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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抹了一把汗, 磕磕巴巴道:

“回,回侯爷的话,方才, 方才圣上连夜下旨,封,封瑾瑜郎君为,为翰林院侍读!”

“什么?!”

临安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他不由背着手转了好几圈,口中不停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徐瑾瑜他才入朝几天?

满打满算连半个月都没有!

别看圣上只是为他晋了半品,可便是这半品也不知是多少人需要三年、乃至五年才能追上来的!

临安侯这会儿脸色十分难看, 他只觉得圣上这道圣旨, 犹如一个无形的巴掌, 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要不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徐瑾瑜的亲爹, 依圣上这么护着他,他几乎要以为徐瑾瑜也是个流落民间的小皇子了!

而一旁的楚凌绝得到这个答案后, 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

他就知道, 哥哥一定有办法。

随后,楚凌绝只是冲着临安侯嗤笑一声, 便负手离开了。

月光浅淡, 少年的身影清瘦如竹, 仿佛一阵清风便可以将他吹走。

而临安侯的眸色也渐渐冷淡了下来,他看着楚凌绝的背影,被气的胸口一起一伏。

一个两个, 都是忤逆成性!

可纵使临安侯再气也无济于事, 楚凌绝与他彻底离心只差一线之隔, 而徐瑾瑜……

临安侯眼中闪过一丝烦躁,若是没有圣上这突如其来的封赏, 他自有办法让徐瑾瑜低头认错!

可现在,圣上才赏了他,自己如何号做什么小动作,若是被人查出,岂不是大不敬之罪?

临安侯虽然不问世事,可却也知道谁是最不能得罪的。

但,若是徐瑾瑜不愿意回来,待那件事事发……临安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徐瑾瑜,他必须和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

临安侯如是想着,眸中阴冷翻涌。

……

翌日,徐瑾瑜刚一进翰林院,一路的恭贺之声便没有听过,徐瑾瑜都一一谢过,好容易这才到了值房。

晨曦之下,窗台的君子兰的叶心处终于被染上了一抹赤红,如同一粒细碎的星火。

而今日正好是徐瑾瑜要入宫为成帝讲经的日子,刚下了早朝,冯卓便来请人了。

二人一路朝皇宫而去,冯卓似是不经意的笑呵呵道:

“昨日徐大人在翰林院外的一番话,可谓是让皇上龙心大悦!”

徐瑾瑜闻言微微一怔,面上浮起一抹少年人的红晕:

“吾不过是与临安侯,话赶话说到了那里,没想到却让圣上忧心,还连夜……”

冯卓看徐瑾瑜知道成帝的苦心,顿时面上的笑意更加浓烈:

“瞧徐大人说的,您一向是皇上身边的贴心人,皇上自然时刻把您放在心头记挂。”

“这事儿,吾可以解决的,怎么能劳动圣上费心?”

徐瑾瑜低声说着,冯卓只笑道:

“您都亲口说了,皇上是您的靠山,皇上自然要让您感受感受靠山的稳妥不是?您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冯卓这话看似只是宽慰,可却别有深意,徐瑾瑜随后眸子微垂,低声道:

“多谢冯大人提点。”

冯卓只笑不语,他昨日探了皇上的口风,这才不吝卖徐瑾瑜一个好。

大家都是聪明人,成帝对于勋贵的不喜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临安侯昨日来了那么一手,要是成帝真的介怀,那徐瑾瑜的圣宠顷刻间便灰飞烟灭了。

冯卓的提点,却是可以安抚人心。

随后,二人照旧来到了勤政殿,只是今日不同以往的是,成帝正在勤政殿中接见大臣。

于是徐瑾瑜从偏门进了殿中后,便在水晶帘后认真的翻看起今日讲经的书籍。

但成帝与来人的谈话声并不小,即便徐瑾瑜没有刻意去听,那声音也如同插了翅膀一样飞进徐瑾瑜的耳朵。

“欺人太甚!依镇国公和平阳侯之见,我大盛如今可有与乌国一战之力?”

成帝拿着新送到的凉州军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而徐瑾瑜听了成帝的话,则是想起自己此前收集的军报,他收集到的军报自然没有圣上手中的军报来的及时。

但徐瑾瑜当初前往南疆之时,曾经看过整个大盛的舆图,依照此前那些军报发生战役的地点,以及阵亡的兵将数量……

这一次,圣上收到的军报,只怕是乌国在试探踩点后发起的一次战略性的总攻。

他们意在逼迫大盛。

镇国公沉默片刻,低低道:

“有,但圣上,去岁的宁州之战才收尾没有多久,此番若与乌国一战,即便是胜,也是惨胜啊!”

平阳侯也微微颔首:

“不错,南疆已是环境恶劣,可凉州只怕更胜一筹!将士们在边疆苦守至今,已是难得……”

“可这一次乌国的军队已经闯入凉州城,若非是郑将军和凉州百姓苦战不休,只怕凉州已失!”

乌国的一支精骑竟然堂而皇之的攻入了凉州城,虽然只是小股队伍,可随着其大大咧咧的一进一出,让凉州这座大盛北方屏障的城池,成了一个笑话!

成帝双目通红,目光所过之处,镇国公和平阳侯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他二人一个年高,一个旧伤复发,底下的儿郎也是青黄不接,对于乌国这么猛烈的攻势,也是束手无策。

成帝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觉有些失望,他不由喃喃:

“难道,我大盛真要被迫开了这个互市不成?”

那么,今天是互市,明天会不会是凉州城,那后日大盛的国都要不也拱手让人好了。

底线一旦打破,便不在有一星半点儿的约束力!

屋内的气氛几乎在此刻凝成了实质。

“咕嘟——”

一声微不可查的吞咽声在这一刻十分明显,让三人不由抬头看去,水晶帘后,影影绰绰的人影这会儿正在品茶,倒是比圣上还要悠哉。

镇国公与平阳侯不由对视一眼,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在圣上的勤政殿里吃茶。

若是他们不曾记错,那该是翰林院讲经之所,若无圣上御赐,何人敢造次?

而徐瑾瑜也似乎发现了自己打扰到了圣上议事,随后起身告罪:

“圣上恕罪。”

徐瑾瑜拱手一礼,成帝缺看着水晶帘后的人影,眼睛一亮。

以如今大盛的国力,蛮力确实不可取,可是计谋呢?

南疆之战,徐瑾瑜这把利刃被他小心翼翼的藏锋入鞘,现在,也该到利刃出鞘之日了!

“徐爱卿等久了吧,来,上前来。”

成帝出乎意料的和蔼让镇国公和平阳侯不由面面相觑,仿佛方才那个暴跳如雷的圣上只是一个幻想。

冯卓忙上前打了帘子,徐瑾瑜缓步而出,成帝昨夜才下旨,今日徐瑾瑜的新官服还未来得及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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