过一二。

这样推算,轻歌应该是在姑姑没嫁入北齐时,与左相有的轻歌吧?可是她如何能在北齐王和玉家、以及玉贵妃的眼皮子底下生下轻歌?又将他送出北齐?

实在想不透。

她揉了又揉眉心,只觉得询问轻歌的身世不但没让她从他身上通透什么,竟然让她更乱了。

“轻歌公子没再说别的?”侍画小声问。

谢芳华又拿了信笺正反两面看了片刻,才发现信笺的夹层里有一枚轻薄的金叶,金叶子上,用水印刻着一行小字。

知道言宸哥哥的未婚妻是齐云雪时,我曾好奇地查了查她,后来被言宸哥哥发现阻止了我。不过,我也查出了一个信息,齐云雪虽然人在情花谷,这些年,一直与北齐玉家来往甚密。

这一行字,最值钱的,就是最后一句话。

与北齐玉家来往甚密。

虽然齐云雪是言宸未婚妻的身份,与北齐玉家来往甚密不奇怪,但是与她外界传言的北齐先皇驾崩她就离宫失踪再未回北齐一说相悖,私下里,除了她是言宸未婚妻的身份,还与北齐玉家有什么瓜葛?

毕竟,一直以来,北齐玉家有谋甚大。

玉兆天为了转移她和秦钰视线,做的那些事儿,兴许,为的就是齐云雪?

齐云雪是北齐在南秦京城所有暗桩最大的那步棋?

当初秦铮为了回京阻止秦钰登基封后,他找到了齐云雪掣肘言宸,那秦铮可知道齐云雪背后的事情?

是了,齐云雪若是一直在北齐的话,秦铮在那么短的时间又怎么会找到她?她应该一直以来在南秦。

总之,背后之人,不管是不是齐云雪本人,都和她脱不开关系就是了。

谢芳华眯起眼睛,将信笺放入灯火里烧了,对侍画道,“齐云雪的确有问题。”

侍画看着她,小声问,“小姐,还给轻歌公子回信吗?”

谢芳华沉默片刻,摇摇头,“不用了,我如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都不妥当,待以后见了他再说吧。”

侍画点点头,“怪不得左相十分喜欢轻歌公子,难道是因为他知道轻歌公子是……”

谢芳华摇摇头,“他一定不知道,否则早就找轻歌了。”话落,谢芳华揉揉眉心,“兴许是因为血脉相连,再加之轻歌的确有才华,左相也是爱才惜才之人。没想到这么多年,他隐瞒得可真好。不知道爷爷可知道。”顿了顿,她忽然道,“也许爷爷知道,当初我去无名山,他是与我一同去的无名山。”

“要不然,您去信问问老侯爷?”侍画小声建议。

谢芳华摇摇头,“一旦有书信来往,就会有蛛丝马迹可查,万一泄露,爷爷的隐世地点也就泄露了。罢了。爷爷操劳一生,还是让他踏实地避世吧,不拿这些事情烦他了,待南秦太平了,再接他回来。”

侍画点点头,“奴婢以前闲来无事,听市井闲话,说到左相,说左相曾经不是如今这样锋芒毕露狠辣奸猾,翻脸无情谁的面子也不给,爱得罪人。有人说左相这些年,得先皇器重,官坐到左相这个位置,抓权争斗,势大了才与以前不一样了。”

“我还真没听过这种闲话,可能是因为我这些年不再京中吧。”谢芳华道,“他以前难道很平和?”

“据说,虽然没有右相平和,恃才傲物,有些倨傲外,也不是这些年外面传言的一般。”侍画道,“奴婢也是道听途说,要不然小姐查查左相?”

“算了,如今哪有功夫查他。”谢芳华想了想,道,“你去喊李沐清,告诉他,我们即刻启程,前往荥阳。”

侍画一惊,“小姐,天已经黑了,要走夜路?要去荥阳找小王爷?”

“嗯,如今既然确定他就在荥阳,等他彻底处理完荥阳的事情,已经三四日后了,而我们若是急赶路程,明日晚上就能到荥阳。”谢芳华道,“这样不耽搁时间。”

侍画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