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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皇甫承算计错了,他以为如此决绝,应该会引起这两个明显是上位者的共鸣,只是这一刻竟然发现这两人的眼里同时藏了不屑。

至此时刻,他也明白,他们再无可以相交的可能了。

一切都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以自己为一个标准而将周围的一切放在自己所思所想的条条框框里,却不想走了反路。

“这位皇甫公子太残忍,咱们还是形同陌路的好,这要是真的与你结识了,指不定哪天,这手便掐上了我们的脖子。”楚莲若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犹记当年,胥容残忍的将她推至断头台边,眼睁睁的看着血流成河,她的身子有些战栗,她捏着胥阳与风轻的手不自觉的加紧了力道,狠狠地……

这道清雅的声音自楚莲若的喉咙之中发出,将皇甫承堵得有些愕然,浪费了自己的一个得力下属,不但没有结识了这三位,反而勾出了他们对自己的不满,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的吃力不讨好。

眼睁睁的看着楚莲若三人离开,他冷冷的勾起了唇,这样的无视,这样的不屑,他若是再一次的碰上,一定会让此三人付出代价。

只是,三个人有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假面,再见面之时,他还能认得出么?

之后,胥阳三人在街上简单的逛了逛,临近傍晚的时候,胥阳将楚莲若送回了皇宫!今天真实糟心的一天,本以为是两个人的世界,却不想,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给打断。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若是有事儿,第一时间让卿卿去找我,还有不许乱来,听到没有?”胥阳临走的时候,说了许多,直到楚莲若敛起眉目,直说胥阳唠叨方才罢休。

胥阳走了之后,楚莲若对着流觞再次真诚的道谢。

流觞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之后,她又问了问这一天可有热闹,流觞却说只有上官文慈来了一趟,没说两句,便撇嘴离开了,似乎是勘透了什么,本来是有些担心的,只是思微与卿卿却说无碍。

楚莲若点了点头,想不到这流觞的替代竟然让那个才相交不过十数天的人给看破了,幸亏她们是友非敌,否则还真是一个大大的阻碍。

“帮我收拾一番,我要去找胥容。”楚莲若坐在菱花镜里,看着镜中娇嫩的容颜,手上抓起了镜子前的木梳,缓缓的划过自己的乌发,顺了顺之后,就将木梳递到了思微的手上。

可是站在她背后的人却是久久没有动静。

“怎么了?”菱花镜并不能清晰的映出身后思微的眼色,所以她只能轻轻一问,因为思微从来不会无故的不听从自己的命令。

“主子……”思微欲言又止,双手抓着木梳无意识的扣了扣,楚莲若稍稍挑眉,“说。”

“这个时辰已经接近戌时,若是主子打扮一番,岂不是引得那位皇帝的注意么?到时候,没有流觞,您要是再被那位强行留下,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思微话音落下,楚莲若顿了顿,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她确实是心急了。

想着,更快的将淑妃推上那个被怀疑的点儿,想着早点见着胥容。“我知道了,打水让我梳洗一番的。”

“主子,我怎么感觉,你出去一趟之后,似乎更累了一些?”

“走了一天的路,如何能不累,快去铺床吧,我早点休息。”楚莲若推了推思微。

思微这才展开了眉目,欢欢喜喜的去铺床了,有时候觉得思微挺成熟,有时候却又觉得这个人尤其的简单,脱去了曾经郁郁寡欢不得志的刻薄,思微才是真正的思微。

楚莲若笑看着思微的背影,希望能够一直如此吧。

“主子,可是与王爷闹了矛盾?”卿卿走近楚莲若,她看到了楚莲若眼中一闪而逝的颓唐,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与胥阳之间可能生出了什么问题,故而有此一问。

“怎么会?”楚莲若倒是被卿卿的话给逗笑了,现在的她相信,谁都有可能与她闹矛盾,唯独胥阳不会。

“是嘛,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的没有精神,可别用骗思微那一套来骗我,单纯的身体劳累绝不是您如今的神色?”

