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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霆给狗做了初步的检查,他判断这狗约有八、九岁了,中度营养不良,皮肤有炎症和虫伤,犬齿残缺,尾巴骨折过,体内有寄生虫,养到可以炖肉的程度需要时间。

正说着,诊所的实习医生及时把化验报告送了过来并好奇地打量陈樨。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崔医生给顾客泡了咖啡。

“这咖啡也是coco小姐挑的?”陈樨问。

崔霆的眼睛从检验报告转向陈樨,难得地嘴角上扬:“眼光不错呀!”

“就你们这诊所,没有喝得起这种咖啡豆的人!”陈樨毫不掩饰地评价。

“但我们诊所的人特别招有品味的富婆喜欢。”崔霆笑着摸了摸那条大狗,“算你走运,这狗没什么大毛病。待会打了狂犬疫苗,让卫嘉给它弄点药,慢慢养着会好的。”

“养什么?”卫嘉终于结束看诊移步隔壁诊室,后面跟着灰溜溜的江海树。

“嘉哥说,狗和我只能留一个。”江海树小声对陈樨道。

“也可以一个都不留。”卫嘉提醒,继而对陈樨说,“我洗个手就可以下班了,你等我一会。”

虽说他拒绝养狗是意料中的事,但陈樨没给他好脸:“我咖啡还没喝完!”

“咖啡因不耐受就少喝点,你今晚还睡不睡了?”卫嘉拿走陈樨面前的咖啡,“崔霆,你这还看着诊就泡咖啡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崔霆耸耸肩,给了陈樨一个会心的眼神,借口去吃饭撤离是非之地,顺手拎走了一步三回头的兽医助理。江海树自知养狗无望,黯然牵着狗下楼。

四下无人,陈樨冷冷道:“海产店老板娘的鸡病得重不重?”

“小问题,我给它开了点益生菌。”

“等它调理好了,你又能喝上鸡汤了!我说你怎么会把小看护请到家里吃饭呢?跟四十岁的海产店老板娘、离了婚的女海龟和男技术员比起来,年轻水灵的小看护是不是喜欢你的人里条件最好的?”

卫嘉说:“你还忘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无业。”

陈樨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他这是在调侃她!偏又无从反驳,气咻咻地追着卫嘉回了他的诊室:“我不是无业!我马上就有戏拍了……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我怎么想?”卫嘉背着她洗手换衣服。

陈樨没了说话的兴致,她闲不下来,闷闷不乐地逗弄那只骨折的腊肠犬。卫嘉走近,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不要摸它。”

他下手并不重,用的也是正常语气。但陈樨一肚子火被这个动作引燃了,甩着手说:“既然你这么嫌弃我,我带着狗和江海树走就是!”

卫嘉在她突如其来的爆发下有些失神,过了一会才说:“你哪句话是真的?巧得很,上回你说那些好听的话也是在这个地方。”

“什么……哦,我是说过后半辈子不离开你了,但前提是你得让我留下。我再一厢情愿,也不能把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对吧!”

“我能拗得过你?你不是已经留下来了?”

陈樨品咂他这句话的意思,心扑通扑通狂跳,胆大心细求证道:“做远房亲戚我可不稀罕!”

“我唯一的血亲还没找着,你已经提醒过我了。”卫嘉轻咳一声,翻过她的手背看了看,“说翻脸就翻脸,你的手是老虎爪子碰不得?那条腊肠犬身上带伤,你跟它不熟,被咬了别又哭着耍赖,我不想和你的骨灰睡在一起。”

他脱了白大褂站在陈樨面前,衬衫上那颗用红线钉的纽扣十分醒目。陈樨的火气被一场绵密细雨浸透,欢喜如春草蔓生。为了掩饰嘴角过于夸张的弧度,她四处找水喝,卫嘉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她。陈樨低头轻抿一口,不禁“咦”了一声——这杯里泡的是她常喝的九曲红梅。她对乌龙茶的偏好是这一两年的事,也从来没有在卫嘉面前提过。天底下的茶叶多的是,她不相信会出现这样的巧合。

“又是江海树告诉你的?”

“嗯……不是,我在你微博上看过。喝吧,喝完带你去吃馄饨。”

卫嘉越是顾左右而言他,陈樨越有追根究底的劲头。她缠着问:“我没有发过关于茶叶的微博呀!你在哪里看到的?快说,否则今晚上也别想睡觉……”

“你摸狗之后洗手了吗?嘶……是在你照片里无意中看到的行了吧!”

陈樨等待小馄饨出锅时翻遍了自己近几年的微博图片,终于在一张显摆香灰打篆作品的角落发现了茶叶罐的踪迹,放大数倍确实能看到上面“九曲红梅”的字样。

她不怀好意地对卫嘉笑了:“你好啊,变态粉丝!”

江海树用了一整个下午与那条狗依依惜别,他刚经历过两场小手术摧残的消瘦身板和流浪狗蹲在一处,画面十分凄凉。陈樨颇为不忍,承诺等到十八岁再送他一只小狗,江海树哭丧着脸摇头。

卫嘉说,那条被江海树捡回来的德国黑背是附近一家食品加工厂早年养来护卫仓库的,名字叫“卫仓”,年轻时训练有素,机敏听话,后来年纪大了日渐惫懒,见了生人也不爱叫唤,养着没什么用处。去年食品加工厂停产,没人顾得上它,它就整天在市场捡垃圾吃。因为攻击性不强,见谁都摇尾巴,这一带的居民也无视它的存在。说起来卫仓还是卫金桂的手下败将,它身上有几道伤都是卫金桂挠出来的,卫金桂见它认怂,平时爱在它身边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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