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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茯苓立马点头,只是身上带的钱少。

“你等在这里,我将豆腐送回去,给你取钱。你在外面吃些好的,挑个好客栈住,辛苦你给我送信儿了。”

……

宋茯苓放下豆腐。

钱佩英从临时储物间探出头,她在带丫鬟们储存辣酱,“去哪啦?刚是不是你出去了?”

特殊时期,不要乱走。

你爹才得罪了许多人,那些人家能养出二流子的孩子,开赌场开妓院的,咱知晓过后会不会被报复。

“噢,就买几块豆腐。我想吃菠菜丸子豆腐汤。”

宋茯苓说着话进屋。

翻她娘赚钱兜子,发现里面没有多少了,应是被她爹抓了一大把银钱给了富贵叔。

而自己的银钱,是从去京城那阵就放在空间里,老爹就没给取。自己没钱就向娘要。

宋茯苓站在屋门口,巴望马老太,没见到老太太影子,倒是看见了米寿。

“弟啊,你来。”

米寿跑进屋,干啥呀姐。

“把你的零用钱给我。”

“姐咋知晓我有钱?姐要钱干嘛使。姐为什么不和姑母说。姐的零用钱又用到了哪里。”

宋茯苓说,你管我,麻溜的给我。

米寿稀里糊涂被姐姐打劫。

宋茯苓就忘了她弟弟是人精一个,什么事情都爱追究到底。

米寿就寻思了,啥豆腐呀,卖那么贵。

以前在老家,他可在胖婶那里买过。

她姐姐昨儿身上还有半吊钱,今日就花没啦?至于买别的,没见出家门啊。

宋茯苓前脚出门。

后脚,米寿就悄悄打开后门,探出小脑袋。

当宋茯苓将二两银子递给小右子时。

米寿站在街口,双手环胸道:“小右子。”

小右子尴尬的打招呼:“米寿少爷。”

宋茯苓第一反应没有被抓包的自觉,而是疑惑:“你第一眼就认出他来啦?”

说实话,小右子其人,她在京城那阵没什么印象。

米寿当然记得了。

小右子在京城皇宫附近给烤过羊肉串,他姐眼里只有羊肉串没有人,而他是习惯性的先看人。

另外,哥哥的小厮,名儿都不是瞎起的,左辅右弼。

哥哥身边可不止有小左子和小右子,应是还有小辅子和小弼子。

当着人前,米寿先打听哥哥来了没?近况如何。

听说没来,又听到小右子丢钱袋要还钱什么的,他可比他姐大方多了,“还什么,赏你的。这两日有难处就来后门寻我。”

转回头,只剩下姐弟俩时。

米寿对茯苓用肯定的语气说:“姑父前衙那乱糟糟的事能解决,是哥哥出手帮忙了。”

说完,看向宋茯苓,问道:

“姐姐,哥哥是派小右子送信儿来吧。

我想,姐姐现在身上应是有封书信。

但为什么不让小右子直接找姑父,而是找姐姐?”

宋茯苓:“……”

“只有一种可能,哥哥有话要单独对姐姐说。

哥哥上回去家里,总问我,你姐那屋里什么样,你姐喜爱吃什么,你姐平日里做什么。我虽觉得很纳闷,但是没有多想。

今日,哥哥在几千里外征战,离这么远,还有话要和姐姐说。

他怎么就那么有话呢?”

是啊,他怎么就那么话多呢。

“姐,哥哥那未婚妻,指的是你吧?”

“咳咳咳,”宋茯苓咳嗽了起来。

“是从我五岁那年,给小将军哥哥送蘑菇开始?”

“哪有,那时候我还没有……”

“姐,真的是你?!”米寿不可置信,他从前的眼睛是被纸糊住了嘛。是俩黑幽幽吗。

“好哇,你敢诈我!”

姐弟俩一前一后跑着。

米寿边跑边惊奇的望着天:

天啊,他知道了什么。

姐姐不让告诉姑父姑母,那他要是帮忙保密,过后会不会挨揍。要是被挨揍,他为什么要知晓这个?

宋茯苓拉住米寿,先别闹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

弟啊,虽然你才八岁,问这方面有点早,但是,你怎么看这事儿?

米寿和茯苓在街上溜达说:

“有一点点生气,你们都拿我当小孩子,你们总是觉得小孩子懂得少。

有一点点吃惊,竟然是真的。

有一点点庆幸,像姐姐这样多姿多彩的人,不知晓什么样的神仙能够配上。要是哥哥吧,勉勉强强吧,好像,好像也就他了,唉。

有一点点不敢想,哥哥,姐姐,要是站在一起的话,你俩……好吧。

还有一点儿。”

“是什么?”

“不那么迫切地盼着哥哥回来了。”

米寿说完就跑走。

他会给姐姐保密。

不过他不建议一直保密,否则姑父知晓了一定发大火。

而且他眼下也说不下去了。

宋茯苓站在原地,望着弟弟的背影却听懂了。

才八岁啊,就能想很远。

米寿那句不盼着陆畔回来是怕她嫁人。担心陆畔回来后,认为陆畔的家世性情会说一不二,她就会离开家。

其实弟弟在郭姐姐嫁人、桃花姐嫁人、大丫姐定亲那阵,就看着她叹过气说:日子过的好快呀,时间都去哪了。

然后家里每嫁一个姐姐,弟弟就会在那段日子特别谦让她。

宋茯苓被米寿这个插曲搅合的,回到房间看陆畔的信都不那么香了。

不那么香,不代表不香。

打开油皮纸,还没有看信,就从里面掉出块墨玉。

这玉好像见陆畔戴过。

当看完信后,宋茯苓也就明白随信来的玉佩是为何。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罗缨是这里女子出嫁系在腰间的丝带。

诗经里有提及,女儿出嫁,母亲会恋恋不舍给女儿系罗缨。

就可想而知这东西的重要,它和出嫁有关。

而美玉缀罗缨的另一个意思更是,女子为心仪之人的佩玉结缀罗缨,心意昭昭。

宋茯苓又瞟向信里的最后一句话。

陆畔说,所有的道别里,他最欢喜,明日见。

所以,某月某日,他可能忽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到那时,他希望伸出手接过自己的玉佩,下面系着名为茯苓的缀。

与此同时,前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