楚莲若敛下眉目,“想到了一些旧人旧事儿罢了,多的你也就莫要问了。”她站起身来,向着里屋而去,将卿卿一个人丢在了原地。

第二天,持续的阳光依旧美好,照射至每一个角落,可惜这皇宫之中多得是照不亮的阴暗。

穿戴整齐的时候,胥容也已经从朝堂上下来,结束了早朝,她直接候在了那个下早朝而行的必经之地。

站在宽阔的廊桥边上,身后就是一方水池,只是这样的季节里,原来栽种的荷塘莲叶也渐渐枯萎了下去。

而枯黄的背景之下,一身嫩青的楚莲若就好像是纯白的雪地里突然出现的一抹阳光,就好像是昏暗无色的黑夜里,突然自层云之中露出脸庞的一抹月芒。

胥容明黄色的衣摆在路上轻轻荡过,带起旋起的风一路走过,眼神本只是四下随意扫过,却在看到那一抹嫩青身影的时候,眼神一亮,目光也随即停住。

跟在他身边始终注意着他一举一动的李公公,立刻就将目光移了过去,楚莲若正站在廊桥上看着远方已经逐渐连成了片儿的枫叶,那红色的景观却甚是刺眼,经由风吹而飘飘零零,似是一重重的血幕在半空之中绽开。

“站在这里做什么?”胥容挑眉走至楚莲若的身旁。

虽然说楚莲若是有心等在这个地方,却还是被吓了一跳,毕竟她没有掌握好胥容真正会到来的时间。

“皇上圣安!”楚莲若立时屈膝行礼,胥容轻托一把,楚莲若顺势而起,她也不想真委屈了自己。“今日天气不错,我便想着出来走走。”

“嗯,这种天气,是该透透气,整日在屋子里闷着也着实伤身。”胥容也甚是赞同,“孤陪你去御花园里走走吧!”胥容向前行去,楚莲若距他身后一臂之距,缓缓而行。“对了,你竟然不愿意去做那后宫之主,那么孤且将贵妃的位置留给你,只待这次秋菊宴过去,这宴会可得给孤办的漂亮些。”胥容负手而行,却也不忘与他身后的楚莲若说上一句。

“嗯?”

“你不是说无功不受禄么,这秋菊宴可是个好由头,可别浪费了孤的一番苦心。”胥容扬起嘴角,他欣赏似得观察着楚莲若眼中先是由错愕转为惊讶,再缓缓露出的兴奋,眼中也泛起成就,就说谁不爱宫中高位?

只是这个女子要的是光明正大,堵住悠悠之口,而不是空降之位。

通透的心,明白的理儿,这都是他让楚莲若短短一年从一个小小的昭仪升到贵妃之位的原因,不光光是她立了功……

看,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可以任性的让一个人从昭仪升上贵妃,他可以看着授封之人眼中的笑容,哼,这就是权力,属于他一个人的权力!

胥容的眼里逐渐露出渗人的笑意,楚莲若却是垂首冷笑,以为一个小小的贵妃之位,她就会感激涕零了?哼,皇后她都不屑,区区一个贵妃,那不过是她顺应了胥容的心思罢了。

施玉音,到时候,你该如何呢?一个渐渐被遗忘的贵妃,一个新兴上台的贵妃,我可好好等着看了!

“皇上,这,妾也不知道该如何言谢皇上您的厚爱,只盼能够朝朝暮暮念您之恩,盼您安好。”这安好两个字,她咬得很重很重,听着似乎是在为胥容祈福,但是候立在一旁的李公公,却总觉得有些怪异。

但是也没有多想,这位夕妃可是不得了,从翎王侧妃,一举成为今后的贵妃,空悬的后位说不定某一日也将落在她的身上,可得好好伺候了。

“哈哈,有这份心就好。”胥容朗声笑了笑,天高云淡的天气,人的心情也会一样的好。

这个时候,楚莲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皇上,您与太后之间……”

“嘘……”胥容伸出一指点在楚莲若的嘴唇之上,温热的触感,顿时就让胥容心神漾了漾。俯首就打算吻过去。

若是以前,楚莲若或许不会反抗,但是如今,她心中只有胥阳,便是伪装都难以把持,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力量才让自己的手没有挥出去,但是那脚步却已经渐渐的向后退去。“皇上,这大白天的,还有奴才看着呢。”她脸上泛出薄红,胥容哈哈笑着,以为那是羞的,却不知道那是怒气硬生生憋出来的。

“就知道你脸皮子薄,关于母后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秋菊宴还不够你操心么?”胥容站直身子,似乎是在欣赏楚莲若的窘态,又似乎是在制止楚莲若再提起太后。

如此一来,楚莲若自是心中有数,看来这母子之间的关系是愈演愈烈了,“说到秋菊宴,我们之前递上来的章程,皇上可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